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他温热的大手轻轻包住她的小手,连带地裹住了满捧的樱花瓣,“多采集一些,或许我们也可以做出一幅樱花林,永远不会凋谢褪色的那种,好不好?”
她倏然睁大了眼睛,“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他点点头,忍不住再揉了揉她的头。
突然发现……她的发丝柔滑得教人爱不释手……
这一瞬间完全忘记了,他要追的是另外一朵娇媚动人的玫瑰。
这个阴错阳差的一日约会,结束在阳明山上静谧悠然的野菜和山泉酒餐宴后,直到宝士车平稳地在夜晚的仰德大道上婉蜒滑行下山时,韩拓沉稳地掌控着方向盘,他的眸光情不自禁地频频落在身畔座位里已经沉沉睡去的小女人。
她舒服地蜷曲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睡熟的小脸毫无防备,像是在他身边非常非常放心的样子。
他心头没来由地涌起了幸福的感觉……
韩拓腾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身上的披风掖怀里更紧,低低地道:“安心睡吧,我会平平安安地把你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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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春喜洗了个暖洋洋香喷喷的热水澡后,郑而重之地拿起韩拓今天送的礼物,酡红着小脸缩进被于里。
这个礼物原来是打算送给玫瑰的,不过他还是很善良、很绅士地送给了她。
究竟是什么呢?
“一定是跟玫瑰很相称的贵重礼物。”她心底有点闷闷的,依旧轻轻地拆开了咖啡色的小礼盒。
一台轻薄新颖的超小型PDA。
噗!
“香香说得没错,她大哥真够实际的,一点也不浪漫,哈哈……”春喜拍着棉被大笑,又连忙惊觉地捂住小嘴,唯恐吵醒了隔壁的香香和玫瑰。
她想到韩拓那副正经八百的严肃表情,忍不住又想笑了。
真是个呆头鹅,送的礼物也这么刚硬……
可是她喜欢。
春喜珍而重之地轻抚着PDA光滑的表面,虽然不知道这可以拿来干什么用,但她还是觉得好快乐。
她抱着PDA心满意足地窝入棉被深处,笑得好满足、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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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昂贵的服饰一套套在柜台前等侯被结帐,可是柜台后的小女人却兀自呆,一点都没有发现面前的衣裳已经越叠越高了。
芳芳周旋在好几个客户之间运用着三寸不烂之舌,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做到了近二十万的业绩。通常她和春喜的默契都好得很,她负责在前头冲锋陷阵,春喜在后头结帐收钱兼包装,没想到当她拎着两件衣裳过来时,兴奋的眸子无意间一瞥,才惊然发现怎么柜台上的衣服连动也没动?!
“春喜?”她的心脏差点吓停了。
春喜满脸傻愣地望着天花板,身子一动也不动,害芳芳以为她突然间心肌梗塞或是脑血管爆开而僵毙在当场……
如果不是春喜突然间又咯咯地傻笑起来,芳芳已经忍不住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了。
不过她突然的发笑也让芳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春……春喜?你没事吧?”她结结巴巴地问。
“啊?”一双茫然的眼睛瞥了过来。
“你还好吗?”
春喜幽幽地一叹,摸着胸口摇摇头,“不知道,觉得这里怪怪的。”
“难道你真的有心脏病?是不是天气太冷发作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医生?”芳芳紧张起来。
她徽蹙眉头,困惑地反问:“我什么时候有心脏病?”
“你不是说……”贵妇们已经停止了血拚,纷纷打开昂贵的鲤鱼皮包要掏出金卡付帐,芳芳赶紧改口,“快结帐、快结帐。”
“好。”春喜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总算有点恢复正常地结起帐来。
等到送走了金主,芳芳急忙冲回柜台摸了摸春喜的额头,“咦?没发烧啊!你老实说,你的心脏到底有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她又叹了一口气,不确定地道:“不知道耶,这几天心里总是怪怪的,好像空空荡荡,又好像酸酸甜甜的,又好像塞了什么东西……我不会说。”
这是什么怪病?
芳芳瞠目结舌,好半天才道:“你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吧,我吃得下睡得着,只是胸口偶尔觉得怪怪的,不要紧的。”而且胸口的怪异是在想到韩拓时才会发作,这种情形和症状怎么好意思跟医生请呢?
“春喜,我觉得你这两天真的变得有点怪,是不是那天个臭小子晃点你的关系,让你受到刺激了?”说起这个,芳芳有无限的自责。
她已经骂过那个眼睛糊到牛屎的朋友,并且命令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真过分,晃点了春喜以后居然还有胆跑来跟她告状,说春喜长得活像中古世纪的恐龙妹,说看到她那一身打扮和脸上的妆就让他笑到差点尿裤子……真是太可恶了,春喜可是她的好妹妹兼好同事,居然敢这样欺负她?!
春喜皱了皱眉,疑惑地反问:“哪个臭小子?”
“就是那天放你鸽子那一个死小孩,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不过如果你这口气还没消的话我可以叫他来跟你道歉。”芳芳真诚地道。
“噢,你说那件事啊,我早就忘记了。”春喜讪讪一笑,“不是因为这件事,是……其他的事,不过我不会有事的。”
芳芳怀疑地瞅着她,“那到底是什么事?”
“真的没事。”
“喂,我们再这样‘事’来‘事’去的,说不定待会儿会不小心咬到舌头,你确定你没怎么样吗?”芳芳关心地问。
“我真的没怎样,”她嫣然一笑地抬头,“瞧,有这样的人还会笑得出来吗?”
“说得也是,不过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芳芳摩挲着下巴,端详着她道:“好像……皮肤变得好光滑,气色也粉粉嫩嫩的,是不是去SPA了?”
“没有哇。”她哪有那个钱和闲去从事如此奢侈的享受。
“那是谈恋爱了?”芳芳眼睛一亮。
她本能地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我吗?我到现在都还没半个对象哩,再说连只苍蝇也没来追求我,和谁谈恋爱呀?”
“是吗?但我怎么觉得你挺容光焕发的,好像跟爱人幸福嘿咻过的样子。”
春喜的脸颊羞红了起来,忍不住轻打了芳芳一下,“讨厌,人家还很清纯的,不要老是讲黄色笑话荼毒我。”
“我这种气质曼妙的美少女哪会讲黄色笑话?不要破坏我的名誉……”芳芳凑近她,“不过话说回来,我那天在网络上看到一个很好笑的黄色笑话,我说给你听……”
“喂,你不是气质曼妙的美少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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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拓坐在天母墅中宽在的沙发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那一幅用粉红色樱花花瓣压制成的樱花林,栩栩如生地保留了樱花原色,新鲜得一如初初自树梢飘落。
他请国内最专业的压花师傅,用最新的技术和药剂做好了这幅樱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件事,事实上他现在有太多数不清的公事要处埋,只是……只是当他看到了这幅樱花林,回忆情不自禁就回到半个月前的那一天。
阴错阳差的一日约会……
他的眸光瞥向一旁轻薄短小的手机,蓦然冲动地抄起,按了香香的手机号码。
铃声响了好几声,他边等待边反问自己:我究竟想做什么?
他还来不及理清紊乱纷杂的思绪,电话已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