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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她也没有兴致,那个飞来楼主真的很差劲儿呢。

  回到秋凤院落,纪吟风一脸冷凝的坐在房中,一言不发。

  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的神情,苏盈袖拉了把椅子坐到他跟前,清了清喉咙,说:「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怕你会担心害怕而已,你生气了?」看样子是真生气了,从相识到现在还真没见他露过这种表情呢。

  「我是妳丈夫。」他说。



  「没错。」事实如此,不需要反驳。

  「而且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妳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原因?」他不希望做个无能的弱丈夫,那是对他自尊的践踏。

  苏盈袖沉默了一下,笑了笑,「因为你不是江湖人,告诉你也没用。」这个呆子,江湖事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啊,而她也实在懒得去解说。

  「是那个飞来楼主?」虽是问话,但是他却有九成把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嗯。」她轻轻点头。

  「他不想对妳放手?」纪吟风心头有些动气,她都已经嫁为纪家妇,那个男人为什么还不肯放手呢?



  她耸耸肩,亦感无奈,「云飞来是个太过执着的人,我个人感觉他是个疯子,而对于疯子我们没必要跟他一起疯。」

  「但是疯子的对象是妳。」这才是关键所在。

  「难不成你想把堂堂一楼之主关到疯人院去吗?」她调侃道。

  「可能吗?」他扬眉。

  苏盈袖摇头,「你去作梦比较快。」云飞来的武功之高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能打败他的人据说满江湖不超过五个人,虽然她个人是挺怀疑的。

  「这可如何是好。」他无措的叹气,一个心态不正常的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虎视眈眈,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担心也没用,天一样会黑,月亮一样会出来,所以咱们吃饭去吧。」她笑着拉起他往饭厅走去。

  「有时候真猜不透妳在想什么?」他感叹一声。

  「你不是我肚内的蛔虫,猜不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笑着扮个鬼脸,将他按倒在餐椅上,把饭碗塞入他手中。

  纵使心头有再多的烦恼,看到她如花娇颜纪吟风也只有抛诸脑后,或许她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也未可知。

  月上梢头,二更打过。

  一条人影掠出秦淮河畔的秋凤院,眨眼之间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飞来楼──武林第一楼,位于金陵城外三里之地的一处山丘之上,让过往江湖人士心生畏惧,不敢在此地多生事端。

  月光下一抹倩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飞来楼脚下,晚风吹起帷帽的轻纱,露出如梦似幻的清绝容颜,让人有月宫仙子下凡的错觉。

  楼门慢慢打开,一身黑衣的云飞来走了出来。

  「妳果然如约而至。」他对此很满意。

  苏盈袖笑道:「能得到楼主之请,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妾身怎么可能不来。」

  「请。」

  「楼主客气。」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走入飞来楼,楼门悄然阖上,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墙壁之上镶嵌的豆大夜明珠,将楼内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宾主坐定,香茗上桌。

  「楼主请妾身赴约不知所为何事?」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不想多作耽搁。

  云飞来深幽如海的眸子看向她如花美容,「何必明知故问。」

  「楼主,」苏盈袖容颜一正,「妾身已是有夫之妇,楼主又何必痴迷如故。」

  「这是我的事情。」他冷笑。

  「既然楼主这样说,妾身也没有话好讲,只不过我辈江湖人之间的纠纷还是不要牵扯平民百姓为好。」

  「妳在担心他吗?」双手紧紧抓紧座椅扶手,檀木制成的扶手瞬间化为粉末。

  苏盈袖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泰然的道:「妻子担心丈夫的安危是人之常情,楼主大可不必如此愤怒。」

  他一动,她就动,两人之间终究隔了一丈的距离。

  「妳要逼我杀了他?」他犹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杀了他,他也依旧是我的亡夫。」

  「但他已经是个死人。」

  「哦,」她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我正好对守节也挺感兴趣的,要是朝廷能给我立个贞节牌坊就更好了。」

  云飞来额际青筋暴现,铁拳紧攥,「江湖送妳踏月无痕鬼见愁的名号,果然实至名归。」这是整个江湖人士之痛,却苦于无计可施。纵观江湖,她的仇人遍天下,相对的朋友也满天下,是个人人头痛,人人无奈的角色。

  「多谢楼主谬赞。」苏盈袖拱手道谢。

  「妳以为将他放在秋凤院内就平安无事吗?」他的笑容嗜血。

  苏盈袖心头一紧,面上却镇静如故,轻笑道:「楼主这样讲,妾身也没什么办法可想,毕竟我现在远水不解近渴。」早知道就该带他一起出来的,该死。

  「妳明白就好。」他唇线轻扬,露出几分得意。

  「楼主要以妾身丈夫为人质要胁于我吗?」她扬眉。

  「那有用吗?」他反问。

  「恐怕没用。」她摊手,「如果我因为他而委身予你,只怕我家相公用自绝于世,结果还是一样的。」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想必楼主的手段一定出乎人意料之外了。」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妳行走江湖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处子泪』?」他邪肆的一笑,返身落坐,有了闲暇跟她闲话家常。

  苏盈袖眸光闪了几闪,心头大骇。「处子泪」──处子泪落五更天,是江湖盛传最恶毒的一种催情剂。服食处子泪的男人如若不与处子交欢,必定经脉爆裂而亡。而据说如果服食处子泪而得以生还者,此生对催情药物终生免疫。

  只不过据说当年研制出此药的苗女因此药太过恶毒,并未留下处方,但是她当年用剩的一半后来不知所踪,想不到云飞来居然得到手,并拿来对付个文弱书生。

  「我不杀他,可是我相信就算他能活下来,沾过其他女子的他也不会再让妳留恋半分。」他恶毒的笑着。

  苏盈袖瞪着他,他是料定了已嫁为人妇的她童贞已失才会用这样恶毒的春药,只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它独特的安排,是他这种凡人无法预料的。

  「告辞了。」她话起身动,毫不客气的将飞来楼三楼的窗户撞了个人形大洞出来以供世人瞻仰,而后消失于苍茫月色中。

  流星赶月般飞奔回秋凤院,踏进自己居住的后进小院还没走近房门,就已经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当下足尖一点,从窗口飞入房内。

  床上原本熟睡的纪吟风被人五花大绑在床头,一脸的情欲膨胀痛苦不堪。看来云飞来倒是想得周到,还留给她思考的空间,让她自己决定是不是要让丈夫去碰别的黄花闺女,她会记得去登门拜谢的。

  将窗户阖上,房门紧闭,她快步走近床榻。

  伸手将绑缚他的绳索扯断,没想到绳索刚一落地,纪吟风滚烫的身子就扑了上来,让苏盈袖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

  「喂,不要乱扯啊。」她低叫,天啊!这处子泪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啊,他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大力士。哇,她的衣服,刚穿上一天而已啊。

  「嘶嘶」之声不绝于耳,苏盈袖看着漫天飞舞的布条欲叹无声,由她自己脱不是更好,这多浪费啊。

  就算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她也认为还是床比较柔软舒服。

  一掌将他打开,她才刚跳到床上,他就又扑了上来,简直比武林高手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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