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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夕曛怔愣地站着,连兰馨他们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沉、好痛,痛得她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是这样的吗?真相真是这样的吗?他真是为了继承皇位,才要自己为他生孩子?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甚至还隐瞒已经娶妻的事实?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只求谋夺的人。她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相信自己的心。



  他曾经说过爱她,不是吗?说为了她,他被兄弟取笑像只团团转的狗儿,还为她摘了固安县令陈善的顶戴花翎。

  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不堪的男人,他何须大费周章?他只消把自己带回王府,强迫自己嫁他为妾,再生几个孩子不就得了?

  是了,就是这样。

  她不相信那个兰馨公主的话,她相信煜祌,她要等煜祌回来,等煜祌给她一个答案。

  这样想着,沈夕曛的心顿时静了下来。

  她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吹熄了烛火正打算上床。



  突然,一道人影从窗子跃了进来,跟着捂住沈夕曛的嘴。

  沈夕曛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骤然出现的男人,她认得,他正是刚刚跟着兰馨公主来的那个男人,他叫肇英。

  第5章(1)

  清晨的阳光穿透天窗,射进一抹金黄色的光芒,照在沈夕曛脸上。

  沈夕曛睁开眼睛,拉过一条破破旧旧的薄被盖在身上,瑟缩着躲在墙角,想睡,又冷得睡不着;不睡,却又累得频频打盹儿。

  她被关在这儿已经好几天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清楚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只隐隐约约猜到似乎是间废弃的柴房,因为角落里还有几捆腐坏的柴搁着。

  在离沈夕曛不远的地上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碗冷饭、几样小菜,沈夕曛知道,那是她今天所可以吃的东西。

  打从她被肇英捉来关进这里以后,她天天吃着相同的东西,同样的冷饭、同样的菜色,有时候送饭的人忘记了,沈夕曛还会没东西可以吃。

  因此虽然厌倦了吃同样的饭菜,但沈夕曛仍旧勉强自己一定要吃,因为她不吃没关系,可肚子里的孩子怎受得了?

  想着,沈夕曛又想到肇英,那个把自己捉来这里的男人。

  她到现在还弄不懂,她和肇英素不相识,彼此间也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捉来这里?是兰馨公主指使他的吗?

  应该不是。如果是,兰馨公主就没有必要去十笏园看自己,还送自己一堆东西;再说如果兰馨公主真想捉自己,在十笏园时就可以动手了,为何要让肇英去而复返,如此岂不留下把柄教人生痴?

  那么这个肇英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捉自己?煜祌知道自己被捉来这里吗?

  她相信煜祌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想到煜祌发现自己不见时的慌乱,沈夕曛不禁站了起来,重新审视着这间房。试图寻找可以逃脱的机会。

  就在沈夕曛东摸摸、西敲敲时,柴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跟着门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人正是肇英。

  肇英手里端着一碗热汤来到沈夕曛身旁,“喝下!”

  沈夕曛瞪着那碗看起来又黑又稠,还散发出一股浓浓药味的汤,心中顿生狐疑,“这是是什么?”

  肇英皮笑肉不笑的,一脸阴沉,“打胎药!”

  沈夕曛大惊,身子忙想退后,可肇英容不得她逃避,一个跨步上前,揪住沈夕曛的下巴,硬是将那碗药强灌进她嘴里。

  “不!我不喝,我不要喝……呜……呜……呜……”沈夕曛拼了命地挣扎,但任凭她怎么踢、怎么打,还是喝进了大半的药。

  沈夕曛惊惧交集,极度的担心与害怕,让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弄死我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四爷的骨肉吗?”

  肇英冷冷地回道:“就因为知道这是四爷的骨肉,我才更要这样做!”

  沈夕曛身子一晃,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是亲王府的人,算来算去也是煜祌的奴才,可他竟在明知自己怀了煜祌的骨肉的情况下,还逼自己喝下打胎药,难道……难道是煜祌教他……

  她抖着声音问:“是谁教你这样做的?是谁教你把我关在这里的?是不是……是不是四爷?”

  “你说呢?”

  她摇头,“不会是四爷,不可能是他!如果他不想要这孩子,当初就没有必要留我,所以……应该是福晋,对吧?”

  肇英眼中寒光闪闪,转了一个弯说道:“你不必问是谁把你关在这里,也不必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能告诉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避人耳目。”

  “避人耳目?”

  “对,从现在开始,你都必须待在这里,一直到孩子出世。”

  沈夕曛一愣。待到孩子出世?他刚刚不是强迫自己喝下打胎药了,为什么还要她待到孩子出世?“你刚刚到底让我喝了什么?那根本不是打胎药,对不对?”

  肇英沉沉一笑,“我怎么会让你喝打胎药?这孩子可是皇室血脉,关系到四爷和福晋的未来,所以我怎么敢打掉他?我刚刚让你喝的是安胎药!”

  沈夕曛更诧异了,安胎药?他竟然让自己喝安胎药?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让她喝安胎药,那就是煜祌!只有煜祌才会担心孩子,才会让自己喝安胎药。

  如此说来,真是煜祌把自己关在这里的?

  思及此,沈夕曛不禁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难道……难道他说爱自己是假的?难道他所在乎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孩子?

  沈夕曛无力地垂下头,再次问道:“是四爷要你把我关在这儿的,是不是?”

  这回肇英没有否认,“没错!”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肇英没有回答,但他的视线却落在沈夕曛腰上所挂的鸳鸯玦上,“这块玉玦,是四爷给你的吧?”

  沈夕曛一愣,不懂他怎么会突然转移话题。她下意识地抓住那块玉玦,“你问这做什么?”

  “四爷有没有告诉过你,那块玉玦的由来?”

  “这不是皇上送给四爷的额头,四爷的额娘又转送给四爷的吗?”

  肇英眼中精光一闪,“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也该知道这块玉玦的作用吧?”

  “作用?”沈夕曛拿起鸳鸯玦审视着,“这不就是一块玉玦吗?有什么作用?”

  “是吗?等孩子出世,你就会明白这块玉玦是做什么用的。”肇英顿了顿又说:“我今天来,是代替四爷和福晋转告你,好好在这儿待产,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想逃跑,更不要妄想母凭子贵,因为你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你想想,以四爷的身分,如果皇上或其它人知道孩子是你这个低贱的女人所生,他们会作何感想?如果皇上知道福晋竟然因为无法生育,而必须靠你这个贱女人来替四爷传宗接代的话,皇上会怎么说?为了皇室祖宗的颜面,也是为了四爷和福晋,只好委屈你,让你留在这里,一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可是福晋不是无法生育吗?既然她无法生育,又要如何瞒天过海,对世人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在你待产的同时,福晋也会对外宣布她有喜的消息,福晋临盆的日子,就是你临盆的日子,所以你生下的孩子,就是福晋的孩子,如此两厢同步、瞒天过海,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这孩子就是福晋的亲骨肉,是皇室的龙脉血统,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孩子不是福晋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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