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玉装得跟真的一样。「朕的胸口……朕的胸口好痛……是旧疾……旧疾复发了……唔……」
「是真的吗?」冠庭不自觉的放开箝制他的手脚,松了力道。「哪里痛了?要不要叫御医来……」话才说到一半,形势转变了,她「哇」的一声,身子猝不及防的被翻到旁边,这才瞪大了双眼,恍然大悟。「你太可恶了,居然耍诈?!」
第十章
这回轮到他得意了,他将冠庭压制在身下。
「兵不厌诈,妳没听过吗?」
她气急败坏的力挽狂澜,不过炎玉可是早有防范,任她用尽法子也脱不了身。
「可恶!放开我!」
他将她的双手按在两侧,笑睇着冠庭气到涨红的秀容。「朕已经警告过妳,现在自食恶果了吧?还不快点认输?」
「是你先使诈的,我才不要认输!」冠庭企图拱起膝盖来攻击,不过被他识破了。
炎玉邪邪一笑,「妳想让朕绝子绝孙吗?」
「那你就快放开我!」虽然军营里都是男人,不过她总是尽量保持适当的距离,还不曾和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多少会有些尴尬。
他俯睇着她又羞又窘的小脸,心弦一动,目光转为深闇。
「你想干什么?!」她紧张的瞅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想到以前的教训中也曾经见过这样的目光。「你、你不要乱来。」
「妳怕了?」炎玉故意逗着她玩。
冠庭满脸羞愤,死鸭子嘴硬。「谁怕了?!」
「既然不怕,那就不必担心朕会对妳乱来了。」说完,他眼光噬人的俯下俊脸,在冠庭骤然瞠大的黑眸中,覆上她粉色的唇片。
她羞恼的撇开小脸,让他亲歪了。「我不是你后宫的女人。」
「妳当然不是,妳是朕的俘虏。」炎玉在她耳畔低语。
这番话可把她气炸了,把脸转正,就要破口大骂,他似乎抓准这一点,这回可实实在在的吻个正着,让她想再把脸转开都不行。
「你……嗯……唔……」她咿咿唔唔的抗议。
炎玉纯熟的技巧可不是她这生手抵挡得了,迅速缩回舌头,闪过她的牙齿,才没被咬个正着,不过依旧舔吻着冠庭的唇瓣,就不信她不投降……
唯一在场的第三者,只能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过在惊愕之余,还是懂得分寸,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扉。
当冠庭发觉自己居然陶醉在他的调情之下,不禁面红耳赤,不敢见人,奋力的将他推开,火速的翻坐起身。
「你不要每次都来这一招美男计,我才不会上当。」她用手背胡乱擦拭嘴上的唾液,想到不小心吃了他的口水,让她不知是羞还是恼。
炎玉撢了撢衣袍上的尘埃,眼底冒出两团妒火。「那么谁使的美男计才会让妳乖乖中计?那位骁勇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吗?」
拜托!偶像只适合来瞻仰、崇拜,冠庭可从来不敢肖想和他发展出一段罗曼史,可是为了气炎玉,只好说出违心之论。
「那是当然,如果是大将军,叫我倒贴也愿意。」
他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妳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
「那也没关系,就算是死,大将军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冠庭故意露出爱慕的眼神,存心要气死他。「唉!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棒的男人了。」
「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见人的男人,想必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只有无知的女人才会去崇拜他。」骠骑大将军的名号他早就有所耳闻,听大家将他捧得无所不能,炎玉可不信他有多大能耐。
冠庭气他诋毁自己的偶像。「我们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行得正、坐得直,哪会做什么亏心事?你不要恶意毁谤!」
「哼!要是没有,为何要戴副面具?」他问。
她一时辞穷。「那是因为……因为他高兴,不行吗?」
「朕已经决定了。」他没头没尾的说。
「决定什么?」
炎玉扯起一边的朱色嘴角,俊丽的脸庞笑得有些阴冷。「虽然妳是俘虏,不过朕决定不要妳的命,朕要封妳为妃,让妳成为朕的女人。」
「你脑袋有问题,发什么神经?」她惊喊一声,脸上羞愤难当。「我绝对不可能当你的女人,再说你的臣子和百姓也不会答应。」
他脸上露出心意已决的神情。「那是朕的问题,自然会想办法解决。」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让大将军难看是不是?」冠庭觉得他的计谋真是有够歹毒的。「要是大家知道他的部属居然变成敌国君王的女人,那大将军想必会颜面扫地、受人耻笑,我说的对不对?」
「不错!」炎玉气恼在心,若不是喜欢她,哪可能饶她不死,可是见她竟然误解自己的意思,一味偏袒别的男人,让他又护又恨,只能顺着她的话坦承。「朕还真想亲眼看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冠庭握紧拳头,「我宁死也不要当你的女人。」
「由不得妳。」他冷冷的说。
她气得泛红眼圈,「枉费我当你是朋友。」
「朕从来没有过朋友。」炎玉不让自己心软下来。
「这能怪谁?」冠庭想到这个就有气。「原本王上想将紫霞公主下嫁给你,两国一旦通婚,结为亲家,便可以缔结为盟国,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有好处,可是你拒绝了,不但拒绝,还无端的掀起战争。」
炎玉不由得满脸惊怒,「朕无端掀起战争?这场战争究竟是谁先开始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她听到的是这样。
他登时怒气填膺。「是谁先不顾两国的协议,竟然派人潜入北斗山,盗挖青铜矿脉?是白帝先违约在前,就别怪朕。」
「好,或许这点霝国真的有错在先,但是战争只会让百姓受苦,国家处在不安的状态,应该还有别条路可以定。」冠庭勇于认错,绝不推诿。
「妳以为朕喜欢战争?是谁先杀了朕派去谈判的使者?」他大声质问。
冠庭怔愕一下,「贵国的使者是在进宫之前,就被一群抢匪所杀,和霝国君王有什么关系?」
「世人皆知他们是朕派往霝国的使者,有谁敢动他们?」炎玉低声的讽笑,「那些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劫匪,一切都是白帝在幕后指使。」
她听得一愣一愣,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你有证据吗?」
炎玉冷哼,「朕派去调查的人都被杀了,是白帝作贼心虚,深怕事迹败露,还需要证据吗?」
「可是……」
他用嘲讽的口吻问道:「妳还有什么话说?」
「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请大将军出面,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要再打下去了。」冠庭深知战争的可怕,愿意竭尽所能让整件事和平解决。
「难道妳希望朕认输?」
冠庭在心中叹气。「这不是认不认输的问题,而是什么才是对百姓最好的,难道他们的日子过得还不够苦吗?你还忍心让战争维持下去?你不要这么爱面子了,面子一斤才值多少银子,你身为岩国的君王,要以百姓的福祉为优先才对。」
「这些不需要妳来说,朕也明白。」
她反驳他。「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
「不要再说了!」炎玉无法心平气和的接受她的意见。「来人!」
外头的小嵩子推门进来。「奴才在。」
「把俘虏押回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