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可别想歪了,他不过是一位老朋友。”听他说得醋意横生,完全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宾果!没想到瞎掰的剧情也能误打误撞地成了真,她真的与敌对公司有接触!“什么老朋友,该不是背著我偷偷约会吧?”他蹙起眉,认真表演起吃醋的男人。
其实这一点都不难,只要想起小小勾著黄其伟的手,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烧,一心想砍人!
“你想到哪儿去了!”侯靓伶怕到手的肥羊飞了,索性全部招认。“公司不是正在准备竞标一块土地吗?他知道我在威福上班,所以故意来打探消息的。”
“你说了?”他敛下眼睑,不让她发现自己雀跃的眸光。
“当然没有!”她委屈地噘起嘴。“别说我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我不会拿石头去砸你的。”她忙著为自己澄清。
“好了,到此为止!”他突然说道。
“什么?”侯靓伶呆愣半晌,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不管是公司里的事,抑或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他悠闲地啜了口咖啡,翻脸不认人。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她怔忡地盯著他,仿彿看个陌生人似的。
他不是才说要让她搬到他家里来吗?为什么一转眼又好像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靓伶,好歹我们以前也曾交往过,很多事我不想做绝,这次土地竞标分三次定案,前两回威福都以极些微的差距输给华盛,我跟龚仔早就怀疑公司里有内奸。龚仔早将目标锁在你身上,因为唯有你才能以接近我为借口,自如地进出我的办公室,而不致引起太多的注意,所以我今天才会跟你演这场戏,为的便是证明我们的猜测。”他冷静地说著。
“演戏?你说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侯靓伶瞬间变了脸色,瞧她做了什么好事?亲手拆了自己的舞台?
“虽然有点抱歉,但我们之间早已过去,而且我也曾明白的告诉你,我不可能跟小小离婚而娶你,因为我不再爱你了,那不过是一段年少轻狂的爱恋,现在我爱的人是小小,我的妻子。”事实也许无情,但不摊开来说,或许更为残忍!
“你利用我?”他利用她想抓住他的心态,让她自己轻而易举地露了馅。
刑柏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彼此彼此,你不也利用我得到前两次威福竞标的底价?我想你应该从中得了华盛的不少好处。”
侯靓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真的变了,不再是青涩的十九岁、那个单纯又好骗的大男孩!
“我错了,我不该想抓住你,却被你反咬一口!”她愤恨地站起身来。
“我只能说我们各为其主,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他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所有往日美好的记忆已然不复存在。
“好,好一个各为其主!”她拎起皮包,知道戏已落幕。“你也没得到多大的好处是不?希望洛小小能跟著她的情夫双宿双飞,让你悔恨终生!”她撂下诅咒的话语,转身离开他的视线。
刑柏阳疲累地揉著太阳穴,她的确说中了他最大的隐忧。
小小带著对自己的误解跟黄其伟走,他应该相信她的,可是……他不安呵!只因他从不确定她对自己的感情──
第9章(1)
公园里,洛小小无依地坐在秋千上,她失神地拉著秋千的铁链,一颗心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而黄其伟在一旁无奈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想起刑柏阳不负责任的态度就有气!
“你就这么算了,把他拱手让人?”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不想把他抢回来吗?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元配呐!
洛小小呆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凄凄楚楚地轻笑。“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黄其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差点为之气结。“我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那个女人都比不上你,你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她气馁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知道在柏阳心里,她的地位远比我重要多了……”
“你愿意告诉我吗?”黄其伟被她的低潮所感染,突生一股无力感。
她抬头看向公园另一角嬉戏的小孩,眼底有一丝落寞。“她是柏阳的初恋情人……”她将当时他们之间的爱恋与昨天发生在他办公室里的事说给黄其伟听,语气之平淡,恍若事不关己。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就算他们曾经沧海又如何?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而且他也娶了你,不是吗?”黄其伟冷静地分析道。
她吸了吸鼻子。“他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言下之意,就是刑柏阳因为母亲的逼婚才答应与她结婚的。
“你呢?难道你也是因为这样,才同意嫁给他?”黄其伟小心地试探著,他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
“我?我不知道……”她想不起来自己答应的理由,反正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妻子。
“好,姑且不论你嫁给他的理由,现在呢?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人是感情的动物,尤其女人的情感特别丰富,他要确定她的想法,才能决定自己是该帮她,或是取刑柏阳而代之。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爱他。”
黄其伟的心狠狠地被撞击了下,他知道自己真的该死心了……
过了好久,他突然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隔了一分钟,她才开口。“也许我该冷静地想想自己该怎么做,我待会儿打电话给我朋友,先到她那儿住一阵子。”
“需要我帮忙吗?”一阵强劲的冷风吹过他们之间,黄其伟眯起眼,拉紧领口。
洛小小微微地笑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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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靓伶理所当然地被退了职,而一切看似已步入轨道,两天后的最后竞标,威福以些微的差价赢得了那块土地的使用权。
“耶!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龚云鹏兴高采烈地猛拍刑柏阳的肩膀。“走,去喝一杯!”
刑柏阳疲惫地抹了抹脸。“不了,我还得去找小小。”
“怎么?她还不肯见你?”龚云鹏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看著他。
刑柏阳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去找他,他一定知道。”龚云鹏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谁?”刑柏阳懒懒地微睁开眼,他真的累坏了。
“黄其伟!”龚云鹏说出一个人名。“他是最后一个跟小小在一起的人,他八成知道她到哪儿去了,说不定就是他把小小给藏了起来。”
“我打过电话给他,他不在。”说到这里,刑柏阳就一肚子火。
“那更有可能是他。”龚云鹏像在演侦探片般老神在在地分析,因为这件事跟他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
“我待会儿到他公司看看。”直捣黄龙可能比较有效率。
龚云鹏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哪些好朋友?”她的娘家就在柏阳家里,现在她能去的,也只有朋友那儿了。
“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地址……”灵光一闪,他霍地想到一个人,他立刻拿起电话,直接拨到康磊的办公室。龚云鹏气定神闲地看著他讲电话,然后发现刑柏阳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他知道这条线八成又断了。
刑柏阳沉重地挂上电话后,便再度疲累地闭上眼。
“你打电话给康磊做什么?”龚云鹏好奇地问。“小小的好朋友颜郁郗是他的下属,他说这两天颜郁郗的行动有点诡异,答应帮我注意看看。”刑柏阳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