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吧,本官的小水儿,你醒来吧!他与她同苦,如果她有知觉该知道他的决心才是。
寒意蚀骨,不知是感受到濒死的刺激,还是察觉到他同苦的决心,她呛出水来,在水中勉强睁开涣散的双眼,无法呼吸,她痛苦的呛咳个不停。
“你醒了!”他惊喜,立即抱着她浮出水面。
“咳咳……”一出水面,她猛吸了一口气。
“小水儿!”见她有了意识,公孙谋激动得埋进她的颈窝,久久不能自己。她总算醒了!
“你……”醒来惊觉自己竟然处在冰水之中,而抱着她的人正是她极不愿意再见到的人,她用尽力气,奋力的要推离他。
“别推离本官,本官不会放手的。”他纹风不动的闷在她的颈窝说。早知道她醒来后会有此反应。
“你!”她大病未愈,依旧乏力,只能气结虚弱的任他抱住。
“小水儿,你听本官说——”
“我不听!”无法挣脱他,她恨极的撇过脸。
他犀瞳盯锁,面容转阴,蓦地揪住她的下颚,俯首咬上她的紫唇,她一阵剧痛,竟尝到了血味,这家伙居然咬她!
咬上她的唇后,他嗜血残忍的吸吮她流出的腥血。
“你!”剧痛让她抡拳,更加愤怒的要推开他。
寒水中他锁住她的身子,硬是吮得彼此满口鲜血,红血甚至滴染了水面,他依旧不罢休,强硬的伸进她的口里,激烈的冰水混着血味,在彼此的口舌中翻搅,就连她无助愤怒的声音也被吻得破碎,只能藉由他口舌喘息间断断续续的咒骂着,直至她的反抗成了无力的低吟后他方才罢休。
“你……”她孱弱的身子几乎吃不住的喘息不已。
他狠狠的瞪视她。“本官没有负你,这是对你不信任的惩罚!”
鸳纯水闻言呆愕。“你没有负我?”
他阴霾的怒视。“你以为本官要杀你?你以为本官口腻了你?你以为自己的命运就像那几位消失的美人一样,是吗?”
“不是吗?不是你将我丢在那鬼地方,要我自生自灭的吗?”她含泪质问。
“当然不是!”
“若不是又有谁能够在你公孙谋的手中将我带走丢弃?”
“问得好,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的敢将本官的小虫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本官也很好奇,这事本官将会彻查到底,绝不允许再有下回!”他怒不可遏。
“下回?”她惊恐的眼眸缩了缩。
见她如此,公孙谋恼怒不已。“水儿别怕,本官不容你再出错的。”他低声安慰。
“真不是你?”昏沉中她依旧半信半疑。
“唉,你可还记得‘推背图’吗?”他突然问。
“‘推背图’?”
“那预言图早就道尽了你是本官的宿命克星,为了你,本官不借毁国灭家,这是宿命,宿命啊,本官已不再怀疑自己对你的眷恋有多深了。”他深情的表白,因为再不说,他怕这丫头死脑筋,她不想活的招数可要吓坏他了。
“啊……”意外听见他不再保留的言词,她傻傻的不知如何反应。
“傻丫头,还不信吗?你说,本官若对你可以无情,又怎么能够见不得你受一点苦?”
是啊,这家伙对她始终如一的溺爱,自己对他误解了吗?她此刻又回到他身边了,他救她回来了,若要她死又怎么会救她?“你……”
“本官没有负你!”他沉着脸再次申明。
“爷!”她泪光盈盈,泪珠不住委屈而下,主动扑向他,她哭得涕泪交加,既然信了他,所有受到的惊恐惧怕也就不再硬撑,一古脑的全赖着他倾泄而出。
公孙谋心疼的抚抱着她,他的小虫子受了苦,他的自责无法言喻,悔恨自己怎能护不住她,隐隐发颤的双手,透露出他熊熊的怒火,他差点失去这丫头,差点就失去她啊!
未免惊吓到她,他努力平复怒潮,忽然察觉到怀中的她抖了一下。“冷吗?”起身将她抱出浴桶.
“冷,为什么我们会一起在这冰水之中?”她抹去泪水奇怪的问。
他敛眉浅笑。“你高烧不退,又执意求死,本官是在为你降体温,顺道唤醒你。”
她红着脸任由他将她身上湿透的衣物褪下,再将她密裹进暖被中,然后他一脸担忧的以手覆着她的额,确定她已退了高热,一抹放心的笑容这才扬起。
“降温、唤醒?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自己也下水?您不冷吗?”她不解的问。
“本官只是要让你知道,你我同苦,再也不许你轻易撇下本官自己求死!”他脸色严峻异常的说。
“您……”鸳纯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本官要你的承诺。”他正色要求。再不许她轻易求死!
她才收起的眼泪又要泛滥。“好,我答应您……不过,您用的方法也太绝了,若我不醒,你岂不要淹死我?”她有些埋怨的瞪着他。
他哈哈大笑。“这回有本官陪你一道死,黄泉路上依然能护着你,你怕什么?”
“您打算与我一道死?”她泪眼已然婆娑,谁说他无情,这家伙分明是至情至性人!
“本官不能任由自己被你丢下呀!”公孙谋取来暖炉上热烫的清汤,这清汤是他命人一直热着的,就怕她夜半突然醒来需要解饥进食,他亲自喂了她几口暖胃补充体力,然后脱下自己的衣物,赤裸的与她一起裹进被窝中继续为她取暖。
一触及他的身子,她立即缩进他的怀中嘤嘤啜泣,懊悔自己误会了他。“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负了我。”她十分内疚。
紧拥着她取暖,他不再多言,他对她总是特别“宽宏大量”的,没办法,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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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唇?”一早袁妞照例端着热水来到鸳纯水的房里要为她梳洗,才踏入门槛就惊喜的发现小姐已经清醒了,连衣物也换过了,再见早就端坐在一旁喝茶的大人,袁妞惊讶不已,昨日大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小姐给唤醒的啊?
正好奇不已时,竟瞧见了小姐的红唇上有道颇深的伤痕,幸亏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没什么,不怎么疼了。”想起昨夜他的恶行,鸳纯水火红了脸不敢瞧人。
“怎么可能不疼,想用出这伤口,力道定是不轻,大人,是不是哪个奴才没伺候好小姐,这才会……”袁妞转过头在瞧见大人后倏然住了口。
怎么连大人的嘴也是肿的?
这两人……昨夜该不会是用“嘴打架”吧?
就见正在品茗的公孙谋,嘴角浮现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瞟向床上脸已红得不像话的人身上。“这伤不是奴才伺候不好,是主子不乖,活该讨的罚。”
“罚?”在瞧见两人的互动后,袁妞立即会意,原来是这么个“罚”法啊?大人还真火爆!想必是一怒之下将小姐给咬醒的?
她不禁也瞄向小姐,见小姐真是羞到不行,只差没想再次躲进被窝里不想见人,她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过,若真是如此,大人咬得好,终于让小姐清醒了,而且瞧这模样,似乎连误会都冰释了,否则先前一心求死的小姐,哪能这么羞答答的醒来见人?
“大人。”门外尚涌求见。
一听到尚涌的声音,他脸色沉了沉。“到前厅候着,本官随后就到。”
“是。”尚涌立即听命而去。
他起身,笑意绵绵的走向鸳纯水,仔细端详着她极为消瘦虚弱的面容,笑容猛地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