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岑缺疲於应付,双方怎样都找不到平衡点,就让事情无意义地拖著。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公司的营运没有实质的关系,如果各位仍如此坚持,那我辞职,退出锐财团。”他已经懒得和他们周旋了。
他想得很清楚了,锐财团是为唐楚儿打造的,自从她死後,他毫无知觉地维持这公司,虽然活著,却只是行尸走向。
但是现在他愿意为方欣放弃这一切,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使他真正“活”过来的人。
“总裁!?”在场所有人惊愕不已。
总裁居然可以为网路猎人,放弃辛苦打出来的江山?
他们立即意识到的是——谁来领导他们?不管是持股多少的股东,都没有经营锐财团的经验和实力!群龙无首的恐慌在每个静坐者心中扩散。
他们要不要让步,有条件的让他们在一起?
“就这样,我希望可以尽快办理移交手续,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说著,岑缺潇洒地举步离开。
他心中虽有恋栈,但一想到能摆脱这些。便能心安理得的和方欣在一起,他就感到无比轻松愉快。
“总裁!”员工异口同声挽留。
就在这个时候,岑缺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总裁,方小姐不见了!”管家的话使岑缺惊跳起来。
“方欣不见了?什麽时候不见的?”他边听电话,边以极快的速度往外走。
一听到方欣失踪,岑缺就乱了方寸,完全陷入疯狂状态。
“什麽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他吼著问。
岑缺陷入疯狂状态,锐财团的情况也陷入极端险恶——
当岑缺表示可以全然放弃锐财团的经营权时,他们盘算的是小退一步。有条件的成全岑缺的心愿,谁知这会儿女主角居然不见了!
女主角不见了,他们拿什麽留岑缺?失算!太失算了!
“不知道,我没有看到小姐起床……却在门口找到小姐的保暖鞋。”电话里,管家的声音像要哭出来。
“该死,难道……”岑缺脑门一寒。
难道她早上送他出门後就不见了?
她今天起得早,而管家有事请假两个小时,难道在这空档中,她就不见了?他明明叫她进屋的!
“有没有报警?”他发狂似的往外跑。
她在纽约没有亲友,不可能自己跑出去,商店也距离很远,不会开车的她不可能走去商店。岑缺愈想,心里愈寒。
难道她被绑架了?
“有,警察正在寻找可能的线索。”
“我马上回去。”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进电梯。脸上的表情是“挡我者死”!
她会被谁绑架?难不成又是某个不赞成他们在一起的人?该死!
如果她一大早就被绑架,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了,在个小时够歹徒做任何事了!该死!他的心颤抖了起来。
“总裁——”在走廊中荡漾的,是特助的叫声。
以为发动罢工就能逼总裁和那女人分手。谁知总裁竟能为她放弃一切,他心机用尽却使情况难以挽回,特助发现他彻底的错了。
从总裁这段时日的改变,他早该知道自己赢不了那个女人。
难得总裁精神奕奕,他应该心胸宽大地为他高兴才对,都怪自己气度狭窄,惹了大祸,但愿那女人没事,继续为总裁带来幸福和快乐。
“事情结束了,大家回去工作。”特助朝大家喊。静坐是他发动的,他当然有责任解散。
“特助,抗议行动……”除了特助外,秘书是帮手。
“你们没听说吗?总裁连公司都可以不要,我们还拿什麽去要他放弃那个女人?”
“可是……”
“如果没有岑总裁,就没有锐财团,换别人来经营,迟早也是关门的份,这点难道你们不明白吗?”
“事到如今只能答应总裁,反正有总裁看著,那女人也玩不出花样,要是总裁沉迷女色,那也是锐财团的命。”
无论如何,岑缺都是赢的一方,他早该知道岑缺一旦下决定,任何人、事、物都动摇不了。
“你们回去工作,我带保镳去帮忙找人。我看……没有找到人,总裁是不会回来了。”
“是。”
因为有更重大的事,这件搞得“满城风雨”的小事就这样落幕了。
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啊!
☆ ☆ ☆
岑缺回到别墅时,警长把包在塑胶袋里当证物的粉红色保暖鞋,和一张白手帕摊在他面对,对他说明侦察情况。
“我们在门口找到这只鞋,在不远处找到这手帕,手帕上疑有迷药,我们会拿回去化验。”警长对岑缺有儿分敬意,毕竟他是商业钜子,对本市乃至全国的经济有很大的贡献。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有几张锐财团的股票。
“这的确是她今早穿的鞋子。”岑缺看到那只鞋,又深义浓的绝望从心底漫上来。
门口的监视录影带没拍到她回来,她真的在送他出门时被绑走了。岑缺很後悔,他不该让她送的。
“另外,在这屋子的附近,我们还找到一些用剩的食物和食品的包装、超商的纸袋……可见嫌犯在这附近埋伏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是预谋,不是临时起意。”警长很有权威的告诉岑缺。
“指纹呢?可以在那些东西上采到指纹吗?”只要有指纹,就可以知道犯人是谁。
“昨夜下的那场大雨,把指纹都冲掉了,而手帕上并没有找剑指纹,可见是行家所为。”警长露出遗憾的表情。
昨夜确卖下了场大雨,也就是那场大雨,让岑缺有了今天的决定。
那场雨下得又大又急,把他吵醒,也把方欣惊醒,雨势大得像要把整个地球冲走,透著让人恐慌的氛围。
震耳欲聋的雨声让方欣害怕,她缩到他怀里,要他讲些故事。
他拥紧她,拉高棉被为她保暖,絮絮地讲著,心里有了一种想法——就算一切都被冲走也无所谓,他只要紧紧捉住一样真正想要的东西就够了。
这一刻,他知道什麽是他可以舍弃、什麽是他真正想要的。只是,想不到连真正想要的,他也没能捉住。
“既然留有食品的包装,是不是显示嫌犯不是附近的人?”岑缺太难过了,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冷静思考。
“这的确可以当作判断,但是附近也没有找到奇怪的车轮痕迹,他们怎麽来、怎麽去、怎麽把人送走,就变成一个大问题。”下过雨後,车轮比平日容易留下痕迹.可是附近并没有找到。
“脚印呢?”犯人没有开车,总要用脚走路吧?
“我只能说,也许是你的管家太紧张了,不断地在附近跑来跑去,这附近只看到她纷乱的脚印。”
“那些人的动机到底是什麽?”怎麽想都碰壁,令他胸口发紧。
“会不会和您与锐财团之间的冲突有关?”这件事全球都知道了。
警长认为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测,大部分的人都认为那名东方女子是祸端,难免有人以为只要她消失,一切就会平静落幕。
若因此而采取这种行动,是有可能的。
“我会针对这个方向去调查。”岑缺不会轻饶那些人,绝对不轻饶。
敢动他最重要的宝贝,那些人最好检查看自己有几条命。
“如果有人向您勒索或任何发现,请马上和我们联络。”警长留下他的名片,上头有警署的电话号码和他的手机。
警长等警员在屋子附近做了详细的搜查後!收队回警署去化验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