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我想骑你,你想象不出我是多么地渴望。你能让我骑吗?”
这些特别温柔的话从半掩着的门传进来,德夫林听到了,眼睛大睁起来。他的门锁不上,甚至无法关紧。昨天的首要事情是让人安上新床,拿走那发霉的,凹凸不平的帆布床。固定门显得次要了,还是舒服第一。现在,他还是这样想的。
醒来后,他顿时注意到有情人在马厩里约会,并且搞出了声音。其实他在睡梦中也正与情人幽会,那效果当然比现实要好,他梦中的情人是性情暴烈的彭沃西小姐。当然,在梦中,她的性子没有那么暴躁,只是个热情的女人。她一句话没讲,甚至不张嘴,除非他用吻,用那光滑温润舌头……
德夫林渴望着。当他想象出那红发姑娘喜欢他的身体时,小腹一股热气冲起,像昨晚一样。他最终得剎住了邪念。然而,要煞住这股欲火,他至少要待到在该地区找到一个自愿投怀送抱的女人为止。
他很快地回顾一下他当时的决定。当时,小客栈老板有个漂亮的女儿。那天晚上,她见德夫林对自己毫无兴趣后,便与莫蒂默调情。实际上,莫蒂默昨晚溜回了客栈,又鬼混了一夜,德夫林想知道他是否执意主张留在那儿。他是头儿,哪怕是享受普通的待遇,也需要他先提出来。
这时已经有一个女仆了,她昨天来整理床铺。她叫什么?他可能记不起来了,但是她那过度大方的德性,让他回想起他近期盼请人,她一边贪婪地看着德夫林,一边天花乱坠地神吹。在这种事上是容易摔跟斗的。如果不是他油盐不进,他昨天可能就占有她了。应该占有吗?他需要尽快避免与这家的仆人打打闹闹。
由于仆人们习惯说东道西,他更喜欢保持一种神秘感。
毫无疑问,要满足他的口味与短期的需要,他完全可以找到合适的女人。仅凭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他干那事还能差到哪去?
该死的梅根·彭沃西!还有那些荒唐人,他们怎么跑到他门前来干荒唐事!显然,庄园里的下人只知道马厩里有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住了。他们也起得忒早啦。瞟一眼小窗户,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
“我的‘安布罗斯先生’可能会嫉妒的,不过别介意。我可以换着照料你们。”
哑沙的笑声伴着这些话语飘进门缝,德夫林抑制住冲动。他竭力地回忆着:门外的马厩后是什么地方。可能是两个分厩?其中有一间拴着‘凯撒’。他惊讶地发现,这匹骏马在受到骚扰时,没有不满地喷着响鼻。
德夫林也不想仅哼哼鼻子吓唬一下就作罢,他想做得更过份些,实际上,他相当生气,那女人的声音搅了他的好梦。这声音听起来虽说熟悉,但是还无法定位。由于声音捻熟得像她,他的情绪自然大受影响,他能不更加生气吗?
“挠痒痒,”咯咯的笑声,“你喜欢,对吗?我认为你会喜欢的,‘安布罗斯先生’也喜欢。”
德夫林从床上跳起来,莫名其妙地愤怒起来。他终于搞清楚温柔、愉快的声音来自何方,他猛拉那扇已经大开着的门,但是忽然停了下来。空旷的马厩里没有情侣干那下流事,也没有男人在上下怂动,梅根站在那儿,在灯笼的红光照耀之下,掌心托着白糖,正在喂‘凯撒’,她穿着碧绿的骑士服,那明亮的古铜色的头发编成粗大的辫子,像火焰一样垂落在后背。她没有听到德夫林弄出来的声响,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马身上。她正在讨好这马,用温柔的语言与甜食引诱着。
即使他看到她是清白无辜的,德夫林的鬼火也没有因此熄灭,不可能熄灭,一开始便已经烧得太旺啦。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其中的缘故,因为他正常的感情中不存在嫉妒。他早将这个女子划归为纯情少女。在他心目中,她属于不需要提防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他以前多次与她生气的原因。简单他说,待他最终辨认出是她的声音时,他因此而得出这个该死的结论:她不再是处女了,她正在将自己优美的小硐体奉献给某个幸运的小子。她正在与他幽会。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令人嫉妒的“安布罗斯先生”。
他被排斥在外,尤其是因为他正躺在旁边,因为思念这个女子而大睁着眼睛睡不着。
他意识到自己错了,应该承认他犯了个荒诞的错误。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在否认自己在引诱她时有种快感后,他判定自己已经占着道理了,因为他受到了打扰。只要一想到她与喜欢的动物那么随便,他便感到格外恼火。其实要想抚平这种烦恼,只需只言词组的温柔话。事实上,她并不是随便的姑娘。他仍旧刚愎地要否认自己。正是这种想法搞得他情绪沸腾,心绪不宁。
“你在这儿做什么,小丫头?”他那酸溜溜的语调正好反映了他的心境。
梅根没转身,但是后背挺直了,这表明她辨认出他的声音。
她的手渐渐放下来,白糖的晶粒不小心撒落在长裙上,“凯撒”颇为不满,它的头完全伸出厩栏,寻食着散乱的白糖。
“谢谢你这么快就与我讲话……”
“别感谢我。”
“……哦,那就不谢了,这样更好些。”
她这时转过身来,准备多说些话。但是在发出“哦”一声门,便缄口不语了,她的眼睛与德夫林的目光想遇,后者仅仅穿着裤子,为追求舒适,裤子也没扣上,肚脐下的小腹大量裸露在外,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古怪地,几乎是无法抗拒地落到了他裸露的肉体上。金色的皮肤,宽阔的肩膀,长长的胳膊肌肉发达,胸膛厚实,身材虎背熊腰。浓厚的黑发垂在他前胸,仅有几小咎卷发摇拽在胸前,平坦的腰部完全裸露出来。肚脐之下,出现一道线条,消失在裤子中。裤内,明显可以看到一团凸状物鼓鼓地在那儿。
她的眼睛没再继续往下,而是停在人体最隐秘的紧绷着的地方,德夫林看着她时,也是喘不过气来。在她挑逗的目光下,他不敢相信她又在用目光这般打量着自己。出于庄重,他是穿着裤子睡觉的,因为门关不起来。他一直站在那儿,近乎赤条条的。
他就没有想到穿衣服,或者说当他从床上起身想去破坏她与情人的好事时,他就没穿衣服。如果他一丝不挂,她是否仍然会那样地着他看呢?他那份感觉,她也会有吗?
“要是我的门能关紧就好啦!你就不那么容易看到现在的场面了,我通常光着身子睡觉。我现在仍旧有这毛病。你是否喜欢我脱得精光?”
他刚一开口,便遇着她的眼神。四目骤然分开,他却忘记要讲的话了。梅根趁脸上还没有泛起炽热的绦红之前,转身逃走。
但是,她跑不了多快。德夫林的内心早已积蓄着愤怒。现在这种愤怒已经浸透了对人性的欲望——是她挑逗起来的肉欲——他身上释放出原始的冲动。既然产生了冲动,他这次就不会让她再次跑掉,他向她扑去,他那长腿瞬息间缩短了距离,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他拉起旋转起来。他紧紧抱住她,狂吻起来。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先是惊愕得不知所措,随后是害怕,因为他事先就有过威胁。她被抱离了地面,辫稍也被抓住。所以,她无法逃避那张嘴的贪婪攻击。她的身体被死死地逼住,她开始挣扎着要逃,捶打着他的肩膀,手臂,只是打不到前胸,因为她被紧紧地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