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维见到萧靖,乐得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萧靖却似乎没他大哥兴奋,只是淡笑着,然后三言两语便借口长途跋涉,怕她累了,早早便带着她回到他以前住的落霞居休息。
他真的很怪。战青轻蹙蛾眉的想着。
来到此地后,她发现萧家在幽州的权势不只是大而已,简直可谈是雄霸一方。萧家旗下商行、分为布行、马行、米行,在幽州食在住行四大民生商业中,他们就占了三项去,能不赚钱才有问题。
有钱之后,权势自然随之而来,几次随地出门进城,所到之处,就听得这边一句二少爷、那里一声靖公子,不知所以的人见了还真会以为幽州城全是萧家产业;甚至他买东西还不用付钱,众商家自然会于月底到萧家结帐。
由此,不难想像萧家主爷的位子是多么令人钦羡,但他却避如蛇蝎;他大哥亲手将这一呼百诺的权势送上,他却为难的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每日清晨,他都赖在房里,说要陪她用早膳,非得要小三子来三催四请之后,才满脸无奈、万分不舍的上商行去处理事情。即便出了门,他还是想尽办法的找借口回来看她,一会儿是说怕她初到陌生地方会怕生,一会儿又是要陪她用午膳,要不就是看到了一只手镯很漂亮,立刻跑回来送给她,再不然便是假装体力不支,被人抬着送回落霞居来。
总之,他就是不肯好好的接手主爷的位子,而她,就成了他最重要的“借口”。
怪的是,萧家的人包括萧维在内,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没有人拆穿他,反而任他这般胡来,他们似乎只要看到萧靖人在萧家,就个个心满意足。面且不知为何,萧家的人全都认为萧靖会乖乖回家是因为她,是以所有的人都待她有如无价之宝一般,捧在手襄百般呵呵、嘘寒问暖的,像是怕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宝贝二少爷便会再度逃家。
她不懂得靖力何老拿她当借口,好像真的有多么在乎她似的,弄得她倍受众人关注,不自在到了极点。
她更不懂的是,既然他家那么有权有势,他当初为何还要娶她?本以为他娶她是想借由联姻方式,让萧家的势力向水运发展,但后来的情势发展却证明并非如此;到了幽州之后,她更发现以萧家的实力,压根没那必要籍由联姻扩张版图,更用不着怕二叔逼婚。
那……他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拿她当“借口”吗?
战青百思不得其解,望着湖水轻轻叹了口气。
想到他这些日子来的呵护,她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温柔。其实……她并非真的讨厌变成他名正言顺的“借口”,他那些作怪行为虽然胡闹,却让人觉得窝心不已。
事实上,他这样瞎闹,的确是让她没有多少时间去伤怀海的那一方……
唉,明明教自己别想的。
她轻咬着下唇,又是阵阵心酸,泪珠不觉在眼眶中打转。
※ ※ ※
远远的,就瞧见她望着湖水发愣,眼神幽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靖朝凉亭中的战青走来,见她面容泛着轻愁,他心下不禁有些不安,脚下也加快了些许。
“猜猜我是谁?”他压下心头忧虑,语音带笑,伸手便遮住她的眼,却感觉到掌心沾染了些湿意,他胸口微微一紧,只装做不知。
战青吓了一跳,但随即知这是地,连忙收起自个见感伤的情绪,伸手扳开他没规没矩的大手。
“别闹了。”她回首看他,不觉微蹙蛾眉,“你不是进城了吗?怎回来了?”
“我想你。”他微微一笑,轻声说着,半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战青蓦然红了双颊,还是不习惯他最近三不五时冒出来的甜言蜜语。
见她红了脸,神情一扫方才抑郁,萧靖才稍稍松了口气,被她扳下的手反转轻握住她的柔荑,温柔的望着她,“怎不在屋里歇着?”她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湖水轻声回答:“屋里有些闷,这儿凉快些。”
她觉得闷?
萧靖忘怎的心又晃了一下,恰巧眼角余光于此时瞥见石凳旁的地上有着一双鸳鸯锈鞋,仔细一瞧才发现她的双脚缩到了裙下,只微微露出一丁点儿赤裸玉足。
她还是不喜欢穿鞋。
萧晴整颗心又缩了一缩,潜藏于心底的不安更加深了。
这一个月来,虽然她就在他的身边,但有大半的时间她总是在神游太虚,笑容难得出现在她脸上,就算昙花一现,也未必便是真正开心。
她变得十分安静,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虽然她嘴上没说,但他知道她仍是想念那夺人心魂的蔚蓝大海,想念海上的船只,想念海上的小岛,想念海龙战家的人一她从没一刻真正的忘掉过。
在她微笑时,他能在她眼中看到轻愁;在她说话时,他能感到她话中的失落。每每在两人言焰笑语间,以为她己稍稍忘却海上情仇,却总是在下一刹那,又发现她失魂落魄,就像现在一般……
看她郁郁不乐地望着湖水,萧靖心里头猛地一阵惶惺不安,牵握着她的手不觉用力了些,像是怕她突然间消失似地。
他伸出另一手环过她的胸前紧拥着她,俯身亲吻她的秀发,“用过午膳,陪我到附近走走,好吗?”
她昂首看向他的脸,不解的问:“你不用回商行吗?”
他嘴角轻扬,低首轻吻了下她的红唇才道:“不了。
有大哥在,我去不去没啥差别。”
“你……光天化日下的……”战青羞得捂住了小嘴,忍不住环顾四周。
“放心,没人的。”他笑笑,拉开她捂着小嘴的柔荑,在她掌心吻了一下。
她心中一乱,觉得不妥想将手抽回来,他却不肯放,反而又低身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
“萧靖——”她又羞又急的轻斥一声,乌黑大眼不住看向四方,生怕有仆人突然冒了出来。
“我看咱们饭也别吃了……”他笑着低声说,突然一把将她抱起,“先回房里睡个午觉再说。”
她闻言双颊立时火红如霞,“现在才刚午时而已……”
他对她眨眨眼,淘气的说:“所以才说是睡'午觉'呀!”
“你……”战青羞红了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不是你,是靖。”他笑容可掬的接口,“手攀紧点,你相公我可是体弱多病,没啥力气的。”
他这样叫体弱多病?
战青虽不信,但仍是听话的攀紧了他的脖子,眼看他就要走下凉亭,她忙红着脸提醒他道:“我的鞋……”
“别管它,我待会儿再叫小三子来拿。”他脚下不停的往落霞居走去,半点没停下来的意思。
叫小三子来拿,那不是告诉大家她是让他抱回房去的?她才不要!
战青红着脸要抗议,他早抱着她离开了凉亭,把她的抗议全当成耳边风,回落霞居睡午觉去!
※ ※ ※
总是在床第之间,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她的热情、她的心神、她的全部。
他爱看她耳后渗出的细汗汇聚成珠,然后顺着她颈间柔顺的弧度滑下,直至那坚挺的双峰之中。欢愉后流下的汗水,是她为他火热的证明,所以他喜欢看她香汗淋漓的身子。
萧靖亲吻着她的裸肩,将她拥在怀中,低声问道:
“饿吗?要不要先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战青将脸埋在他颈肩,说话时仍有些微喘。和他这般亲密时那种战粟的震撼,从初次至今丝毫未减,身体对他的反应,总让她觉得有些可怕,那种完完全全失控的感觉,好像这副身子不是她的,只是被他操纵着的木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