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两声。“怎么会呢,我看我爹娘很满意你的回答,那你就努力,早点让他们抱孙子。”
“这种事要问老天爷,光我努力有用吗?”
“这好像不关老天爷的事?”他一脸正经地沉吟。
乔霙嗔恼地怒瞪他,突然又像泄了气似的,肩头一垮。“不过我看爹娘那么急着想抱孙子,要是都没有消息,他们一定会很失望。”
“我们昨儿个才成亲,也不用急成这样。”他安抚地说。
她颔了下首,想想他说的话也对,这种事急也没用,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连续两天都没睡好,真的撑不住了。
小厮来到房门口,因为有了少夫人,所以不便进来。
“少爷要出门了吗?”
严介谦起身,瞥了下坐在喜床上,已经昏昏欲睡的妻子。“想睡就睡,要吃什么叫人送到房里来。”
“嗯、呃。”她点了几下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摇头叹气,蹲下身,帮她脱去绣花鞋,再让她躺进被窝里。“真是的,到底谁伺候谁?这么快就睡着了,还真跟猪一样好睡……”
“嘻嘻……”乔霙在睡梦中笑着。
“是梦到什么了?”他坐在床沿,看着她弯起唇角,然后又扁起嘴来。
“严介谦,你这个大笨蛋……”
“到底谁是笨蛋?”伸出两指,捏了下乔雯的鼻头当作惩罚。“等晚上回来再跟你算帐。”
待他起身走出喜房,也错过了她后面的梦话。
“为什么不喜欢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你告诉我……”
第六章
半个月后——
“下雪了!”乔霙推开窗子,白色的雪花从天而降,连忙往手心呵几口热气。“今年好像比较晚,你待会儿要出门吗?”
严介谦啜了口热茶。“店里的老顾客都回笼了,生意也稳定下来,暂时可以歇口气。”
“那你今天可以在家陪我了。”她好想跟他单独相处,嫁过来之后,他总是忙着酒楼的事,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也已经不能再像未出嫁时,老是跟着他屁股后头团团转,所以希望能忙里偷闲,就算只有一个时辰也好,两人可以说说话。
“如果只有一个早上的话没问题。”他望进她眼底的深切渴盼,无法说出有别的事要忙。
“太好了。”乔霙扑进他怀中,差点把他撞倒在地上。
“你真像个小孩子。”严介谦让她坐在大腿上,任她撒娇。
乔霙瞟了下他。“哪像你从小就像个老头子,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正经八百的,明明才比我大几岁而已,一点都不好玩。”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喜欢我?”他挑眉问道。
她歪着脑袋瓜子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笨蛋。”严介谦哼道。
“说我是笨蛋,你这个做相公的能光彩到哪里去。”她捶他一下,满足地偎在他胸前叹息。“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是吗?”严介谦把下颚抵着她的头。
“嗯,爹娘都对我好好,我每天不是跟着爹学下棋,要不然就是陪娘说话,晚上又能看到你,而且还睡在我身边,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就会想笑。”虽然还有一点点遗憾,不过她有的是几十年的时间让他喜欢上她。
他闷笑一声。“难怪每天夜里睡觉,总觉得有人一直在偷看我。”
“哪是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乔霙红了脸,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现在我才发现你睡觉会打呼。”
“打呼的人是你吧?”
“是你!”乔霙用食指戳戳他的胸口。
“不可能!”严介谦大声驳斥。“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丢颗白眼给他。“你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不要不承认。”
“不可能!”那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相信。
“噗!”乔霙捂着口大笑。
严介谦这才明白上当了。“原来你骗我……”说着,便搔向她的腋下,她尖叫的跳起来。
“哇……你不可以用这一招……”
“谁说的?”他试图抓住她。
“这样太卑鄙了……”乔霙绕着屋子跑给他追。
“我就是卑鄙……”他咧了咧牙,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乔霙又叫又笑的。“抓到了吧!”
“我投降!我投降!”她笑到眼角都湿了。
“这样不够,要接受惩罚。”看着她笑到泛红的小脸,身躯倏地一紧,便将乔霙打横抱起,走向还贴着红色囍字的床榻。
似乎明白他想做什么,乔霙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颈项。“这种惩罚我很乐意接受。”
严介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可是遇上她,压抑在心口的感情总是这么轻易就泛滥了,不管是怒气还是欲望。
“是吗?”大掌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你刚刚说今儿个一个早上都是我的。”她喜欢看他在两人欢爱时,眸底燃起的热情,喜欢看他失控的模样。
“对……一整个早上……都是你的……”他俯下头吻住她。
“太好了……”乔霙叹息地喃道。
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胸口涨满了浓郁的情感,想要全部都给她,这是第一次想与人分享自己的内心世界……
无法放慢速度,只想着再接近她,想让她完全变成自己的。
当他们的身子结合的那一刹那,严介谦觉得自己快爆炸了,那么多积压的感情一涌而出,竟让他有想哭的冲动,原来他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乔霙则是满足地轻叹,衷心期望老天爷赐给他们一个孩子。
知道他是正室所出的独子,相对的,子嗣非常重要,为了不让公婆失望,她的肚皮必须争气点。
小手大胆的拂过他的敏感部位,他粗喘的再次推进、充满她……
“介谦……介谦……”乔霙哭着抱紧覆住自己的男人,只有在这时掉泪,他才不会多问。
这种狂喜却又悲伤的滋味,让她想嚎啕大哭……
她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男性大嘴吻过她的胸脯,再用力进入她,感觉到她的痉挛,让他最后一丝自制也荡然无存。
他摆动的幅度更大,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上高潮,听着她的哭喊,还有自己的吼声……这是他吗?这样的声音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变得连自个儿都不认得?
这就是爱吗?
许久之后,小手轻抚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贪恋着这相依相偎的一刻。
外头的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倾向,坠地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楚,而在这一室温暖中,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叩!叩!
可惜这样静谧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
“少爷,我是管事。”
几乎睡着的严介谦马上惊醒,抬起头来,嗓音遗透着性感的嗄哑。“什么是?”
“是介安少爷,他又不吃药……”
“我待会儿就过去。”他坐起身,抹了把脸。
“是。”管事的脚步声走远了。
乔霙也知道严介谦这个堂弟打一出生就带着病根,在大家的百般宠爱下,也因此造就了任性乖张的个性。
见他下床着装,她也跟着起来。
“我去看看,你不用起来。”严介谦穿好衣裳,套上靴子。
她取来保暖的斗篷。“外头很冷,披上。”
“嗯。”他微笑地接过,将斗篷披在肩上出去了。
抬眼看了眼纷纷落下的雪花,这才走过穿廊,小厮连忙打着油纸伞过来,当他们来到北院,空气中还隐约能嗅到中药味,那是长年累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