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她明白,爱情是不能论斤秤两的,既然付出了,她就没打算再收回来,只是衷心企盼他也能有所感应,就算仅是一丁点的喜欢,她也会欣喜若狂。
因一时冲动而失控,无所觉地跨过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藩篱,现在才来思索两人的关系会不会太迟?
到底……你我之间算不算是一对恋人?我这样问会不会太过天真?
噢!她几乎忘了那首歌,有十年了吧?在她成长中青涩时期的流行曲,在久违了十载的岁月之后,道尽了她说不出口的矛盾。
他甚至没有表明自己的追求是否成功,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情况之下,她便轻而易举地付出全部的自己,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随便?
幽幽叹了口气,她无可避免地再次陷入无止尽的蓝色忧郁──
“想什么?”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发现她的漫不经心。
她摇摇头,小心地敛起自己的担忧。“我低血压。”
他轻笑出声,有她为伴的日子里,每天都充满大大小小的惊喜,他已逐渐习惯被取悦的满足感。“那么,吃点东西会不会好一点?”
“譬如?”说些名词来听听,好让她有想象空间。
眉角微扬。“热牛奶?”
“有吗?”暖暖胃,或许没办法很快恢复心情,起码会促进肠胃蠕动,招来困意再小睡一觉。
“我准备的,当然有。”家里可以不开伙,但牛奶不能少,是生活必需品。
“那好,不如你弄给我吃吧!”伸伸懒腰,决定先填饱肚子,毕竟脑袋空空,就算想忧郁也不认真。
“没问题!”他咧开嘴笑,大剌剌地跳下床,引来她惊声尖叫。
“潞!”她惊呼一声,粉颊立即渲上绯红。“裤子!”
“家里就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他大方地展示自己的肌肉,笑着接下她丢来的枕头往椅子上一扔,愉快地步出房间。
花盎然吐了口气,一大早就这么“香艳刺激”,有碍身心健康!
一晃眼,沈潞端了杯热腾腾的鲜奶进来,羞得花盎然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来,小花,爱心鲜奶。”他坐到床沿递给她,戏谑地问:“要不要我喂你?”
“拜托!”她苦了一张脸,转过身,背着他把鲜奶喝完,再把空杯子还给他。
沈潞盯着她的美背直发笑。他爱死了她天真的反应!
“喝完了?”他问。
“喝完了。”她满足地舔舔唇,抱着被褥犹豫着该不该回房。
“别睡了,陪我运动一下。”不经意的举动落入深蓝色的瞳底,激起他邪恶的欲念,嘴角微微扬起。
“噢!我的体力没你好,你自己去吧!”她以为是慢跑之类的。
“这种事,我一个人可做不来。”一用力,扯开她的被子。
“潞!”她惊叫,紧张地揪紧被扯走大半的被褥。“要跑你自己去跑,我还想──”陡地她顿了声,双眼圆睁,直瞪着沈潞说不出话来。
“小女孩长大了,总算弄懂我的意思。”他笑得更为开心,没多浪费时间,唇舌、手脚并用地为她掀起爱欲狂潮。
来不及兴起抗拒的意念,随着他益发深入的索求,敏感娇胴泛起无力阻止的激情疙瘩,爬满他火热大掌所经过的每一吋区域。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响应他的热情,在一切都无法回头的当口,唯有借着他温柔的抚触及占有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假装那股漂浮不定的缥缈惊疑,从不曾在她脆弱的心口伫足──
第7章(1)
“元芫?”花盎然瞪着坐在会客室里哭得淅沥哗啦的女孩,心凉了半截。
“表姊!”女孩听到熟悉的呼唤,梨花带泪地冲进花盎然怀里,冲力之大几乎将她扑倒在地。“不管不管,你一定要救我啦!”
“等、等一下,元芫,你……先坐下来。”她闷哼了声,将女孩推回椅子上,揉揉胸口的疼痛。
老天!虽然她偶有抱怨,怨叹自己没有贴心女友可以互吐心事,也曾祈祷上苍能派个人来帮她破解自己和沈潞之间的盲点,但如果对方是裘元芫,不但她的事没法解决,反倒麻烦会像雪球般越滚越大,因为元芫本身就是个麻烦制造者。
当她听到元芫叫她“表姊”时,她就知道完了,因为元芫只有在有求于她时才会乖乖的叫她一声“表姊”,毕竟两人的生辰只差了两天。
“坐什么坐?我都快被你姨丈给卖了啦!”裘元芫的嗓门原本就不小,加上情绪激愤,声音更是扩大不少。
“这么严重?”花盎然的心凉了又凉,效果线在她额上重出江湖。“你说清楚一点,这样我没办法帮你。”
天呐!她才是需要被解救的那个,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要丢给她这个形同未爆弹般危险的裘元芫?
“考不上大学也不是我的错啊!人家的脑袋天生就没你聪明嘛!”呜……她也粉努力的在“烤”啊,可是重考四年,真的真的不是她的错!
“元芫,说重点。”花盎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元芫又犯了老毛病,她讲话一向没有重点,这毛病打小就跟着她。
“好啦!”圆圆的脸挂着圆圆的泪,裘元芫就跟她的名字一个样──像颗圆球。“你知道的嘛,人家今年又跟上榜擦身而过,我老头,就是你姨丈,他就头顶冒烟了,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硬要人家嫁给隔壁那个猪头三,不得已我只好来投靠你了。”
猪头三?哦~~那个朱透杉。
“他不错啊,我记得他很会讲话嘛!”离家太久,有些人她都不太记得了,还能记得朱透杉,表示他还有特点能引人注意。
依照家人规定好的制式之路走,虽然谈不上浪漫、爱情之流,但总是一条出路,而且长辈看人的眼光该不会差到哪儿去,至少跳过感情路上的挫折与磨难,未尝不是桩好婚姻。
“拜托!”裘元芫赏她一记卫生眼。“就是因为他太会讲话了,满嘴甜言蜜语,多少女孩子就是毁在他那张嘴上,我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怎么可能还笨笨的重蹈覆辙?”不管啦!人家包袱都款来了,盎然无论如何都得收留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花盎然无力地叹了口气。
姨丈不是笨蛋,他用肚脐眼想都知道元芫十足十会来找她,到时候难免拖着母亲蹚这趟浑水,她一想到此就头痛万分。
“我想留在台北打工,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在台北找到一个优质满点的男朋友,好带回去跟我老爸炫耀!”裘元芫的晶灿大眼喷出激烈火花,大有“不达目的誓不回乡”的决心。
花盎然抚着泛疼的额头,不得不提醒元芫的天真。“别闹了,我就不相信姨丈找不到我这里来……”她猛然一顿,思及更严重的问题。
惨了!万一姨丈真找到她的宿舍,那潞的存在就是一大危机!
怎么办?能不能向哆啦A梦借缩小灯把他缩小,放进自己口袋里?
“安啦!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老爸没读过书,他一定不知道我会这么聪明。”裘元芫举起两只手指比了个V字,令花盎然哭笑不得。
“可是元芫,我宿舍里……现在有别的……呃,室友。”该怎么说明自己和潞的关系呢?对花盎然来说,这又是一大难题。
“室友?”裘元芫的眼睛更亮了,知道盎然终究还是拒绝不了她。
“你千万别担心,你的室友就是我的室友,以我裘元芫宇宙无敌、霹雳绝伦的超级亲和力,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她’毫无疑问的接受我,跟我成为最~~贴心的姊妹淘!”她拍着胸口自吹自擂,完全没发现花盎然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