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仍然开始发抖。河弯比开阔的河面平静得多?,但河水仍在船下翻腾不已。几滴粗大的雨点打在篷上,然后大雨倾盆而下。没有人讲话,在这样的嘈杂中,讲了也是白费力经历过数不清的类似情况后,每个人似乎都将这场暴风雨视为理所当然。派比冷静地蹲在角落里等着。巴西人找到舒适的凹洞,开始吸起烟来。柏恩坐在她旁边,将她拉靠到他结实温热的身上。?
她想移开,但他的手臂一紧。她向上看,表示抗议。他低头看她,眼光沉稳,警告她安静坐着,刹那间,她了解其他人已经注意到他的行为了。柏恩已经表示了她是他的女人。她可能不同意,但实际上,她知道得很清楚,他正在为她提供一种保护。
所以她坐在那里,靠在他身上,让他的温热帮她抵挡寒冷,而且,她竟然违反自己意愿地感觉到一种原始的、女性的满足。
她灵光一闪,看出了一个团体中居于支配地位的男性有多么容易选择女性。他的支配地位让他成为她们最优先啪选择。在这个小团体中,柏恩确是支配一切的男性,而她是唯一的女性。他警告她当行程中唯一的女性要小心,警告得对。他本能地知道这是一种不易应付的处境,而她却被先进的教育和生活型态蒙蔽了对生活原始本质的认知。
她将必须费一番功夫才能将他留在她帐篷外,因为情况强迫他们在一起,他似乎确定她无法长久地拒绝他,而且她必须承认,在这场古老的战争中,他可能占了上风。她必须对抗他——以及她自己,还有被挑起的感官本能。她的肉体被他强力地吸引,但心理上,她不想有段韵事,不想扯进感情里。她本身强壮又完整。韵事太麻烦了。
不只这样。他是如此确定终将磨掉她的抗拒,引诱她
和他发生关系,确定得他甚至不试着藏起这份信念。他的自信表现在每个自大、令人心跳停止的笑里,表现在他深邃的蓝眼睛中邪恶的光芒里。她的抗拒被他视为挑战,他的自信也同样地被她视为挑战,而且她的女性自尊立刻膨胀起来,准备一搏。他的一切都在说:“我将会得到你。,,而她的心理直觉反应则是倔强地说:“喔,是吗?’,她天性中有一种强烈的竞争性.她喜欢赢,不论是玩牌或是抢好的停车位。她喜欢大部分的团队运动,而且酷爱橄榄球。勾引她对柏恩而言只是一场比赛,所以她也将以这样的态度加入——非赢不可。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严重地低估了他,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他的斤两,绝不会再犯那种错。
黑夜以令人吃惊的速度罩下,这一刻天还微亮,下一刻就不是了。无法穿越的丛林似乎更沉重地压靠着停在河边的船。各种声音开始响起,直到她怀疑为什么它们不用睡觉?
装着电池的灯打开了。每艘船上各带有一个酒精炉,供给大家迅速简便的一餐,艾森负责他们船上的伙食,他将米、鱼、调味料混在一起,做出一盘得不了奖、但可以吃的食物。这将填饱肚子,给他们精力,此办便别无所求,当然顾不了味道的好坏或是上菜的优雅。
之后,餐盘很快地被清洗干净收起来。吊床立刻架起,占据了甲板上大部分的空间。“这个是你的。,’柏恩指着最靠近他的一个吊床说道。实际上,他们是肩并肩地躺着,近得如果任何一方有意,可以握住对方的手,但婕安没这个意思。
。她熟练地上了吊床,并且在她上方装了一个细长的蚊帐。虽然她必须承认这个晚上很奇妙地没什么蚊虫,但说不定有一只迷路的小虫就在那里等着跳到她曳上,她不愿有这种机会。蚊帐是她自己的安全保障。
柏恩躺上他自己的吊床。“打赌你认为自己很安全,是不是?”一会儿之后,他低声地说道。“有没有在吊床里睡过?”
“当然。”她说道,而且对她所表达出来的不在乎和不耐烦觉得很高兴。就让他去想吧!他没有指明他说的是什么事,所以她觉得可以自由地自己做解释。她以前确实在吊床里睡过觉。
这直接而不耐烦的反应让柏恩皱起眉。她的“当然”是什么意思?在考古探险历程中,有比他想像中更多的男女经验?有道理,长期相处下来,性腺活跃是人类的天,哇。
但想到婕安躺在吊床里摇晃,而一个光着屁股的考古学家叠在她身上,令人不快,事实上,他非常不喜欢。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而且一股奇怪的怒意在他小腹燃起。这个难以置信的感觉显现出他正在嫉妒,但他立刻否定这个想法。真荒谬,他以前从未嫉妒过任何女人,他当然不会嫉妒薛婕安。她甚至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她主要的吸引力就在于她是现在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女人,还有他必须表现得让她清楚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要她的那股几乎无法抗拒的冲动。他所要做的,便是降低这种狂热。他伸手推推她的吊床“在哪里?”“什么在哪里?”她从浅睡中醒来,喃喃地说道。“在哪里的吊床上?”.“喔,在我的阳台上。”婕安知道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她,她露出胜利地一笑。她的确在阳台上有张吊床,而且,有时她会在那里午睡。
他躺在自己的吊床上,身体渐渐热起来。他想像中瘦巴巴的考古学家变成一个时髦的西岸男子,衣月艮全是名牌。阳台上!公开的场合!老天,连他都没有在公开的场合做过。他无法相信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如此偏差。他了解女人,能轻易地读出她们的心思,但婕安一直令他迷惑。在她旅馆房间的那晚,当他吻她时,他感觉得到她被挑动了,但她拒绝张开嘴回吻他。这样的自制令他不解,为什么有人要拒绝快乐?
虽然她的吊床只离开他几时,但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她动也不动地躺着,表示她睡着了。该死,她怎么能在告诉他在阳台上和别人好过后,就这样睡着了?现在他该怎样入睡?
他无法不想吊床的事,但想像中时鬃的西岸男子消失了,换上他自己。他不断地抚摸她、紧抱住她,于是知道她的肌肉有多么地结实、光滑。他轻易地便可想见她纤细的身体裸露着,当他进入她时,她的胸部因兴奋而高耸。
他醒着躺了很久,皱着眉头,不舒服地变换着姿势。远方又有另一个暴风雨形成。他听了一会儿雷声,等着看是不是要移进篷里,但它在远处掠过了。一度他听见船§扰地进行着。‘
这个插曲让他将心思从婕安身上移开。他打了个Dq尤终于睡着了。
有猴子的叫声使大家无法睡过黎明。第一声叫声一起,婕安便猛地坐起,挥去身上风般的蚊帐,转身面对她确信即将来临的攻击。柏尽在她身边咒骂了一声,将两脚垂到甲板上,但一点警戒的迹象也没有。
婕安做出最初的反应后,立刻知道这阵嘈杂的由来。她读过有关吼猿的书,但不知道它们早上建立领域的声音这么大。吼猿很快地散开来,听起来就像是好几千人工起尖叫。她对自己的惊吓感到不好意思,虽然她很快地看了隔壁的那艘船一眼,发现瑞克和柯提文都站了起来。从他们的表情里,她看得出他们仍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