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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爱他,无论他怎么相待。

  不是为了愧疚,而是为了那份存在胸口,酦酵多年的思念。

  一直一直,她不敢想他,害怕突如其来的心痛,会教好不容易缝紧的心脏绷裂。

  可他活生生站到她面前,不管肯不肯,不管她多么小心翼翼维护,缝线就是断了,心就是裂开了,藏不住的爱一波波窜出来,教她窒息。



  不承认的爱,怎能光明?

  “你在做什么?”

  小也回身,看见管家铁青了脸。她又做错?

  “不可以站在窗边吗?狗仔队会拍到?”她问,同时向后退两步。

  “为什么不换湿衣服?”

  低头,看见满地水滴。对哦!她忘记了。



  “地板……待会儿,我会清理干净。”点头,她迅速拿衣服进入浴室里。

  管家摇头,她哪里是说这个,她要说的是,若她感冒,少爷肯定生气,少爷最近已经为了她的消瘦很不爽。

  用力叹气,她不明白,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一行?缺钱也不能丧失自尊呐!

  拿来抹布,把地板抹干净,她只希望少爷快点回美国、快点和少夫人结婚,这样,他们之间才会断得干脆吧!

  *

  她发烧了!

  竞天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住她因发烧而潮红的脸。

  那么痛恨留在他身边?他给了她最喜欢的钱不是?她和守卫相谈甚欢,甚至对她冷漠的管家都能说上几句,独独,她不肯对他说话,她让自己消瘦、她淋雨让自己发烧,她用虐待自己来逼他放手。

  她总是赢,以前赢,现在也赢,她不介意他是否难受,一心一意离开。

  他唯能用来表示自己没输的方式,居然是娶另一个女子,证实他心中无她。

  真好笑,对吧?申也宁总有办法,把他变成大笑话。

  他想,她从没爱过他。

  留下不爱自己的女人,是对或错?他强迫得了她的身子,却买不下她的心,怎么办呢?他束手无策了。

  小也睁开眼,半清醒、半迷糊,笑著问他:“知不知道,你捡这么多贝壳,害多少寄居蟹无家可归?”

  怔愣,这话,是他送她满瓶贝壳时说过的,那时,他回答:“我把贝壳送你了,心疼寄居蟹的话,你自己把它们放回沙滩里。”

  他以为她放回去了,没想到,在她的收藏盒里发现它。

  原来,她很早就知道他的身分,很早就收藏他的东西,等待有朝一日,卖给八卦杂志创造话题。

  不能怪小也,她提醒过他,她多么有商业头脑。她要复制把自己当蜜蜂,狂跳8字舞的蚊子,她发誓要当有钱人,她还想要把他们的友情标价位。

  是他笨笨的把感情埋进去,期待它们开花结果,怎知,她的心不是一方沃土,埋下去的种子未发芽先摧折。

  她只会爱钱、不会爱人,留下她,除了受伤,他还能怎样?

  他想过要恨她,以为这样的作法可以惩罚到她,哪知,真正被惩罚的人是他自己。

  一天又一天,他更加放不开她,感情再度沉沦,他又害怕起失去她的岁月。

  于是,他经常打电话给若筑,企图藉著另一个女人忽略她,然,成效不大,因她占满他心间。

  他但愿自己能恨她,可惜,他的恨总被她的哀愁歼灭。很没出息,对吧?

  算了,就这样了。

  报复,伤的是自己;不放手,他只能不断在痛苦中沉溺。

  放弃吧!她的人生和他没有交集,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徒然而已。真的,放弃了,伤她自伤,两人都不好过。

  小也慢慢回复意识,慢慢地,理解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了?”竞天问。

  小也点头。

  她还是不肯对他说话?苦笑,他说:“你把病养好,就可以离开。”

  她终于可以离开!?该狂喜的,她想家、想亲人、想得在雨中跳舞,可是怎么……落寞无预警袭上,她措手不及。

  离开很好啊!不必面对他,不必压抑爱他,不必想著他的未婚妻是不是比自己漂亮,她不再需要戴著冷漠面具在他眼前晃。

  这回,他不遗憾了吧?四年前她欺他,四年后,他尽数讨回了公道,他们之间,再没有谁欠谁。

  切断缠线,两人不再交集、不再怨恨,这样很好,真的。

  好,很好很好,她多说一些“好”,便说服得了自己,离开,真的很好很好。

  “我会让人把机票送过来,你随时都可以回台湾。”他不再生气了,他要好聚好散,要未来她想起这段时,怨怼不至于太多。

  “谢谢。”

  终于,她正视他说话,为了他的放手,她说谢谢。

  还需要更多证明?她想离开他,迫不及待。

  可悲!他不知自己是个令人憎厌的男人,可是她这么讨厌他,他却无法痛恨她,怎么办呢?没办法了,用情的那方,总是吃亏。

  伸手触触她的额头,热度稍减了,她是个不合作病人,不看医生、不吃药,只肯喝温开水。她坚持开水是最棒的感冒药,还说自己是无敌铁金刚来投胎,弄得保母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找他过来。

  幸好,她的坚持没错,喝足水、睡过觉,她的体温慢慢下降。

  “回台湾,有计画吗?”卸除武装防备,他问。

  猛地抬眼,那口气……像多年以前。

  是因为她生病,让他变得柔软?还是,他决定放手同时,便决定不对她祭出惩罚?

  “我打算和朋友合开咖啡厅。”是他的口吻,鼓吹了她说话的勇气。他似乎,不再那么恨她。

  “做过市场评估了?”他又问。

  对于他的巨大转变,小也不解。是她在发烧吗?烧得分不清他是消遣看衰,还是关心体贴?

  姑且把它当作后者好了,她就要回台湾,也许此生再没机会见面,暂且让他们当一回朋友吧!

  “我不是太清楚,但我们都有不错的手艺,分工合作应该不成问题。”小也迟疑。

  “做生意,没有你想像中简单。”

  “大概,先一边做、一边学吧!”

  她望眼桌边开水,他顺著她的眼光瞧去,伸手,替她拿来开水,他的温柔,回到从前。

  “你有很多钱了,不需要让自己太辛苦。”这才是他问话的主要用意。

  “那些钱,有其他用途。”她笑而不语。

  “供小秩念书?念最昂贵的私立名校,也花不了那么多。”

  她摇头,转开话题,问:“你呢?接下来有什么计画,要回美国?”

  既然是朋友,即便短暂,她多少要付出关心。

  “对,下星期三的飞机,我要回美国,和我的未婚妻完成婚礼。”

  完成婚礼!?

  那是既定事实啊!她老早晓得了,却还是觉得被冰雹砸中,头晕目眩。

  难怪他性情温和,脾气不再;难怪他肯让她回台湾,不再计较她的负债。没错,是大喜,有再多的仇恨都该抛到一边。

  她分明退烧了,怎么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寒颤一个接一个,冻得她唇色发白?

  “恭喜,祝你幸福。”她说得勉强,但终究把话说齐全。

  “谢谢。”

  她的恭喜像根针,狠狠地戳上心。

  他又输了!以为结婚会让自己占上风,没想到她一句恭喜,硬是将他从上风处推至谷底。

  “你也一样。”

  她抿唇,笑了笑,伪装笃定。“我会幸福的。”

  她那么笃定,是不是离开了他,她就会幸福?心被刮两层,说不出是痛是酸,他皱起浓眉,悄悄吸气。

  “可以谈谈你的未婚妻吗?”

  她真的很擅长假装,棉被下的手脚抖得不像样,脸上仍然可以安放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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