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苹摇摇头后说:\"除了想喝你的喜酒之外,我什么也不想要,你已经把最好的启冬送给了我,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谢你咧!\"
\"你怎么又提这件事呢?我说过了,启冬不是我的,何来赠送之说?\"
\"起码是你牵的红线。\"
\"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如果不是你们两情相悦,任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也是白费心机啊!\"
\"你真是好心,不居功。\"
\"我说的是实话,与居不居功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了!何时订婚?\"
\"本来不打算订婚的,结果我妈有意见,说若不订婚的话像是和人私奔似的,所以还是简单的弄个仪式。\"
\"默言,何先生找你,在会客室。\"梁晓韵进办公室通知。
\"哪一个何先生?\"不论是牧雷或是牧风,都令她头痛。
\"何牧风先生,德茂的老板。\"
进入会客室后,默言立刻戴了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具。
\"好香。是莲娜丽姿的“绝色”吗?\"牧风问。
\"你的鼻子很灵敏,没错,是莲娜丽姿的“绝色”,这种香味可以给我力量,让我有勇气些。\"
\"什么事烦恼了你,需要力量和勇气排解。\"
\"私人问题,不足以与外人道。\"
\"我不是外人,我可以帮助你。\"他试图以柔性诉求,拉进彼此的距离。
\"哼!\"她冷哼一声。\"你自己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如何再管我的事呢?\"
\"我的烦恼事?我会有什么烦恼事?除了你带给我的烦恼之外。\"
\"你太客气了,今天报纸的工商版皆大幅的报导你与古海晴的韵事——除非这是你所乐见的,才不把它当作烦恼。\"可是这件事却着实地成了她的烦恼。
\"虽然这则新闻算不得是好事,但我却不把它看作是烦恼,记者爱怎么写是他们的自由,只要我们不要把它当一回事就成了。\"
\"你是个大忙人,不会只专程来和我讨论古海晴的事吧?有何指教?\"
\"你非得这么冷淡说话不成吗?\"他已经快要受不了被冷空气笼罩的谈话环境了。
见她不答话,他接着问:\"罗说虹霓这个星期以来,一连接了三封黑函,你曾经得罪过谁吗?\"
说到黑函的事,默言才放下了伪装的坚强。\"这也是我想不透的事,我自认为这三年以来虽然虹霓的业绩让同业羡慕,但还不至于发黑函来恫吓我。\"
\"再想想,有没有可能是同品牌的代理商?\"
她摇摇头,\"更不可能,虹霓所代理的东西都是亚洲独家总代理,不会有第二家与我们竞争的。\"
\"那在私人恩怨方面呢?你可有得罪过谁?\"
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之外,我很少与人有私下的交情,更谈不上得罪谁啰!\"
牧风见由默言处得不到线索,只得由其他的方式请人调查清楚,为了不让她担心害怕,他说了些安她心的话。\"也许只是巧合吧!放黑函的人终究会发现自己摆了个大乌龙,佷快就会没事的。——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何牧风喝完杯里的咖啡,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走到沈默言身前托起她的下颚。\"这个味道十分适合你,就像你一样——绝色。\"他走出去后带上了门,留下无限迷惘的默言。
在沈母尚未从加拿大回台北之前,沈默言顶爱下班的时光,可以享受全然的隐私与自主的快乐,现在则不同。
就像今天吧!她已经尽可能的待在办公室到晚上十点,回到家时沈母不但尚未入睡,还精神饱满,见她回家,匆匆挂上电话,跟着她进房间。
\"默言,妈有话要问你。\"一副兴致勃勃的口吻。
\"什么事这么急?\"她心里直嚷着不妙。
\"我听默湘说你最近交了个非常有钱的男朋友是吧?\"
\"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有钱的男朋友?\"她故意避重就轻地说。
\"唉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是平常的事嘛!不用害羞,是德茂的何牧风吧?他父亲我认识耶!要不是当年你爸爸向我求婚求得快,很有可能现在我也会是何太太呢!不过你能嫁给他我也很高兴啦!起码将来万一离了婚,你也比较有保障,可以分到多一点的赡养费,这一辈子你同样可以不愁吃穿。\"沈母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妈,你说到哪去了?也许到时候是我要给人家赡养费也说不定。\"她故意泼母亲一桶冷水。
\"你该不会想嫁给周启冬那个穷小子吧?\"
\"启冬不是穷小子,而且不管他有钱还是没钱,我都不会嫁给他,他要娶的人是漾苹。别以为你的女儿是唯一的宝贝。\"她实在是十分嫌恶母亲唯金钱至上的嘴脸。
\"那就好,你可别傻到嫁给周启冬那等人物,太可惜了,他根本不配。\"沈母继续评论。
\"妈,你怎么老是这么势力呢?\"她没好气地对母亲回话。\"要嫁,你嫁给何牧风好了。\"这是句气话,很忤逆。
\"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的话,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是会想办法嫁给他,不用你的提醒。问题是时光无法倒流,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那三个姊姊,我是没了指望,她们能好好照顾自己,少来找我要钱,我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人家向你求婚了吗?\"
\"没有。\"她否认,不得不否认,免得给了母亲希望,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它成真,母亲是一个十分有毅力的女人。
\"你可要向我说实话啊!\"沈母紧迫盯人地问。
\"是实话,何牧风是何许人也,情妇一箩筐,哪轮得到我啊!我和他纯粹是工作上的伙伴,撇开工作什么也不是,你别听默湘胡说。\"
沈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眼底不全相信的模样。
\"好吧!今晚就谈到此,我也不急着逼你,我自有方法和管道可以水落石出。我要睡了,晚安。\"
送出了母亲,默言呼了一口大气,起码今晚算是过关了。
她很清楚母亲的决心,只要是她想插手管的事,很少不被她搅和的。看来母亲在台北的这一般时间,她和何牧风都不会有好日子可过了。
知母莫若女,果然第二天中午,沈母即刻透过关系找到了何牧风,还约他吃午饭。
头一次见面,她把何牧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你比你父亲俊多了,只可惜我那个时代没出像你这样的人,否则你会成为我的护花使者。﹂
牧风明白,这是沈母的赞美之词。\"谢谢伯母的欣赏。\"
\"你到底准备和默言怎么样?\"她开门见山,想直接知道他的底牌。
\"我想娶她做妻子,可是她不肯。我也为此感到头疼。\"
看来这个答案很得沈母的欢心,她笑得灿烂。
\"默言那丫头是有点死脑筋,不过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看你有几分诚意,如果你是诚心满满的话,我帮你不是问题,怕只怕你是玩玩的。\"沈母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埃,等着他的答案。
\"请伯母帮忙,我真心诚意想娶默言为妻。\"
沈母听到他的承诺,正视他的双眼。\"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不过恐怕要用点手段,骗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