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贝儿做个鬼脸不以为意地说。
“你以为你是那串大葡萄啊?孟云天不会看上你的,他为这案子所出的力完全是冲着仲惜而来,你看不出来吗?人家是浓情蜜意甜在心头,你这个傻ㄚ头跟着人家起什么哄啊?”文笙说的一针见血。
“古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还没开牌之前,你怎么知道我会输?”她逞强地说,其实她很清楚整个局势的发展,只是不想被文笙讥讽,硬着嘴巴不服气地说。
“随你,反正我等着看好戏。”说完,文笙离开Office到治疗室见他的病人--离婚少妇。
仲惜推门进入Office。“怎么啦?又和文笙斗嘴?”她见贝儿一脸的不高兴,心想一定又是和文笙吵嘴了。
“是他没水准,只会找我麻烦,我爱视谁为偶像是我的自由,干他何事?”贝儿忿忿不平地说。
“原谅他吧,我们这行工作压力太大了,不找个人抬杠会很难受的。”仲惜劝说。
“我的偶像是--孟云天律师,你不会介意吧?”贝儿睁着晶莹大眼瞅着仲惜,想看她的反应。
“当然不会,思想是人类唯一可以不被控制的自由,我一点也不介意。”她说的是真心话。
“你好慷慨,不怕孟律师被人抢跑?”贝儿不信地问。
仲惜神秘地笑了笑。“该走的就会走,留下来也只是暂时的。所以我不会怕,愈怕愈留不住。”
“也许你的观念才是真豁达吧!不过我有自知之明,不会笨到浪费爱情。孟云天爱的人是你,就算我卯足了全力,他也不会看我一眼的。”贝儿一副看开了的模样。
“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魅力,爱他的女人多的是。”仲惜谦虚地说。
“可是他只爱你。”
“这么明显吗?”
贝儿点头。“你应该有更强的感受力才是,因为你是当事人。”
虽然周围的人统一口径如是说,仲惜仍是不痛不痒的模样,也或许她在等待一个奇迹。
第4章(1)
孟云天选在母亲的生日那天回家,有一点刻意,有一点陌生。
家住汐止的伯爵山庄,比邻的两户打通,使得房舍看起来更宽广,七、八十坪的房子却只住了四个人以及管家阿金夫妇。
在寻常百姓的眼里,或许是一种浪费,但对于孟家而言,不过是财富的一隅。
按了门铃,巧的是南天的妻子宋琪薇来应的门,见是云天,心头一惊,脸上是喜是忧一时之间无法分辨。
“好久不见。”琪薇微微点头表示欢迎。
“今晚怎么给妈庆祝?还是猪脚面线吗?”云天绕过家里的小花园,直接进入主屋。
孟嘉宝见到云天的一瞬间,整张脸亮了起来,也许是年纪大了,经不起悲喜交加,特别容易流泪。
云天移动身子靠近母亲,蹲在她的膝前也湿了眼眶。“妈,生日快乐,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该让你伤心,原谅我的不孝。”
在一旁的朵朵憋不住决堤的泪水,哭得像个泪人儿。
“二哥,你太差劲了,还说疼我,连我的毕业典礼也没来参加……”朵朵说着对哥哥的最大不满,哭花了脸。
这就是浪子回家的第一夜,泪水泛滥--
第二天一早,孟嘉宝到儿子的房间敲了门后,推门而入,云天正在地板做仰卧起坐。
“云天,有件事妈一定要再次向你澄清,否则我的心不能安。”孟嘉宝坐在床沿,朝着在地板上正在做运动的云天说。
“妈,让事情过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父亲真的不是我杀的。虽然在你眼里我有最多的嫌疑,但我是无辜的;警方也调查过我,如果真有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为什么警方放我一马呢?”
云天从地板上站起身来,戴上了手表,考虑了一下后说:“我知道朵朵是郑涛的女儿。”
孟嘉宝十分讶异的看着云天,想要辩解。
“朵朵六岁时我就知道了,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就在爸和你的床上。有一天学校提前下课,我没去补习,你们不知道我看见了你们。”他痛苦地说。
“我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我让他到家里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朵朵不是你父亲的孩子?”孟嘉宝十分惭愧地说。
“爸告诉我的。”他的声音里有丝责备。
“你爸爸?”她张大了嘴成“O”字型。
“他喝醉了酒后告诉我和南天的。”他把这些年的压抑全说了出来。
“南天也知道?他却隐藏的那么好。”孟嘉宝眼神空洞地看着放在窗棂上的几盆跳舞兰上。
“我并不是一口咬定是你杀了爸爸,只是--他的死,多多少少与他的郁郁寡欢有关。唉……算了,别提了,我们不能总是活在过去,这是你的心理科医师童仲惜说的,虽然她自己仍然被过去所牵引。”
“你也认识童仲惜?”孟嘉宝问。
他点点头。“她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之光。
“我也很喜欢她,只是像她这样冷静的女人,恐怕不是容易打动的,要加把劲;而且她知道了咱们孟家太多的秘密,若要我做她的婆婆,难免怪怪的。”孟母杞人忧天地说。
“别多心,仲惜是个善良、贴心的女人,她不会利用那些你所谓的心事来令你难堪的。”云天搂着母亲的肩,要她放松心情,仲惜说,母亲是一个需要大量爱的人。
*
尽管云天已和家人言归于好,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他还是决定住在景美的新家。
今天管洛桑一下课即往云天住处跑,因为没有锁匙,所以她在铁门外枯等,一等就是两个钟头。而且等到的还不是单单云天一人回家,跟随他身后的是她所害怕的对手--一个有着云淡风轻的面貌,奥黛丽·赫本的气质,加上一身迷迭香味道的优雅女子。
优雅女子见到她微微轻点下颚,在云天的介绍之下,她才知道她的来头还真不小,某著名医院的心理医师--童仲惜。原来,这个童仲惜才是她失败的主因。
云天开了门,请两位绝世美人入内。
管洛桑不愿服输,本来垮着的一张脸,强打起精神,准备面对挑战。
“我以为你是云天的妹妹朵朵。”仲惜友善地说。
“可惜不是,让你失望了。”洛桑有丝挖苦地说。
“我和仲惜今晚有公事要谈,乖,早点回去。”云天边说边打开公文包,抽出一叠公文,摊在茶几上,对洛桑下逐客令。
洛桑嘟着嘴不依地说:“什么公事?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心理学医师,有啥交集啊?若是法律问题,我也可以提供意见,云天,让我留下来。”她可不愿让云天和童仲惜单独处于一室,太危险了。
“案子快结案了,我一个人处理就够了,下回有机会再找你大显身手,你在这会很无聊的。”云天急着遣走这颗一千烛光的电灯泡。
“我情愿无聊,你让我留下来嘛!”洛桑耍赖地说。
云天正要开口支开她时,仲惜抢白说:“让她留下吧,不碍事。”接着向洛桑保证。“我看完资料就走,不用三十分钟,你若是无聊可以听听音乐。”
云天皱皱眉峰,看着仲惜。“我不是刺猬,别急着和我划清界限。”
“我不是和你划清界限,你有客人,理应招待人家,我不能在你下班后的休闲时间还占用你的时间。”她一副成人之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