“我是心急没注意,不是笨手笨脚。”怕他又冤枉她手脚不灵活,在他将她勾放地上时,宁星瑶慌忙为自己辩白。
“欲盖弥彰。”酷酷的送她四个字,他率先进她屋里。都被拉出来了,就到她的厨房看看。
她顿时哑口,发现这个好看得没话说的邻居讲话有够犀利,短短一句话就让她无话可说,但是没关系,现在抢修水龙头比较重要。
“厨房在这里。”她跑上前带他进厨房,“就是这个水龙头锁不紧直漏水,我用抹布暂时绑住……”
“别拆!”
“哎呀—— ”
段君恒的阻止慢了一步,她拆开包覆水龙头的抹布,惨况立即在她的惊呼声中重现,一道不小的水柱迎面向她喷来,她惊叫的躲到他背后,他闪避不及的被水柱喷得满头满脸。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反身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往一旁,眼里有丝火苗跳窜,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如何指名道姓吼人。
虽被问得莫名其妙,她仍照实回答,“宁星瑶,宁静的宁,星空的星,瑶池的瑶。”
“宁星瑶,你欠骂啊!居然推我让水喷!”没跟她客气的大吼兜头砸向她。
“我哪有推你?”她的表情好无辜。
“刚刚是谁可恶的躲到我身后抓着我的?”这小女人跟他有仇吗?
“那是本能的反应,看见水朝我喷来,我反射性就躲到你背后揪着你,完全没有要推你让水喷的意思,对不起。”解释着,她未多想的举手以袖子为他轻拭脸上水渍,冷不防对上他深黑双眸,她的心一跳,慌张的急收回手。
她到底在做什么?他已经不高兴她害他喷到水,她竟又胡里胡涂的伸手为他抹水渍,他不会认为她存心吃他豆腐吧?
“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碰你的。”她边说边往后退,倒楣的再次陷入水柱喷击的范围,可这回她没再躲回他背后,傻气的抱头呆站着。
“你在耍宝?”见状,段君恒长手一伸便将她拉回,他仅是教她拭脸的动作怔了下,又没责怪她胡乱碰他,她慌个什么劲,竟呆呆的站着被水喷。
“什么?”她一脸茫然。她何时耍宝了?
“站着别动。”没时间挞伐她令人有意见的反应,他丢下指令便走近流理台,拾起抹布重新绑住水龙头,暂时止住它喷洒的水势,转身迈步。
“等一下!”她匆忙挡住他,“你就这样修理?这招若行得通,我又何必去叫你 ”
“谁跟你说那叫修理,我只是先止住四处乱喷的水势,回家拿修理工具。”当他和她一样逊啊。“你再挡路,等会儿你的厨房淹水,休想叫我帮你舀水。”
一听,宁星瑶马上识时务的让路给他过。
就这样,几分钟后,段君恒动作迅速的为她换好水龙头。
“你最好别说我有当水电工的潜力,否则我会把换好的水龙头拆掉。”一转过身便望见她带笑的小脸,他抢先在她蠕动小嘴前落下声明。
“我是想说你很厉害,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喜欢别人称赞你。”所以当她夸他有爬树潜力他才不太高兴?
“你另类的称赞我无福消受。”具有水电工的潜力跟有爬树的潜力,同样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恭维。
不明白自己的夸奖哪里另类,但她没忘将手上的毛巾递给他,“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帮我修水龙头,这毛巾给你擦头发。”他浓密黑发上仍淌落着水珠。
“你究竟是来住房子还是来搞破坏,搬来第一天就弄坏家具。”取过毛巾抹脸、擦发,他忍不住数落她两句。
“我才没有搞破坏,我很认真在清理屋里,哪晓得水龙头突然坏掉。”
“是哦,你最好祈祷这房子里的东西不会你一碰就故障。”
他的调侃提醒她一件事,“你能不能等一下,我去检查屋里所有的电灯,如果有坏的你再帮我修。”
得寸进尺的丫头,居然真把他当水电工使唤!“我要是听你的,就不叫段君恒。”将毛巾丢向她的小脑袋,他提过工具箱,潇洒走人。
抓下蒙头的毛巾,宁星瑶只瞧见他隐没厨房门外的一片衣角,她可惜轻叹,“他这么忙哦,再耽搁一下下时间也不行。”
看来怕黑的她真要祈祷屋里的电灯别她一碰就坏,要不然她的邻居先生不晓得有没有时间帮她。对了,他刚刚说他叫——
“段君恒?”嗯,这位邻居的名字,满好听的。
第2章(1)
阳光清亮的早晨,宁星瑶接到她大哥由新加坡打来的电话。
“哇,能被新加坡陆氏国际饭店的总经理?Morning Call,说出去一定羡慕死一票人。”她俏皮的骄傲着,虽然她早已起床。
“幸好你属羊,否则要对只小懒猪?Morning Call,我可能先被累死。”陆祈安回以幽默笑谑。
她逸出成串轻笑,跟这个哥哥说话向来轻松。等笑够了,她言归正传,“大哥一早找我有事?”
“本来昨晚就想打电话给你,但等我忙完饭店的事和颜娜联络,确定你到了台北,时间已经不早,也就没吵你。初到台北习惯吗?昨晚睡得好不好?”
“大哥不用担心,我的适应力很强,也没有认床的毛病,一切都没问题。”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关心她。
陆祈安直为她的独立感到心疼。若非爸的花心风流,星瑶的母亲不会怀了她,又若非爸的不负责任,她不会成为从小即没有父亲疼爱的私生女,她母亲几年前过世后,她更是孤单一人生活,陆家亏欠她们母女俩太多了。
“记得别逞强,有任何不顺心要讲。”明了她不喜欢提及自己的身世,他只能如此叮咛,“我已经拜托颜娜多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她说。”
“娜姐对我很好,昨天晚上请我吃饭,又带我去买许多东西,只不过我昨天就出糗,弄丢她给我的钥匙,害她还得去找备份钥匙打新的给我。”
昨天她向颜娜自首了遗失钥匙的事,唯独没说出遗失的时间点与有个好心邻居爬窗替她开门,就顾忌颜娜认为段君恒的爬窗行为冒犯她姨婆的房子—— 她是后来才知道,她住的房子是颜娜移民美国的姨婆的。
另外,她也没说水龙头故障的插曲,怕颜娜误以为她在抱怨她姨婆的房子,当然这点她亦不能告诉大哥。
“我也许该问问颜娜,是否能搬去跟你一起住。”
“我保证以后会小心保管钥匙,大哥可别叫娜姐搬家,她虽然是你朋友,今天起毕竟是我的上司,我不希望被当成爱拿乔的部属。”她急切表态。工作与人情的拿捏要有分寸,否则反容易成为工作上的阻碍。
“这件事依你就是,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万一发现身边出现危险可疑的人物,一定要避开,并且于第一时间通知我。”
“危险可疑的人物?怎么哥叮嘱得仿佛我会遇上什么危险似?”
陆祈安眺望卧房窗外的双眸闪烁了下。“你是女孩子,加上台北你又不熟,大哥当然要慎重提点你出门在外要小心,以免让宵小色狼有机可趁。”
他未说实话,他担心的其实是她会遇上由陆家这头带过去的危机,无奈这项潜藏的危险目前仍属他的怀疑,他决定暂时隐瞒,不愿贸然透露,惊吓到她,至少他已利用颜娜亟需美甲彩绘师的机会,顺水推舟要她离开台中,现阶段应该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