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震惊,让沈夕曛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连肇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只晓得好冷、好冷,冷得她不断发抖,不断打颤。
原来煜祌留下自己的目的,真是为了孩子。
可他既是为了孩子,又为何要说爱她?她早答应过为报恩情,愿意生孩子给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像对妻子、情人一样宠她、爱她,甚至为爹爹和姑姑申冤,让她难以自拔地爱上他?老天爹,这是为什么?
沈夕曛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脑海里闪过煜祌那俊美的脸庞,闪过他霸气的亲吻、温柔的拥抱,想他怎么一次次占有自己,怎么一声声在耳朵旁说爱她,这一切难道都是谎言,都是在骗她吗?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是这么的人!她要见他,要当面和他对质,而在没有见到煜祌以前,没有煜神亲口对自己证实以前,她谁都不相信!
沈夕曛又站起身,急切地在柴房里寻找可以逃出去的机会。她得想办法离开这儿,想办法找到煜祌,她要问他,他到底真是爱她,还是在利用她、骗她?
沈夕曛找了很久,可这柴房视线所及皆是墙,唯一的一扇门被肇英锁着,可以透光的天窍又远在头顶上,她要如何爬上去呢?
她伸手在木板墙上敲打着,突然发现木板上有一道裂缝,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外面。可看见又如何?又出不去!
沈夕曛不禁有些气馁,正想放弃时,忽地,她从裂缝里看见两道人影朝自己所在的柴房走来。远远看去,那似乎是一男一女,等他们走近再一会,沈夕曛硬是僵在当场。
原来那男人正是她朝思暮想,想见又见不到的煜祌;至于那女子,则是去过十笏园探望沈夕曛的兰馨公主。
兰馨伸手为煜祌褪去穿在外头的羊皮披风,无限温柔地开口:“四爷,先进屋里去,把衣服换了吧,我让他们备了酸奶子和他尔荤额芬等着呢!”
煜祌摇头,“这么早就吃他尔荤额芬?叫他们弄个撒糕儿就可以,一大早我没胃口,也吃不下。”
两人边说边往柴房边走来,最后在柴房前面的一棵大树下站定。
兰馨问:“四爷,有沈姑娘的下落吗?”
煜祌长叹了口气,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没有,我派人在京里到处寻找,可都没有找到小光,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低下头,以着自责的语气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天晚上就将沈姑娘接进府里来住,或是不去看她,她也不会离开了。”
“馨儿,你不要内疚,于情于理,你去看她都是对的,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福晋,是皇阿玛指婚的媳妇儿,不是吗?”
兰馨投入煜祌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四爷,你很喜欢那个沈姑娘,对吧?我在她身上瞧见鸳鸯玦,是你送她的吧?你一定很喜欢她,否则不会把皇额娘给你的鸳鸯玦给她。但是我记得皇额娘曾一再告诫你,要好好保管那块玉玦,千万不能送人,因为那块玉玦关系到大清的将来。”
第5章(2)
煜祌脸上一阵阴晴不定,“馨儿,额娘既然将玉玦给我,就已经是我的了,我想给谁就给谁,你不需要过问。至于玉玦是不是真的关系到大清的将来,还得等孩子出世后才知道。”
兰馨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痕,“为什么?玉玦和孩子有何关系?”
煜祌语带玄机地说:“我听额娘说,如果以新生婴儿的血滴在那块玉玦上头,就会出现变化,但从没有人试过,所以这个传说也没有得到证实。”
兰馨将脸埋入他胸膛里来回摩挲,藉以隐藏那掩不住的兴奋。
“四爷,说来算去都是我不好,是我无法为你生下一儿半女,才会让你为了我受这么多苦,所以我得好好谢谢沈姑娘才是。四爷,你可以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吗?”
“你说说看。”
“等孩子出世后,可不可以把孩子让我带?我答应你,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绝不会亏待他的。四爷,可以吗?”
煜祌要笑不笑地点头,“如果你愿意我当然不反对,只是我怕到时候你……”
兰馨仰起头,主动堵住煜祌来不及说出口的话,热情地亲吻着他,“谢谢你,四爷,我爱你!”
煜祌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兰馨的主动,放肆地吸吮她红艳的香唇。
兰馨被吻得有些气喘吁吁、心神荡漾;她一手攀住煜祌,一手解着煜祌的衣服扣子。“四爷,爱我好不好?”
煜祌有些惊讶,“在这儿?”
“是,就在这儿,我要你在这儿爱我!”
“可现在是大白天,一会儿还会有人来打扫,不好吧!”
她踮起脚尖又送上自己的唇,“不会有人来的!我知道你会从后门进来,早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来,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四爷,求你爱我,好不好?”
“我……”煜祌脸上的神色更复杂了。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后园里,那间早已废弃不用的柴房,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怒,但这痛苦与愤怒如闪电般瞬间即逝,几乎令人无法辨识。
眼看煜祌没有反应,兰馨索性自己宽衣解带,在寒风中将自己剥得精光,赤裸裸地呈现在煜祌眼前。“四爷,我知道自己不如沈姑娘美,也不如她会伺候男人,可是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在这里把自己交给你,祈求老天能让我因此怀上你的孩子。四爷,求你!”
“可是你的身体……”
“无所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兰馨投入煜祌怀中,“求你,四爷,我求你了!”
煜祌闭了闭眼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取过羊毛披风放在地上,抱起兰馨让她躺在地上,身子跟着压住她。“馨儿,既然这是你的要求,那我答应你,不过你得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嗯?”
兰馨放荡地伸长腿环住煜祌,“四爷,兰馨还有一件事希望四爷答应。”
“什么事?”煜祌心不在焉地解着裤裆,眼睛余光再次瞥向柴房。
“不管今天我能否怀上你的孩子,都希望能对大家宣布我有喜了,可以吗?”
煜祌眼中闪过一抹冷酷,“当然,我之所以让小光怀上孩子,也是为了消弭皇阿玛对你的误解,所以你本就应该对外宣布,这样孩子一出世,你就成为孩子的母亲。现在别说话,我要进去了!”
没有任何温存与爱抚,没有亲吻也没有喃喃细语,煜祌扯下裤裆,将欲望猛然塞入兰馨体内,就狂烈又放肆地律动起来。
兰馨发出一声尖叫,完完全全沉溺在煜祌所带给她的感官刺激中。
她随着煜祌的动成起伏,随着煜祌的狂野而疯狂,丝毫没有注意到,煜祌那冰冷到近乎无情的眼眸,正悄悄对着潜伏在附近的阿伦泰使了个眼色。
沈夕曛呆愣地坐在地上,冰冷的空气将衣衫单薄的她冻得嘴唇发紫、全身发颤,可她浑然不觉,脑中一遍又一遍浮现煜祌和兰馨在光天化日下,在冷风中那迫不及待,激烈交缠、亲热的画面;耳朵里一回又一回闪出煜祌的话——
这样孩子一出世,你就成为孩子的母亲。
如果以新生婴儿的血滴在那块玉玦上头,就会出现变化。
这两句话犹如咒语般,不断萦绕在沈夕曛耳旁,让她心痛不已。
他竟想将她的亲生骨肉送给兰馨?天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狠得下心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