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恍然大悟,原来宛竹是少钧的大嫂!
“但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少钧不甘自己衷心所爱的女子投入别人怀中,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的兄弟,在亲情与爱情的双重背叛下,令凡事皆过人一等的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所以……他没有死心,对宛竹,他从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
“少 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在与宛竹结婚三年多之后,他便撒手人寰。伤心欲绝的宛竹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有一阵子她变得好憔悴,偏偏少钧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不肯放过她,我不知道……他……究竟对宛竹做了什么,或者……是宛竹承受不了失去丈夫的悲痛……她选择了轻生。”
她脑海一阵轰然巨响!孙彦弘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少钧逼死了宛竹!她脑海里一片紊乱,会吗?少钧会做出不顾伦常,轻狎大嫂的事来吗?
惊心动魄的几个字敲进心头,令她头晕目眩、手脚冰冷。
他强暴了我……他视他如至亲手足……直言不讳的说爱我,却忍心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炼狱……
老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自己浑身颤抖。
“那你呢?”她勉强稳住思绪,努力让思绪正常运作,“你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孙彦弘明显一震,“我?”他苦涩一笑,“深情不悔、始终在她背后守候着她的痴心人吧!”
“所以,你才会在宛竹死后,全无眷恋的远离此地?”
他黯然无言。
紫萱轻点了一下头,“我需要冷静,恕不奉陪。”深深凝视了他好一会儿后,她转身回房。
关上了门,她抵着门板,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后,让思绪渐渐沉淀,在有了足够的冷静后,她细细回想方才接收到的讯息。
孙彦弘的说词太过薄弱,而其中她曾发现他数度的眼神游移、闪烁不定,甚至不只一次下意识里闪避她的目光,若心胸坦然,他又何必惧于迎视她的目光?
她认识的楼少钧,是个心胸坦荡、傲然磊落的君子,有违礼教的事,他绝不为之,更别提淫辱大嫂这种天理不容、令人发指的事了。
也许有太多的现象都对他不利,但就单凭他在提及宛竹时的坦然,就足够给她勇气坚持对他的信任,何况,她相信自己不会爱错人,少钧值得她爱,值得她生死相许。
一份刻骨挚情深植心底,她不自觉流露出绝美醉人的无悔笑容,心中也有了决定。
? ? ?
夜已深沉,羞涩的月儿悄悄躲进云层,紫萱怀着幽然如梦的醉人情怀,步履轻盈的来到楼少钧的房门前。
“萱萱?”应门的楼少钧整个人杵在原地,傻傻地望着门口衣袂飘然的她。
她闪身而入,对着犹呆站在门边的他笑意盈盈地道:“你打算在那里站一晚吗?”
“呃!”楼少钧回过身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老天!难道没有人告诉她,在这种时刻、这种气氛下,她穿着这种引人遐思,外加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心神恍惚的柔媚神态看着他,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吗?“想你,算不算有事?”
她低低柔柔、令人心荡神驰、幽然沉醉的声音响起,令他浑身一震,有些狼狈的转过身去。
要命!这女人是什么意思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呃!我该提醒你,我们两个小时以前才见过。”
噢!好惨,他不敢迎视她醉意流转的星眸,怕引来大多罪恶的遐想。
紫萱轻柔地微笑,他果然是胸怀坦荡的君子。
她起身绕到他眼前,翦翦秋瞳幽幽地凝望着他,让他将眼中的无悔深情瞧个分明,“想你,与爱你一样,是不需要理由的。”在他的震动与错愕中,她又道:“你头可不可以低下来一点?”
楼少钧完全乱了心绪,茫然依言后,才后知觉地问:“干嘛?”
“因为你太高了,我吻不到你。”
他整个人都傻掉了,紫萱在他回神以前,柔情款款的印上他的唇,以记忆中楼少钧吻她的方式缱绻而深情的吻他。
让一个女人主导一切,他这个当男人的颜面何存?于是他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扣住她娇软的身躯狂猛而炽烈的吻她,火热的唇舌,一如两颗紧紧交缠的心,再也难分彼此。
她气喘吁吁,嫣颊似火,滑上他背脊的小手虽青嫩羞涩,却全然没有退却的意思。她忍住不使自己羞怯,鼓足勇气将小手探进他的衣衫,在他明显的震动中,柔软的红唇大胆的滑下他衣衫尽敝、坚实宽阔的胸膛。
噢,不!褛少钧想推开她,却完全使不出力气,只能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全力控制自己,“别……萱萱,别乱来……你会后悔……”
他的自制力挺吓人的。紫萱不以为意,柔媚地一笑,衣带轻轻一扯,丝质睡衣沿着雪白光滑的身躯缓缓落下,她轻贴上他僵硬的身躯,沿着他的唇一路亲到发热的耳畔。
她吐气如兰地低语:“别像个木头一样,我不指望你当柳下惠,但让一个淑女牺牲形象演独角戏,身为人家所深爱的男人,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这个小巫婆!他忍得多痛苦她知道吗?“限你……三秒种之内离开,否……
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他语调异样喑哑干涩。
她的回应是——送上她的唇。
噢!他挫败的低吟,再也无法克制体内几欲溃决的熊熊欲火,疯狂地、炽热地——狠狠吻住她,狂炙的情焰几乎要将她揉成粉,融入他的血液中,再也分不出彼此。
这一夜,他们的身心紧紧相依,也注定了终将缠绕一生、缠绵难解的情缘。
? ? ?
当一切回归平静,楼少钧凝睇着臂弯中羞赧醉人的嫣容,轻掬她低眉敛眼的娇态,好一会儿才轻声启口:“也许,我必须要说一句很老套的对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我看你似乎乐在其中,一点后悔的情绪也没有。”
“对于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我后悔干嘛?”
他心头一颤,“可是,该死!它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我什么承诺也没有给你,而你却……”
紫萱含笑摇头,“就像你曾对我妈妈说过的话,真心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两颗心是紧紧相系的,其余的我并不在意。”
“萱萱……”他动容地望着她,正欲说些什么,紫萱却阻止了他。
“听我说完。你知道,为什么今晚我会这么做吗?”
“不要告诉我你得了绝症、不久人世的老套情节,或者,你是看那些骗死人不偿命、浪漫得一塌糊涂的爱情小说,看得走火入魔了?”他照亮的黑眸闪着戏谑。
“闭上你的乌鸦嘴!”真受不了,他不这样戏弄她会死吗?
“要不然呢?”
“今天早上,我见过孙彦弘了,我们谈了很多。”
“毋庸置疑,我是话题中的主角,对吧?”奇怪,孙彦弘说了什么?值得她以身相许?“我有什么丰功伟业可以供他歌功颂德吗?”
“听完我的转述,我怀疑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自得其乐!”接着,她将孙彦弘对她说的话一字不漏、钜细靡遗的和盘托出,并且发现楼少钧愈听脸色愈往下沉,最后是一片山雨欲来的阴鸷。
“妈的,我要撕烂他的嘴喂猪!”他忿然怒道。
“真暴戾!”紫萱仍是巧笑嫣然。
他见鬼似地,“你还笑得出来!席紫萱,你有没有脑袋?在这种情况下,你不怕我是要丧尽天良的禽兽吗?你该离我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