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回台湾的吗?”
“呃!和她老公离婚了,孩子归男方,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昨天她来时我刚好回我妈家,没见到面,杜白陪她一起来的,所以我才问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葛玫撇着嘴,心里直犯嘀咕。
“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要紧,杜白和叶亭亭也算天作之合,能有好结果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仲惜喝着她的龙舌兰,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杜白的事了。
“想到她曾经对你做的混蛋事,我就有气。”葛玫道德感十足地说。
“我早已忘了。”她淡淡地说。
“昨天知道这档事之后,我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大宝臭了一顿。”
“骂什么呢?叶亭亭歌唱的不错,也许签下她,有助于生意兴隆。”
“不必,我们店里已经是高朋满座了。大宝不该未经你的同意就签下她,这家店又不只是我和他的,一点都不尊重你,尤其是签下那个女人。”葛玫余怒未消。
“我真的不在意,你就别气了。”仲惜好言相劝。
话才说完,就见到杜白搂着叶亭亭的水蛇腰热呼呼的走进来。
“哦!天啊。”葛玫拍着额头,一副快晕倒的样子。
“嗨,童仲惜,好久不见你还是美丽如昔。”叶亭亭挥手Say Hello。
“你也一样,一点也不逊色。”客套话谁也会说。
“我差远了,还是你天生丽质,杜白你说是吧?”
杜白看到仲惜,脸色马上黯淡下来。
“不知道你今天也会来,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杜白低着头说着,一边抽回搂着叶亭亭腰枝的手臂。
仲惜也注意到他的刻意举动,微微蹙眉,对于杜白的罪恶感十分不解。
恰巧杜白的Call机响起。
“我回个电话。”
“你们聊吧。”葛玫百无聊赖的闪开,不愿与叶亭亭多说废话。
起初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气氛有些僵硬。
“我不知道杜白是怎么对你解释的,虽然他也警告过我,见到你之后不要提过去的事。可是,我不要你误解我,所以我要澄清我自己,当初并不是我逼杜白到维也纳的,是他心甘情愿带我去的。”她眼里闪着氤氲之气。
“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不是吗?”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她苦笑着。
“呃……”仲惜点头。
“哼!我和杜白生的孩子已经十岁了,你不知道对不对?很讽刺。”叶亭亭由皮包里拿出了一帧三人的合照,左证她的话。
“严格说起来是你介入了我和杜白,不是我介入你和他,是我大方的允许你们在一起,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语带哽咽委屈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仲惜十分惊讶。
“现在知道也不迟,请你把杜白还给我。”叶亭亭恳求地说。
“杜白不是我的,我和他之间已经是历史故事,若你还要他,你必须自己争取。”
“你……和他?分开了?”叶亭亭怀疑地问。
“分得泾渭分明。”她字正腔圆的说。
第10章(1)
“童仲惜,你快来救人啊,我快被杜白打死了……”
才听到叶亭亭这么一句话,电话即被切断,仲惜原本犹豫着清官难断家务事,半夜两点管人家闲事似有不妥。既是要闹出人命了,遂仍匆忙前往。
按了门铃,又疯狂的敲了门。开门的是杜白,一头飞扬的黑发缀着充血的眼睛和杀人的目光。看到仲惜后,他才露出自虐的微笑。进了屋内,看见一片凌乱的纷扰,所有的家具皆被破坏、损毁。
“哈哈哈……我杀叶亭亭,我终于杀掉她了,我要解脱了,我要自由了……”他东倒西晃酒气冲天。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她扶起卧在地板上的杜白,让他躺在沙发上,然后四处寻找叶亭亭的踪影。
叶亭亭斜倒在浴室的浴缸里,鲜血染红了浴室的墙壁和磁砖,仲惜惊呼,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
叶亭亭在送医途中因伤及心脏不幸身亡。而杜白,因过失致人于死而被捕入狱。葛玫陪仲惜一道上坟。
“人生真是无常,一个人好端端的就这么走了。”葛玫有感而发。
“酒精让杜白丧失了心志。”
“仲惜……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葛玫说的吞吞吐吐。
“又是一个秘密吗?”
葛玫心虚的点头。
“我……是受人之托,但是现在不想忠人之事,我已经憋得快生病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人生又充满了这么多的无常,我好怕再不快快告诉你,下一个无常发生时我会自责。”
“说吧,再大的打击我都经历过了。”
“别这么快下断语……”葛玫不敢看她。
仲惜研究着葛玫,突然说道:“我觉得我的病人白云和云天有许多相似之处,你的秘密和这有关吗?”
“你怎么会猜到的?仲惜,你真是太、太、太聪明了。”葛玫欢呼,难以启齿的事,还是启了齿。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同一个人。”葛玫大声宣布。
仲惜神情既惊且喜,用手摀住嘴唇,深怕自己会欣喜若狂的尖叫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所闻之事。
“他根本没和什么秋娘冬娘的到象牙海岸去,他自觉配不上你,不愿耽误你,只好退避一旁……”葛玫唱作俱佳地把所有的事情,由头说一遍。
“你知道我瞒的多辛苦吗?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万一哪天无常找上我时,我也不用带着秘密被埋在地底下。”
葛玫受叶亭亭事件的影响太大了。
“我现在就去见他,让他无所遁逃。”仲惜拉着葛玫的手,急忙下山去。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恒春哪里,平常都是他主动和我联络的。”
两人上了嘉年华后,仲惜发动引擎。
“……我问﹁白云﹂,他今天下午会打电话给我。”
“千万别打草惊蛇。”葛玫提醒她。
*
准时四点,白云拨电话进来。
“这几天心情好吗?还失眠吗?”仲惜一副公事化的口吻。
“只有一天晚上失眠,其它晚上睡的都很好。”
“为了什么事失眠?”她的心漏跳一拍。
“前天晚上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另一位朋友因过失杀人被判了十六年徒刑。”他指的是杜白。
“那……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好多了。……妳呢?妳的心情可好?心理医生也是有烦恼的吧?”他突然问起。
“心理医生也是人,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当然也会有烦恼。哦……对了,我下个礼拜要请婚假,你的治疗时间恐怕要延后。”
平地一声雷,让云天来不及反应。
“这么突然?”他压低嗓音说。
“也不算突然,本来想要中秋之后再结婚的。不谈我的事了,你准备何时告诉你的心上人你受枪伤的事?”她给他重重的压力。
“今天晚上。”他一刻也不能等待了。
“很好,祝你成功。”挂上电话后,云天立刻拨电话找葛玫。
“对啦,仲惜要结婚了,下个礼拜六,教堂婚礼,不是正如你意吗?……我劝不动啊!”
一旁的大宝听的一头雾水,以嘴形问:“Who?”
葛玫拿着行动电话闪到仓库讲电话。
“我今晚就上台北见仲惜。”云天急切地说。
“要就快,你以为安抚一个人不用时间吗?再犹豫不决,仲惜就是别人的新娘了。”葛玫又加了好几桶高级汽油,给予云天鼓励。
“她今晚会在家里或是双城记?”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