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没什么。”只是算计着一些事……
“是吗?”任她如何愚钝,相处久了也已经越来越可以分辨出他的笑容是喜是凶,而方才的笑可说是由喜转凶?他怎么了吗?
“本官至前厅与尚涌议事,你就先休息吧。”他漠然交代。
他果然不肯说,鸳纯水有些丧气。
公孙谋转身离去,跨出门槛前回头对着袁妞又补上几句,“她唇上的伤痕别上药,让它自然痊愈,好得越慢,你家小姐就越记得清楚对本官的承诺!”说完才快步离去。
“承诺?小姐,您给了大人什么承诺?”袁妞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什么啦……只是他要我不许撇下他求死。”她先是红着脸低低的说,接着又气愤了起来。“不过他也真是狠,竟然不许我上药,想惩罚我,这法子也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吧!”她不自觉的抿起嘴来。“哎呀,还真痛。”这才发觉轻轻一扯动,竟让她痛得龇牙咧嘴的。
“小姐,很痛吗?”袁妞紧张的问。
“当然。”她小脸都痛纠在一起了。“快去拿药来吧!”她痛得吩咐。
哪知袁妞摇摇首。“不成,大人交代不许上药。”
“什么?你听他的?”鸳纯水一脸愕然。
“当然,这里是公孙府,袁妞当然得听大人的。”她笑嘻嘻的说。
“你这个见风转舵的丫头!”鸳纯水气恼的说。
“才不是呢,大人在罚您,我也觉得该罚,因为您实在太不应该了。”她忍不住数落自家小姐。
“我怎么了?”
“您可知道自从您失踪后整个公孙府,不,整个长安变得有多恐怖,大人言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将您找回来,几乎命人翻遍整个长安城,连皇城内殿大人都直闯进去将其搅得天翻地覆,整个长安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就连人在洛阳的皇上都得到消息,几次派人来问公孙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让整个长安几乎要被捣碎。”
“他真这么做?他疯了不成?”鸳纯水惊讶的脱口而出。
“没错,大人就要疯了,如果再找不到您,连尚大人都说,长安城要变天了,甚至要我若见情势不对就先行逃脱,因为说不定大人想杀人祭天了。”
“啊!”她惊得捂住嘴。
这家伙竟是这么的恐怖?!
“所以说,如果您还误会是大人对您下的手就太不应该了!”
“我……”原来他是这么的在乎她。
“哼,只要想到大人好不容易救回您,大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您却还一心求死,惹得众人又开始提心吊胆,生怕您万一真有个不测,这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了?所以我拜托您了小姐,好好顾好您这身子,别再出差池了,否则大伙可都得跟着倒楣受苦!”袁妞索性苦着脸求她。
“你!”她尴尬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他迁怒的恶习,其恶劣的程度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她咬着牙,一脸的歉意。
“知道就好,所以您这唇伤,就如大人交代,别治的好,留点教训。”
她气眯了眼。“你——”
“哎呀,我说水妹妹,你总算清醒了,咱们后宫几位姊妹可是担心死你了。”烟美人人未到,声先到。
“幸亏你醒来了,不然安姊姊我又要去烧香拜佛为你求平安了。”连安美人也来了。
鸳纯水主仆两人眉头一皱,这下又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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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公孙谋坐定前厅后冷佞的问。
“回大人,有消息了。”尚涌战战兢兢的回答。
“说。”如今水儿已平安找回,是开始“处理善后”的时候了。
“大人,属下清查过了,姑娘失踪之际乘坐的是大人的轿子,这顶轿子无故起火,必是人为纵火,而能够接近大人的轿子只有少数几个人,但这些人皆对大人忠心耿耿,不可能纵火,所以唯一可能的是,有机会接近轿子,但不是大人心腹的人,这才能让守卫大人的侍卫们卸下戒心,让意外有机会发生。”为了将功赎罪,尚涌废寝忘食的查。
“嗯,然后呢?”他双指敲着桌面,静听着。
“属下查过了,当晚大人离轿时,有一个人曾经要守卫拿一笼热包子给姑娘品尝,包子才被送进轿子不久,轿子就起火了。”
“喔?你是说这笼包子藏着火引?”
“嗯,属下已在起火现场找到那放着包子的笼子,证明有火药反应,另外,公孙府戒备森严,那信连同姑娘的环佩铃铛竟能公然出现在咱们的大厅上,这事不寻常,再加上伊居政他们的头颅是属下亲自埋土的,除了亲信知道所埋何处,其余不可能走漏消息,甚至被挖出拿来惊吓姑娘,因此这个与姑娘有仇,又有机会探知大人点滴的人,属下猜测除了府上的人无人有机会做到这些事。”
“嗯,所以你认为本官可能养了一只毒蛇在府里喽?”他目光变得凶残,嘴角却撩起一弯笑。
“属下斗胆禀报,大人确实养了一条毒蛇了。”尚涌见了不禁打起寒颤。
“很好,不过,尚涌,你遗漏了一件事。”他起身看向窗棂外,瞧见天际阴雨绵绵,这天该让它转晴了吗?但是他还没这个心思啊,他希望这天再阴寒些呢……
遗漏了一件事?“属下疏失,还请大人指示。”
“你可记得本宫是为何事离轿的?”
“是皇上来旨,您这才出轿……大人的意思是,皇上他……”尚涌猛然心惊。
他将视线由窗棂外调回。“不,本官认为他没有那个胆。”他不屑的撇嘴。
“没有?那……”尚涌弄糊涂了。
公孙谋冷笑。“有这个胆子的人另有其人。”
“大人,您已经知道是谁了吗?”大人心思缜密、洞察先机,少有阴谋瞒得过他,想必这回大人已经心里有数了。
公孙谋冷哼一声。“本官还想多瞧些热闹,这事暂且先不提,先说吧,本官养的这条毒蛇究竟是谁?”
多瞧些热闹?大人的心思真难以捉摸!“回大人,是安美人。”
“是她呀!”他双眸瞬间射出了寒霜,须臾后,他呵呵纵笑。
尚涌见状,该怎么做已了然于心。“大人,属下这就去杀了她。”
“慢!”他扬声。
“大人?”尚涌停下脚步,大人这畅笑意思不就是要开杀戒吗?
“哼,这该死的女人,本官怎可能放过她,只是水儿才刚醒来,若得知这一切是安美人所为,恐将再刺激到她,这回咱们可得费点功夫了。”
“是,大人。”尚涌应声。姑娘经过伊居政头颅的刺激后,大人处事明显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似乎再也不敢放任自己做出会刺激到她的事。
尚涌转身要去小心处理这事时,正巧一名羽林小将有事上前禀报。
听完后,他脸色微变,立即向主子禀道:“大人,安美人这会正在姑娘房里,她该不会又想藉机——”
他话还没说完,公孙谋已经拍案起身。
“这条毒蛇好大的胆子,一次不成,这回还敢来动本官的小虫子,她还真是蠢哪!”提早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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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水妹妹啊,你这身子可得养好,瞧你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男人抱起来可要不舒服喔!”烟美人嫌弃的盯着鸳纯水干扁的身子啧啧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