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的人在找你,你还敢出门?”她嫌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钦,这可不是关心她。
“我出门的时候有洗脸。”沈浚怕他不了解,接着说明,“为了不在下班时间被认出来,我们上妆都故意上很厚,所以我只要把妆洗掉,就没人能认出我。”红姐就是有办法想得这么周到。
原来她们用这方法隐藏真面目。聂出这才恍然大悟,“但总会被认出声音吧?”
“我们会故意把声音拉尖,红姐说嗲嗲的比较受男人欢迎,现在我只要把声音压低一点,就差很多了。”沈浚沾沾自喜的说。
她曾经在路上碰到夜总会的熟客,故意去向他问路,他半点也没认出她,这无形中累积她的信心和安全感。
“红姐可真聪明。”能想到这么细微,是该佩服。
“嘻。”沈浚也觉得与有荣焉。
“但是你……”这样她不就可以安全的回家去了?他想这样赶走她,但心里某个部分竟发出阻止的声音。
见鬼,才一夜之隔,他就从抗拒变成接受了?
“你不要赶我走喔!”沈浚发觉自己说太多,仓皇地掩住嘴。
天啊,把所有秘密细节都抖出来,他会不会觉得她赖在这里心机很重?
“我不但不会给你找麻烦,还会帮你整理家务、洗衣服、做早餐……我不会花你的钱,我会去找工作……”沈浚慌张的说个不停。
事情好不容易有好的进展,他千万别改变主意!
“你只要不乱跑就好了。”不知为何,他非但一点也不想让她离开,还顾虑到她的安危,真是鬼迷心窍。
“真的?你真的答应让我留下来了?”她喜出望外,想多听几次肯定的答案,聂出仿佛感染到她兴奋的情绪,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心里竟觉得有这么赏心悦目的女孩在身边,好像也不错。
沈浅见他没严辞拒绝,兴奋、感动、喜悦在心里搅和成一团,激动得泪盈于睫。
老天爷,感激你的仁慈。
“你真爱哭。”聂出表面上取笑她,心里却叹了口气。
糟糕,她连爱哭也能影响他的心情。
“人家太感动了……你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就不哭。”她胡乱的用手背擦脸,露出一个带泪的灿烂笑容。
“也不是不喜欢……”糟糕,她这么又哭又笑,让他有把她拉进怀里的冲动,很糟,非常糟。“你说你会做家事,那就先把地板拖干净。”快快转移话题。
“已经拖好了,还有家具和窗户都擦过了……”沈浚报告已经完成的事,“你的衣服呢?拿出来我帮你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事她都愿意做。
为了这一天.她做了很多准备,洗烫衣服、三餐、拖地板、擦拭家具……她不断的练习新方法、找新资料,甚至去钻研各种食物的营养和他偏爱的口味。
“不,不用。”聂出忽不住伸手,拉住她因激动而动个不停的手。
难道这就是吵得他睡不好的原因?谁教她做这些?难道她以为他是个喜欢奴役别人的恶徒?
他根本忘了昨天曾以严厉的标准要求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呃……”沈浚像雕像般僵住了。
他拉她的手!他的体温从手上透过来,令她晕眩。
老天。她的心跳得好快,她快要因兴奋而休克了,仁慈的老天爷!
她的手又细又软又小……一股情愫在心底骚动,挑战聂出的理智。
非礼勿动、尊重女性……他该放手,不,他甚至连碰都不该碰。
心里这么想,肢体的运作却事与显违,就在他忙着驱动理智抗拒这突来的意乱情迷时,大手却自有主张的将她拉近,倾身在她惊诧的红唇轻啄。
那极端柔软的触感迷眩他的心志,他贪恋地一啄再啄……
老天爷,发生什么事了?她真的有这种幸运吗?老天爷!
沈酸双眼大如铜铃,用作梦的神情感受他的唇、他的体温,和他脸上渐渐泛起的红晕。
“我……那个……”见鬼了,他到底在做什么!?聂出察觉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的放开她的手,并僵硬地跳开一步。
沈浚怔愣如雕像,心中雀跃如早春的麻雀;迟迟无法从方才的梦境醒来。
“去……去做早点吧。”他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扭头冲进房间。
天啊,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有那些异常的举动?难道是雄性激素突然异常了?
天,不只是雄性激素异常,连他的心跳、神经,甚至连体温都失常。见鬼了� �
望着聂出仓皇逃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他脸红的样子,沈浚全身轻飘飘的。
呵,原来他也会害羞。
聂出怎么也想不到一顿早餐,竟然带给他那么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碗粥、一颗荷包蛋、一些酱菜,而她也只不过替他盛了粥……
该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像孤鸟突然有了伴,原来那么平淡的动作,也可以谛造幸福的感觉。
很不适应,但又很幸福。
做为一位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优秀警务人员,他心里很抗拒,但在她清秀的盈盈笑脸中,那些抗拒被二化解、溃不成军。
有她在的地方,他心里甜丝丝的;现在回到工作岗位,却不自觉地烦恼起来——是否该接受她的照顾?是否又该让那些“感性”常驻在心里?
认真说来,像他这种生死不定的人,不该有什么亲近的人,但人的一辈子如果不曾经历一次爱情,岂不枉然?
混乱、混乱,实在烦死人了。
聂出甩甩头,专注精神阅读手下送上来的资料,上头明载了狐狸精夜总会所发生的不明爆炸。
“你们的看法呢?”他合起卷宗,把眼光投向在座的三位干员。
“狐狸精夜总会又把所有的线索埋掉了。”阿了叹了口气。
“太巧了。”阿K也说,“好像有谁在我们身上装监视系统一样,对我们的行动了若指掌。”
这倒是真的。聂出想起装在他车上的追踪器,也想起那些小箭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揭露这件事。
先按兵不动好了,等对方自动露出马脚。
“绝对有人埋伏在我们周围,否则不会在我们抵达之前,就断了我们唯一的线索。”原来昨天阿P打算午夜前往狐狸精夜总会。谁知还没午夜,就在新闻看到夜总会被毁的消息。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他们全把视线投向聂出。
“怎么办?签假单出去度假吧。”聂出心生一计。
“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
“我们还要救王副署长,怎么能去度假?”救人比度假重要太多了。
“除了度假外,你们还有什么线索?”聂出挑着眉间,“哪,东南亚这几个岛,你们自己挑。”他指着墙上的世界地图。
长久以来的默契,干员瞬间都懂了——即然手边毫无线索,不如自己创造,再缜密的计划都会有所疏漏,只要他们找对方法,敌人终究无所遁形。
“我要去越南。”
“我去马来西亚。”
“那我只好去泰国了。”
他们相视而笑,有看见胶着的案情发出躇光的轻松与愉快。
正当他们着手准备出境事宜时,柳副署长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找到好线索啦?”他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我们打算从外围搜查起。”阿了兴奋的回答。
聂出以微笑掩饰打量的眼神,对长官怀疑是不当的,但他对柳副署长很难不怀疑。
沈浚说“枭”的手下在夜总会追杀她,可见早在他们展开行动之前,枭的手下就已经知道那里有人给他们线索,而昨天知道这消息的人,除了他们四个外,就只有柳副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