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那些人想做什麽,不想让他独自面对她桶下的楼子。
“不,你在家里等我回来。”他把她按坐在床上。
他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外界的丁点伤害。
“让我去,我要和你一起面对。”她还是想去。
“你乖乖在家等我,不然我会担心的。”他抚著她的脸颊,顺著她的发。
“我没有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担心吗?我在家里也会担心你的。既然我们会担心彼此,为什麽不让我们在一起?”她说得理直气壮。
“好吧!但是你不可以离我太远。”他的公司太大了,他怕她迷路,更怕她突然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好。”方欣快手快脚地到浴室去换衣服。
两个人很快的把自己打理好,坐上岑缺的爱快罗密欧.火速前往公司。
不管在公司里等著他们的,是怎样凶恶的毒蛇猛兽,他们有信心能一起克服,因为有彼此当心灵支柱。
☆ ☆ ☆
锐财团最大的会议室里,n形长桌最中央的空位置上,立满了各大媒体的麦克风,两旁坐了董事会的人,其馀的位置被投资人坐满,记者则在尾端架设起摄影机。
岑缺本以为这些事很容易打发,但当眼中出现这种阵仗,他就开始觉得棘手了。
岑缺和方欣一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会议室内就起了骚动,所有人都喊著要方欣滚开。
“滚,滚出这里。”
“滚,这里不欢迎网路猎人!”
“请保持应有的风度。”岑缺词严色厉地对那些投资人说。
他很小心的用手替方欣挡开众人,但是那些恶言恶相却是怎样都挡不了的!他希望她没看见也听不懂。
但是,她的表情告诉他。就算她听不懂,却是看得懂的,尤其刚刚还有许多员工想拿东西丢她。
那些投资人在岑缺凌厉的眼光中,从他们面前散退,但憎恨的眼神仍锁定方欣。
“没事的。”岑缺不放心地握住方欣僵紧的手,给她,也给自己打气。
方欣很气自己.明明是语言不通的地方,她干嘛来当岑缺的负担?虽然那些厌恶的眼神是投注在她身上,站在她身边的岑缺却更显为难和难堪。
听他的话在家里等就好,她干嘛跟来啊?讨厌!她讨厌害他为难的自己!
在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刺人眼光中,他们来到首位,他让方欣坐在他惯坐的皮椅上。
“让各位久等,记者会可以开始了。”事实上,不用他宣布,记者早就开始摄影了。
全场安静下来,上百个人等著看岑缺怎麽说。
“首先向各位介绍这位,她叫方欣,是我想一辈子看著的女人。”岑缺大方地介绍方欣。
方欣听到一堆英文中夹杂著自己的名字,立刻惶恐地起身,敬了一个礼。
她还没坐下,现场的气氛就沸腾起来。有人摔钢笔、有人摔杯子、有人站起来用力咆哮。
方欣吓了一大跳,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翻滚。
“你居然想跟一个差点弄垮锐财团的女人在一起?”
“任何一个女人都行,就那个女人不行,快把她赶走!”
“对,把她赶走.锐财团不欢迎她。”
“请肃静。”岑缺的手一举起,纷乱、暴躁不已的声音就全停了。
“她虽然曾经对锐财团动手,但她同时也救了我们,在全球大当机那次,还有後来的框架病毒事件,这些都可以说明她并不是十恶不赦。”岑缺的标准英语缓慢而具威严,充满大总裁的气势。
方欣收住眼泪抬头看他,觉得他变得巨大耀眼,令人不敢逼视。
股东和投资人们面面相觑,最後有个人站厂起来。
“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破坏锐财团就是破坏锐财团。不管她做了多少好事,都不该获得原谅。”
“没错。我们绝不饶恕破坏锐财团的人!”
场面又混乱起来,所有人都喊著“绝不饶恕”。
“那真的很抱歉,我要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只要不危害到各位的权益,各位似乎无权过问。”他拉起方欣准备走人,“我今天只是来告诉各位这点罢了。”既然无法沟通,多说无益。
“等一下,你想这样就走吗?”众人围成人墙困住他们。岑缺的举动彻底地激怒了这些股东与投资人。
“我们不能容许总裁与曾经破坏锐财团的人在一起。”
“你这样不配当锐财团的总裁!”
“对,你不配!”
“我们要退出锐财团。”
“好,想退出的请退出,我绝不阻拦。”他是公司的领导者,是握有股权最多的人,就算他们全部退出,还是有很多人想挤进来,甚至他自己的财产也足以撑起全公司。
不可理喻的一群人,他理都不想理。
“你……”所有投资人和股东都愣住了。
想不到居然吓不倒他!说要退出只是吓他而已,毕竟锐财团每年为他们赚进数十万美金,他们根本舍不得把财富拱手让人。
“总裁,还有我们!”门被撞开!一大群员工涌进来,“如果您要跟她在一起,我们就罢工,在这里静坐抗议!”那些人就在会议室的门口坐下,门外走廊上还有很多。特助儿股东竟然无法逼总裁就范,紧急召来员工。发起抗议。於公於私。方欣都和他有仇,他想把岑缺从这奸诈可恶的狐狸精手里救出来。
“你们这是做什麽?”岑缺终於面露难色。“特助,请你处理这件事。”
“我也要在这里静坐。”特助说完也坐下来,成为反对岑缺的一群人之一看到这阵仗。就算言语不通,方欣也看得明白。她心里非常难过,但看到特助竟然不帮自己的老板,心里更生气。
她红著眼跑到特助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美国是个讲究民主、人权的地方,是吧?我要告你绑架、遗弃、侵害人权!”
她凶悍地吼:“不管你们听不听得懂,这个人曾在台湾绑架我,把我丢到非洲去,不顾我的死活!”现场突然变得寂静,但经过几名华侨股东的翻译,所有人都知道她讲的内容,并且开始窃窃私语。
特助马上就青了脸。他想铲除的是这女人,并不想危害岑缺,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抖出这件事。
怎麽办?这是锐财团的最高机密,说出来会变成世界丑闻,锐财团别说想在美国立足,恐怕还会被警政单位关切……
总裁这下子知道留这女人在身边,是多麽不智了吧?
“怎样?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把你捉起来?”方欣并没有想太多,她只想让特助难看,不想再当骂不还口的弱势,却没发现岑缺的脸色更难看了。“既然你们有人充当翻译,我就一次说清楚,”也许这招有效,先试试再说,“我对你们做的,真的曾经危及你们的财富与经济,你们可以去告我网路犯罪;但是这家伙做的事,除了侵害我的生存权外,更足以破坏锐财团的形象,搞不好还会坐牢。
我们可以狗咬狗,咬得两败俱伤,我回台湾的警察局去待几天,这家伙去接受法官判决、坐几年牢,顺便赔上锐财团的声誉。
我们也可以像个有修养有智慧的人,过往之事概不追究,从此握手言和,你们不找我麻烦,我也绝不再动锐财团,你们考虑考虑。”
她一口气讲这麽多,脚都软了,幸好岑缺适时扶住她的腰。
她总是有办法解决危难,尽管过程令他捏把冷汗,岑缺还是激赏她过人的勇气与智慧。立场不同,使他们处理的方法和角度都不一样,这种事果然还是需要当事者来处理,才会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