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意思是:你给我放聪明点,否则我绝对给你“好看”!
“潞?”花盎然有点莫名其妙,加上一点担忧,她还想跟学长话别呢!这样就走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走!”沈潞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一径儿离开餐厅,看在那家伙让他反胃到极点的分上,账单当然由那家伙来付。哼!
“康,我觉得有点想吐!”见沈潞和花盎然离开之后,没意外,另一对从头到尾只顾着看好戏,却一点贡献也没有的男女跟着结帐离去。
“唛搁讲啊!”康仔的脸色也极尽难看之能事,他抚了抚胸口,感觉牛排似乎没有经过切割程序,整块梗在他喉咙里。“再梭偶就吐给你看。”他苦着一张脸,大有身体力行的意味。
虽然他们听不见沈潞和陈定邦的对话,但单看“现场直播”也能猜出个七、八成,就当看了场“哑剧”演出,可惜不是哑剧大师卓别麟能让人哈哈大笑那一派,内容实在有够……超恶烂的!
“还好你没有潞的‘花容月貌’,不然……可能也有遇到这种‘艳遇’之虞。”看吧看吧,男人长得太帅也不是件好事,还是她的康仔好一些,虽然有点“祸国殃民”的嫌疑,但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什么‘一只鱼’?我还鸟咧!”这种艳遇他是敬谢不敏,潞真是够有风度的了,要换成他,早把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乱七八糟!”他下了最后的评语。
“什么鸟?”什么跟什么?
“惦惦啦!查某狼问那么多做什么?”
“……”
这……到底是什么鸟啊?
花盎然隐隐觉得当天与陈定邦的约会有点蹊跷,毕竟他们没道理走得如此仓促,而且潞的神色也不太对,似乎发生什么他不愿意再提起的事。
但不管她怎么问,就是没有人肯告诉她事件的来龙去脉,这让她的心情有丝低落,后悔自己当时在洗手间待太久,因此只能安慰自己,一切是她多虑了。
可是事情不该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陈定邦学长又出现过好几次,都不是找她,而是找潞?
每回学长跟潞都是单独站在楼下交谈,潞从不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学长走了之后,潞的脸色总会跟那天离开餐厅时一样难看。
以女人天生敏锐的第六感,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瞒她,瞒她一件众人不愿让她知道的事,而且是件很严重的事,不然他们不会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就她对当天所有在场的人的了解,其中最守不住话的非元芫莫属,而且元芫跟她亲如姊妹,一定能让她套出话来,于是──
“你到底说是不说?”趁着沈潞和康仔为了工程而忙碌时,花盎然总算找到机会和裘元芫面对面质问。
“就明明没有什么嘛!你叫我怎么说?”要命!早知道她就黏着康仔跟他到工地上工,虽然她什么都不会,吹吹沙子总好过在这里被盎然“逼供”!
“你真的不说?”花盎然眯起眼,试着模仿沈潞那偶尔出现威逼交加的眼神。
“无话可说。”裘元芫也是个死硬派,一张嘴闭得跟蚌壳一样紧。
“那好。”她总有办法让她说。花盎然在元芫的瞪视之下,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串元芫绝对忘不了的电话号码。
“盎然,你可别做傻事啊!”裘元芫想跟她抢话筒,可惜手比人短,怎么也抢不到,只能在一旁跳脚。
“说不说?不说我就跟姨丈讲,你就躲在我这里!”趁着电话还在等待接听的时间,花盎然捂着话筒以言语威胁。
“喂……”话筒发声部分霍然传来清晰的中年男音,当场令裘元芫“球容失色”,火速按下接驳键,切断与彼方的联系。
“盎然,你好狠的心!”裘元芫惊魂未定,她紧抱着电话指控花盎然。
“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面,何况我已经让你住了好一阵子,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回报于我?”虽说施恩不图报,但可没人规定不能拿来当威逼的利器!
裘元芫两眼汪汪,眼眶迅速挤出水气。“盎然,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残忍的人。”她猛捏自己藏在桌下的大腿,想用眼泪让花盎然心软。
第9章(2)
“这套对我没用了,元芫,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吧!”花盎然脸上闪着阴寒的戾气,看起来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我会被潞跟康砍死耶!”裘元芫心里很挣扎。
那件事藏在心里,本来就让她很不舒服,如今有个机会让她可以一吐为快,她应该谢恩以待,但她又有点惧怕那两个男人的恶势力,一颗心两方交战,左右为难。
“你要是不说,不用等他们动手,我就先把你给砍死!”她当然不会是满手血腥的那个人,这种事让姨丈来动手就绰绰有余,而且姨丈绝对会很感激自己给他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盎然……”裘元芫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说!”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好,我说!”是盎然逼她说的,绝绝对对不是她裘元芫不顾道义,出卖沈潞和陈定邦的“奸情”!
裘元芫一口气哇啦哇啦地把当晚的事叙述一遍,急躁的程度连标点符号的停顿时间都自动省略,当然花盎然的脸色是又青又黄闪烁不定;在全数交代完毕之后,裘元芫觉得清光了压在心里的秘密,通体舒畅。
“你是说……学长他……”噢!她实在说不出那三个字!
“没错,他煞到潞了。”可怜的盎然,有什么事会比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更有男人缘这点来得讽刺?要她裘元芫就头一个受不了。“他是个同性恋。”她很仁慈地替盎然说出那个名词。
打击!花盎然觉得自己彷佛被枝大铁锤迎面痛击,她失神地看着裘元芫,眼里写着五个字:这是真的吗?
裘元芫满脸哀痛地点点头。她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ㄋㄟ,不仅把当时她看到的情况详加叙述,而且还把康仔跟她补充的后续部分一次说完,也难怪盎然无法接受。
“我……我……”花盎然苍白了张小脸,“我”了半天“我”不出下文。
“你很震惊?”元芫问,然后看到她点头。
“你无法相信?”她又问,花盎然还是点头。
“然后你很想、很想把陈定邦大卸八块?”她很满意看到盎然白着脸点头承认,因为她也很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嗜血因子。
“噢!可怜的盎然。”裘元芫终于作了最后的批注。
“我……我想我该跟潞好好谈谈。”过了好一阵子,花盎然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关于陈定邦?”如出一辙,花盎然还是点头。
“安啦,那种死心眼不会舍你而就他的啦!”裘元芫挥挥手,打死都不相信沈潞会为了陈定邦变心。
花盎然没有说话,她看着自己摆在膝上的小手,沉默不语……
“圆球呢?跟康仔出去啦?”沈潞大约在七点左右回到宿舍,没见到那颗永远都弹跳不停的小圆球,随口问道。
没想到康仔这个他最得力的助手会败在那颗球身上,真不知该为康仔的前途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花盎然无言地看着他自在的走来走去,心中漾满情丝。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打开冰箱,拿出出门前放进去冷藏的冰开水,他仰起头以瓶就口,反正小花从没有喝冰水的习惯。
待他解决了口中的干涸感,重新将冰水放入冰箱后,一双软软的小手陡地环上他的腰,并把脸庞贴靠在他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