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对男人没兴趣啊。”摸摸他的头,声音中有了一丝温柔,“如果我有认识喜欢男人的好男人,我再介绍给你。”
“一定喔?”
“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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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入口站着两个外型出色,高大颀长的男子,左边那个满脸笑,右边那个满脸臭。
他们已经站在那边超过五分钟了。
从夏给印表机加纸,跟男同事笑闹,似乎被骂之后扮了鬼脸,后来又开始嘻嘻哈哈。
直到从夏摸了男同事的头之后,左边那个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贺明人,到底是你眼瞎,还是没有说实话,我现在怎么完全看不出从夏妹妹没有男人缘这点?”不管朋友的臭脸,沈修仪很快乐的火上加油,“你看,那个男同事多帅,从夏多美,近水楼台的两个人看起来多开心啊。”
他们今天去音乐盒工厂验收下个月要用的新人回礼,回程时看到路边有家蓝白相间的小房子,窗外红花绿叶,旁边还有一根一根令人联想到雅典神殿的柱子,小石板道旁竖着一块小小的木板:希腊小馆。
人人都知道朱从夏是个希腊迷,因为离报社也不远,当场贺明人就决定要带从夏去希腊小馆吃中餐。
而他,当然不会放弃当电灯泡的好机会。
结果……就是这样啦。
站在门口看从夏跟一个美型男开心玩笑,讲话时眼睛闪闪,后来还一脸温柔的摸着对方的头发,怎么看都是个亲密。
“所以我才跟你说,一定要先打电话嘛,约在楼下等就没事了,硬要跑上来,现在知道什么叫青天霹雳了吧。”
“沈,修,仪——”
“我知道,忠言始终逆耳,俺也知道你不爱听,只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加减点你一下,你不可以不爱她之后,又要求她跟以前一样的对你。”
贺明人没好气的瞪了沈修仪一眼,努力忍下想要揍他的冲动,“我什么时候那样说过了?”
那个叫吴仪萱的家伙,他很久以前就对他感冒了——名字像女人,但却是个道地的大色狼,以前他偶尔来接从夏下班,他总是一直盯着他们看,那种明显的羡慕让他觉得很怪异。
在他的想法里,吴仪萱已经喜欢从夏喜欢到完全不去掩饰。
他曾经警告从夏不要跟他太接近,她当时虽然一脸惊愕又爱笑,但还是答应他会保持距离,附赠亲吻一口要他放心,现在是怎么了,跟他嘻嘻哈哈的玩,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吗?
“你没那样讲过,但是你知道相由心生这句话吧。”沈修仪半戏谵半认真的说,“我觉得人想什么,表情就是什么,喜欢或者嫌恶都骗不了人,贺明人,你应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脸。”
“我怎么了?”
“活像抓到老婆爬墙的吃醋丈夫。”
吃,吃醋的丈夫?
别开玩笑了,他已经跟从夏分手了,是他提出的,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已经没有感情的女人吃醋呢?
可是,不是吃醋的话,内心的不爽从何而来?
他看王巧欣跟厂商眉来眼去没感觉,看名门子弟对楼宇晶献殷勤没感觉,看那个因为煞到莫佳旋而每次都在送披萨时附赠可乐的外卖工读生没感觉,为什么看从夏跟吴仪萱那娘娘腔打打闹闹有感觉?
而且不只有感觉,是非常非常的有感觉。
有感觉到胸口发热,内心无明火在烧。
怪了,这是……
不想去深究这个,贺明人转身就走。
“大哥。”沈修仪在后面呼唤,“你不是特别来找她吃中餐的吗?”
“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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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墙壁,蓝色的窗棂,木头桌椅,玻璃水杯,室外是六月艳阳,但室内却是凉爽海洋风。
下午时分的希腊小馆,客人并不多,悠悠扬扬的音乐,很有几分爱琴海夏天的气息。
从夏看起来兴致颇高,“你们怎么会发现这里的?离报社也不远,我居然都没发现过。”
贺明人还处于从夏与吴仪萱的亲密记忆,表情明显不爽。
于是沈修仪很克尽职责的回答了,“我们从工厂要回结婚工坊,路过时不小心瞄到的,很不错吧。”
“嗯。”
“贺明人老大一看到,马上就想到你了。”
笑语嫣然,“难怪我想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沈修仪一笑,“就是啊,啊哈哈。”
哈哈哈,才怪。
他们原本已经是要从解析日报的大门离开,没想到一出一入之间,碰到从夏影剧组的同事,同事是认得贺明人的,简短的例行性招呼语之后,同事扯开嗓子一呼,“朱从夏,有人找你。”
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一会,餐点送来,白色磁盘滚了一圈深蓝色的边,再一圈浅蓝色的边,视觉上有种清透沁凉。
从夏对着贺明人一笑,“这设计跟你家的盘子一样,只是一个是装面的圆形盘,一个是装饭的方形盘,就算食物普通,但只要餐具够漂亮,吃的时候心情一样会觉得好。”
虽然贺明人还是小不悦,但看到那么可爱的脸对着他甜蜜大放送,心情指数勉强有往上升一点。
“讲到餐具,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不是喜欢东方禅风吗,怎么新家会装潢成希腊风格?”
因为你坚持。
贺明人颇无奈的想:要不是你这么喜欢那个国家,我怎么会有一个活像从雅典原装来台的客厅?
只是这种话不能对她说。
医生有交代,要顺其自然。
“也不是想要那种风格,就想说简单点好了。”贺明人有点言不由衷,“我全部交给设计师做,他知道我的要求,只要不要太俗艳,其他都没问题。”
“下次介绍那个设计师给我认识。”
“怎么,要装潢房子啊?”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的品味满符合我的喜好的,想说有些东西不好买,说不定他知道通路。”
贺明人黑线。
“喏。”从夏将叉子在面里转了几圈,“像你家那套有卫城图案的餐具,我之前有在杂志上看到过,真的超想买,不过后来才知道那个是限店贩售,而且还不送国外,所以后来就算了,没想到你那边居然有,如果不是那个设计师知道门路,怎么有办法买呢?”
贺明人脸色更黑,想:那是因为你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要求我,怎么样也要把那套让你一见钟情的餐具弄回台湾的。
当时刚好有对世家新人要去希腊蜜月顺便拍婚纱,许君泽以婚礼企画人的身分跟着去了,他千托万托才让那个最恨带行李的人特别去米克诺斯的港边找店家,然后千里迢迢带回来……这家伙,居然全都忘了。
“你那边真的很漂亮哎,我喜欢你的贝壳墙壁,也喜欢这块蓝白相间的桌巾,白色的窗帘,深蓝色的橱柜,牛奶蓝的木头餐桌我也很喜欢。”从夏眯起眼睛,猫咪一般的笑着,“我以后结婚,也要把新家布置成那样。”
沈修仪是噗的一声,然后一脸想笑又不敢笑。
“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沈修仪连忙解释,“是我自己呛到。”然后此地无银的补充,“完全不关你的事。”
“少来,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大女生说得轻松,大男人们瞬间紧张,“你……你知道?”异口同声。
想起来了吗?
知道就代表想起来,但若真的想起来,她怎么还会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