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要怪谁啊?谁教他这么霸道无理又自以为是……她就是要他讨厌她!快一点讨厌她!那么,她可能就不必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了吧?
他连要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法子给她,让她根本都摸不着头绪,不知该想什么法子来应对他,只好自己乱猜了,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爱上她的美色……可是,他又说他不会强迫她上他的床?
他不强迫她,她却担心再这样不去,自己会不小心爱上这样危险的男人。
她不要!绝不!
所以,他最好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华棠懊恼的用单手把衣服前的带子扯掉,露出她的裸身。伤口的部分已经由医生处理过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效药,总之,她的伤口似乎好得还挺快的,不太疼,而且连绷带都没缠了,直接在伤口处贴上透气纱布。
那伤口她也自己偷偷瞧过了,有点丑,好了可能也会留下一块疤,但她已经觉得万幸,至少只是被流弹轻轻扫过而已,若真中了枪,那伤口可能会是一个大窟窿,穿筋入骨的吓死人!
长手一探,取下纱布,麦格夫很仔细的瞧着那雪白胸口旁的伤口。
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但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还很痛吗?」他瞪着那道破皮的伤口,像是瞪着这世上最大的仇人般,咬牙又咬牙,可是还是很轻手轻脚的把纱布给贴回去,修长的指尖不小心轻柔的划过她雪白的娇乳,惹来她的挑眉瞪眼。
「痛死了!看你怎么赔偿我!」骂人的嗓音带着颤栗,被他的指尖一碰,她那雪白肤色全染成一片粉红,她赶忙想把衣服前面的带子给系上,却因为太过紧张,反而老是弄不好。
一双手自动接收她的工作,帮她把衣服的系带绑好。
她意外的扬眉,美丽的脸庞此刻已经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麦格夫细细地瞧着她,那难得见到的娇羞竟分外让他觉得痴迷呵。
是因为她的美丽吗?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拚死拚活的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老是对她再三容忍?
要是有别的女人这样对他吼,他老早叫人把她拖走丢到外面去,可看她这样中气十足骂人的模样,他的心竟然不再像来医院探视她之前那般沉重了。
还想笑,大笑,然后再戏弄她几句,让她气得跳一跳脚他则乐得看她跳脚大叫的可爱模样。
可是呵,她现在有伤在身,真气得这女人乱跳乱叫,就算他从世界各地替她运来多少仙丹妙药,她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得了。
「妳想要什么赔偿?」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宠溺。
好怪,前几天不是才被她气得快抓狂吗?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华棠瞅着他,忖度着他那诡谲难辨的心思。
「我真的可以要?」
「妳可以说说看。」
「把结婚证书还给我,让我回台弯。」
麦格夫提唇。「可以,半年后我就会做到。」
「就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补偿我的诚意!」华棠把被子拉高,整个人藏进被子里,不想理他。「我累了,睡喽。」
她闭上眼假寐,虽然看到他终于出现在医院里,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感到非常快乐,但是,不行,绝不可以!她不可以对他意乱情迷,更不可以被他那双性感的唇和炽热的眸子所迷惑!
她的心呵,她要好好的守护着,绝对绝对不可以遗失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
「有一件事我想问妳。」麦格夫还没走,反而跷起二郎腿在她病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
眼睛继续闭得紧紧的,装睡吧,快睡吧,她告诉着自己。
「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暗杀我?」那一天她中枪前的举止本来就不寻常,如果他当时听她的话快步往回走,那么,她就不会受他的连累而被流弹扫到吧?
当然,他也有理由怀疑她根本就认识那些暗杀他的人,不过,很奇怪的,这样的怀疑几乎从来不会被用在她身上,潜意识里,他便把这样的怀疑给否决了。
很怪吧?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会这样莫名地去相信一个女人。
闻言,华棠的眸子终于缓缓睁开——
麦格夫审视着她的眸,带着犀利与迷惑。
她望着他的眼,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
「你想听实话?」
「当然。」
「对,我应该是知道的。」
「应该?」
华棠望着他,笑了,笑容还带着淡淡的凄楚。「我常常梦见你,不是被枪杀,就是被刀砍……那个机场,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的梦境一模一样,所以我说,我应该是知道的。」
第6章(1)
在华棠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时,麦格夫派人用一部专机从马来西亚护送他们飞往澳门的沃尔赌场饭店,那里,正举办成立一周年的盛大庆祝酒会,庆祝活动足足会办一个星期,他这位赌场饭店的大股东当然没有不到的道理。
而他本来要明察暗访马来西亚麦金赌城的计划,因为华棠机场中枪事件而暂时划下休止符。
警方高层目前锁定几个可疑份子,依然在做最严密的监控与侦察工作,而在另一方面,麦格夫也出动地下势力秘密动员,非得比警方早一步抓到那天开枪的幕后主使者不可。
坐在前往沃尔赌场饭店的黑头轿车里,一身银白细肩带礼服搭配细带低跟凉鞋的华棠,正无聊的甩着手上抓着的银色绣花包,因为身边的男人不理她,从头到尾把她当空气,专注的看着手中一迭厚厚的报表,她真的真的快被闷死了。
本来还想可以找司机聊天,但这辆座车的设计,司机和后座的中间隔着一层可以自动升降的气密隔音窗,诡谲的是上头还装着黑色绣花窗帘,这很难让人不联想这辆车的主人常常会在车子后座干的坏事,而这一想,竟让她觉得空气更闷了。
甩完了绣花包,华棠又无聊的托着腮,眨着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麦格夫瞧。
老实说,她从没想过这个外传浪荡落拓的风流麦老大会有这么正经八百工作的时候,她以为他只要做一些没事吼吼人、骂骂人,再随便使个眼色就让人断手断脚等等这类事就可以了呢,想不到还要跟一堆数字奋战。
想着,华棠又探头瞄了麦格夫此刻正在瞧的报麦一眼,她的身子故意靠他靠得很近,但他还是不理她。她再把身子挪近些,直到她柔软的胸脯隐隐约约的扫到他有力的臂膀为止……
还不理她吗?
华棠挑高着漂亮的眉瞪着他,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但,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被严重冷落的待遇啊,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小心眼!小鼻子!小眼睛!
她知道他还是非常在意那一次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大衰神那件事,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男人还在意着那件事,会不会太说不过去了一点啊?
一星期前,他跑来问她是否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射杀他,她诚实说了,他却不信,冷冷地看她一眼后便起身走人,再见他的时候便是现在了。
整整一个礼拜,她在医院里度日如年,他不来看她,也没找人陪她说说话,她想偷跑出院,门口守着一堆保镳,想跳窗出去透透气,可是她的病房在高高的十二楼,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讲手机,看一堆英文版的杂志报纸,和马来西亚文的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