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能轻易地顶住这一切。顽固不化也有自身的作用。
她为此赢得了足够的空间。她真正难以应付的,还是自身的冲动。自嘲他讲,尽管出过这事,她仍旧思恋着德夫林。她怀念他们之间的斗嘴。她盼望能见到他。不管她怎样气恼他,但是这种思念之情总能带来某种快乐。
她还是不能在蒂法尼的家里接待他,她也不打算回家。在家里,他可以冲迸她的卧室,将她挖出来,直至逼她讲出实话为止。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们的失检行为,不会造成不良的后果。
纵使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丝毫也没有抱怨他,她反而是抱怨自己好奇,她抱怨自己的身体当时怎么欢迎他那样做。还有值得抱怨的,就是自己让他上接吻课,那可是理智从开始就反对的。
“你是否打算说出你对他如此恼火的原因。”一天,在吃午饭的时候,蒂法尼问及此事。在这之前,梅根让人第九次告诉德夫林说,见她是不合适的。
“我恼火吗。”
“哦,不……不过你可能真的生气哆!为什么你不想与他谈谈。”
梅根竭力做出不屑状:“你建议我离他远点,还想得起吗。”
“你什么时候接受过我的建议。”蒂法尼说,“现在,接着讲,你为什么要躲到这儿来。”
“我没有躲。”
“同你谈话的人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梅根叹口气。令她感到欣慰的是,蒂法尼竟能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询问,然而,她曾有过两次以上的思想斗争,想承认事实。第一次的惊愕感没有第二次那么强烈。
“那人自认为要做我父亲。”
“啊,现在请说吧,”蒂法尼嘲笑他说,“他对你的兴趣决不可能是做父亲。”
“绝对是那样的,”梅根坚持,“他声称我需要一个保护人,而他对担当这种角色颇为满意,完全循规蹈距。他……他……”
“他什么。”蒂法尼立即着急地问。
梅根低头看着她的碟子,脸颊开始发烫:“他打过我的屁股。”
“他做过什么?”
“他将我放到他的膝盖上……”
“我知道那种做法!但是,他……他……仅仅是个养……他怎么敢这样?”
“其实不难理解。德夫林的行为举止一点也不像个下人,他甚至没有那种人的劣根性。事实上,他身上找不到半点阿谀奉承或者媚骨。我估计,这也是他那么吸引人的一个原因。他做事不习惯按部就班,他是个下人,是个不执行命令的下人,他没有被解雇之懮,故而比十个洋洋自得的勋爵还骄傲。”
“你在为他找借口?”
梅根瞟了一眼,看见蒂法尼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绝对不是,”她向朋友肯定说,随后耸耸肩,“你想他有多大胆量,他就有多大胆量。”
“在购马的合同中,虽然写有那条可笑的条款,但是如果不顾一切地解雇他,他就会傻眼了。”蒂法尼得出错误的结论,“这就是为什么他非常想见你的原因?他想乞求你原谅,以期能够保往这份工作了,对吗。”
这种想法相当荒谬,梅根差点没笑出声来:“德夫林乞求原谅?他根本不懂这回事儿。”
“万一你要解雇他,他自认为没有能力强迫你改变决定,对吧。”
梅根辗转不安起来,看来是不可能回避了。“他并不是……”
管家罗伯茨敲敲门,打开了双扇大门,声音庄重地宣布说:
“他又来了,梅根小姐。他说今天早上他要是见不到你,他就不走了。”这意外的打岔令梅根如释重负。
蒂法尼立即站起身,“总之……这事我负责。”
梅根也起身:“蒂弗,不……”
但是蒂法尼已经走到门外,梅根听到她在客厅里对德夫林说:“你厚颜无耻到令人吃惊的地步,杰弗里先生。你的行为简直难以理解,你怎么敢追到这儿来。即使梅根同意见你,我也不允许。所以,请离开这房子,别再来了……现在……你不可能……”
梅根打起精神,希望能见到德夫林走进饭厅。他果真闯了进来。他如不压倒了她,是不会善罢于休的。尽管她竭力回避出现这种场面,但是她仍旧渴望见到他。
“你给她讲啦。”
她明白他的所指:“没有提那事,”她气恼得低声说,“谈别的。”
“别的什么事?”
“你羞辱我的事……打我的屁股。”
“哦,”他表情顿时发起烧来。他很快表现出难以置信的变化,真正关切地间:“你做得对吗,梅根?”
“当然,”她艰难他说。
“我们应该谈谈。”
“你不可能总是躲着我。”
他说话是如此自信,梅根又犯了固执的坏毛病。“现在,我可以……我最少可以躲到我安全地嫁……出嫁之后。”
他不喜欢这种回答,并为之极为恼怒。实际上,梅根怕看他的反应。然而他没有回答,反而大踏步走出去。在这之前,他在门边冲着蒂法尼僵直的脸咆哮说:“她这是自作自受。”
“什么,我不准!”蒂法尼怒冲冲他说,将门“砰”地砸在他身后。“难道这就是他与你说话时的态度?”
“总是这样。”
“应该立即解雇他,管它签定了任何条约。”
梅根坐下来,有种奇特的泄气感。她真想大哭一场。未了,她淡淡他说:“没法解雇他。”
“你自己就不认真!你父亲作何感想?”
“父亲毫不知情。我什么都没对他讲。”
“梅根!你怎么能够这样?如果这都不能成为解雇他的理由,那就会导致更糟的……”
“我活该,对吧。”
“是的,是活该。凭他的地位,不可能给你带来……是吗?”
“某种情况讲……是的。我告诉你,他特别关心我,况且他对我那晚外出历险非常生气。”
“那晚?不是指你跟踪他那天晚上吧。”
“正是那天晚上。”
“你给我讲那事时,肯定有所保留,对不?”蒂法尼责备他说。
梅根觉得事情越来越糟。她最后不禁冲动地大叫:“我现在不想提起那事。”她悲伤他说。“我实在不喜欢别人将我看作小孩。”
“哦,梅根,别这样。”蒂法尼懊悔他说,“我本不该打听。”
“别难受,”梅根回答说,“如果不打听,还算什么朋友。”
几秒钟过去了,他们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绽颜笑了,梅根抹去眼泪,接着说:“德夫林正努力地让我睁眼看清现实。当你无意中失去理智时,就会发生最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为什么不更加小心呢?她苦涩地自问,但是她心灵中的声音在这个问题上,显然保持着沉默。再过一周,梅根便不得不面对铁的事实。命运始终是残酷的。
26--30
德夫林跳入水中,在水池里游了两个来回。随后,他出水透透气,他每天早上都来这儿游泳。自从梅根停止晨骑以来,他每天一到这个时候,便感到再呆在马厩里会受不了。他不仅将她赶得远离马厩,而且还远离家庭。他不喜欢那种结果。她强加给他某种负疚感,虽说当时这份感受不十分强烈,但是他不喜欢那样。他肯定不喜欢的还有一事:他几乎想不起局面为何变成这样。他赶到她朋友家去见她时,她还没有明确的态度,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够实现梦寐以求的一切。
他没有盼到希望,他与梅根。彭沃西做过爱,而那种快活似仙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时,他已经进去了。她也是如此。这种震惊对两人来说,大剎风景。他的高潮虽然达到了难以控制,超乎想象的程度,然而也是他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体验。诚然,他本能地知道,这可能是最美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