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过去打他们一巴掌。」
「你不要冲动!」有人及时拉住对方。「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可不是一般士兵,走在前面的那个是建国大将军的独生子,旁边那两个一个是抚远大将军的侄子,另一个是小舅子,都是我们惹不起的。」
「我每晚都在向神界祈求,希望天帝能够张开眼睛看一看我们。」那人泣不成声的抹着泪水,「为什么不给这些人一个惩罚?如果前任王上还活着的话,绝对不会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
听到老翁赞扬上一代赤帝,炎玉脸色倏地严厉冷峻。
老翁的同伴拉着他,口中催促着。「好了,我们快走吧!等城门关了就走不了了。」
耳畔听着脚步声和控诉声愈走愈远,可是那些话却不断盘旋在炎玉的脑海中,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和昏庸。
三名年轻人搂着青楼女子招摇过市,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他们眼底哪有战争,只顾着享乐。
看到这里,炎玉的身躯因为压抑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拳头的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一只长着硬茧,不过却比他纤细修长的小手悄然握住它。
冠庭悄声的制止。「冷静一点。」
「朕很冷静。」炎玉从汹涌的愤怒之中拉回一丝理智,绷着嗓音,「朕若不冷静,早就上前亲手将这三人斩杀了。」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话成真,更不想看到他痛苦挫败的眼神。「杀了他们只是贪一时之快罢了,可是后果呢?就像那些老百姓说的,这三人的身分特殊,要动他们之前得先想清楚。」
炎玉眼光悲愤,嘴角勾起一道嘲谑的笑弧。「这就是朕的帝国大军?朕引以为傲的帝国大军?」
「还想再继续看吗?」
他眼光倏冷,「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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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过后。
屋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像是有人用力将东西狠狠的扫落到地上。
「王上息怒。」小嵩子想要上前劝阻。
冠庭伸臂拦下他冲向前的势子,「不要管他,让他摔,摔到他高兴为止。」说完,两手抱在胸前,冷眼旁观炎玉尽情发飙的模样。
「可、可是王上……」他想上前去,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这滔天怒焰。
她还故意在旁边煽风点火。「够不够摔?要是不够的话再叫人送东西进来,让你摔个过瘾。」
小嵩子被她存心挑衅的举动给吓坏了。「妳、妳……」
「看朕出糗,妳很开心是不是?」袍袖一甩,炎玉怒气腾腾的踱向她,那副表情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他的帝国大军简直是散漫无章,说什么军令如山、军纪似铁,应该改为军令如山崩、军纪似铁锈。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也不怕死,急坏了夹在中间的小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是很开心没错。」
炎玉嘶哑的低吼,「楼冠庭!」
「我现在姓鲁。」她假笑。
他为之气结。「妳!」
「看你这样沉不住气,我当然开心了,原来堂堂的赤帝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打倒了,未免太软弱了,根本不用我霝国的大军来攻打,你们自己就先瓦解了,像你这样怎么配当一国之君呢?」冠庭一脸鄙夷的用眼角斜睨,嘴里冷嘲热讽着。
「公公,你说对不对?」
小嵩子没料到会被卷进暴风圈,不过依然护主心切,说什么也不容许她出言诬蠛。「大胆!妳竟敢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虽然奴才伺候王上才不过五年,但是再也没有人比奴才更了解王上的辛苦,为了治理朝政、整顿朝纲,王上是不眠不休、衣不解带,才有今天薄徭轻赋、政治修明的岩国,王上努力让老百姓吃饱穿暖,他们才不会想要造反,国家才能安宁,这样还不够资格当个明君吗?」
她不禁要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另眼相看了。「他有像你这样忠心的奴才伺候,是他的福气。」
早已气得两眼昏花的炎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妳竟敢指责朕软弱,当真不要命了吗?」
「笨蛋!」听不出来她是在鼓励他吗?真是死脑袋!
炎玉双眼爆瞠的怒咆。「妳竟敢骂朕是笨蛋?!」
「你不只是笨蛋,还冥顽不灵。」她偏偏还要故意挑起他的怒火。
他怒不可遏,「妳这女人既粗蛮又没有教养。」
「是啊!总比有人既幼稚又无知来得好。」
「妳说谁幼稚无知?!」
冠庭扯了扯嘴,「我可没指名道姓。」
「妳分明是在说朕!」
她一脸事不关己。「有吗?」
「有!」
「没有!」
「有!」
「没有!」
在旁边看得满脸黑线的小嵩子,下巴都掉到胸口了,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让人敬畏的王上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眼前的一男一女简直像是小孩子在吵架,还吵得不可开交。
她先叹了口气,「好了,我们不要再吵架了。」
炎玉余怒难消,「是妳先起的头。」
「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冠庭放低姿态,来到他面前,轻拍他的胸口两下消消气,主动的示好。「不要生气,算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他板着俊脸瞪了她半天。「妳是真心的在跟朕道歉?」
「当然。」她睁大无辜的黑瞳说。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炎玉又怎能显得气量狭小。「只要妳保证下次不再顶撞朕,朕就原谅妳这一次的无礼。」
「还要保证?」冠庭眼角抽搐。
炎玉说得理直气壮。「那是当然了。」
「好吧!那我就跟你保证……」掀了掀英气的眉毛,嘴角上扬,「保证还会有下一次。」
见到她挤眉弄眼,分明有鬼,想到曾有过的经验,炎玉心口猛地一跳,「妳敢……」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再次证实他上当了。「啊!」
她双手抓住他的衣袍,先来一记「出足扫」,动作一气呵成的将他绊倒在地上,然后再使上一招「袈裟固」,笑里藏刀的将他压制在地面上。
所谓的「袈裟固」就是以左手捉住对方的右手腋下,把对方手臂上部挟在自己的左腋下,自己的右脚前腿靠在对方的左肩侧方的右胸到腋下,稳定重心,再将右臂由对方左肩上部通过卷抱对方的颈部,予以制压。
「王、王上。」小嵩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像麻花卷交缠在地上的两人。
他痛得失声大吼,「妳又使出这种该死的妖术?」
「这叫柔道。」她狂笑三声,「想不到五年没用了,我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疏,我的柔道老师要是知道,准会高兴的痛哭流涕。」
小嵩子在旁边急得连话都结巴了。「妳、妳、妳快把王上放了,不然咱家要叫人了。」
「除非你们王上承认自己是笨蛋,我才会放。」冠庭挑起眉梢俯视他,「怎样?你连我都制服不了,不是笨蛋是什么?」
炎玉咬紧下颚,「快放了朕,否则后果自理。」
冠庭笑意盎然。「那你承认自己愚蠢了是不是?」
「妳……」炎玉气结,要不是看在过去的恩情上,早就给她苦头吃了,她还真当他没啥长进,跟五年前一样。
陡地心生一计,皱起俊朗的眉头,扭曲的朱色唇角逸出一丝呻吟。「呃唔……好痛……」
她怔了一下,确定自己只用了六、七成的力道,还不至于会伤到他。「怎么了?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