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尘心说笑,银却厉吠以示抗议。
“啊,抱歉抱歉,”楼尘心吐吐舌,“又把银说成畜生。”
她无意中又重复了一次银等于畜生的话,受到屈辱的银暴怒地狂吠。男子听着它的吠声,藉由突然斜射下来的月光,看清银是只獒犬,毛色在月光照射下闪着银光。
“银,等这家伙没事后再呕气好不好?快回去叫爷!”楼尘心说道。
银极不甘愿地甩甩尾巴,转身走了两步,掉头看了男子一眼,锐利的眸光闪烁着不准他胡来的警告。然后,它依楼尘心的要求去找救兵。
楼尘心微微皱眉,哎,有灵性的银脾气比常人还拗,这之后又可能又有好些天不理她了。也罢,她俏皮地眨眨眼,届时好好同它道歉就没事了。
她再度俯身吻上男子的手臂,为了预防万一,想在包扎他的伤口之前,多吮出两口血水。
她这回吸吮的力道和前几次无所差别,男子却觉一阵酥麻……他被一名怪老头下了欲蛊,蛊毒于子夜发作,使他身不由己地想与女子发生亲热关系,任何人都可以,只要是女的!
从刚刚开始,他体内的血液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骚动……他不愿让性欲凌越一切情感、理智,他极力抹去恣意在他脑中盘旋回转的污秽思想……不,他绝不能屈服于一名自私老头所制出的蛊毒!
但是,老天在捉弄他……竟然在这么深的夜里、这么诡异的林荫,让欲蛊焚身的他遇得见异性……
他不该对救命恩人有侵犯的杂念……不该……而且,他还必须赶去救……赶去救他心爱的……音……
哦!该死!身旁女子香甜的气韵一再撩拨他心中不该有的冲动……他好渴望……好渴望拥抱她温柔的香躯,去搓摩、去占有……
“姑娘……”不可以……他渴望占有她,但那股渴望里没有真心哪……他的心、他的情,早在遇见音姑娘时,便……
“老兄!”楼尘心双臂反抱住自己,他低哑的轻唤使她颤了一下。她故作潇洒,“你别害我浑身起疙瘩!”
“姑娘,”他必须请她离开……要她离他远远的!“我……”
“住口!”楼尘心态度不佳地令他闭上嘴巴。常被误认成汉子的她,偶尔被人唤为姑娘便觉不自在了,何况是这种充满诱惑的轻唤!
她努力装作无动于衷,但脸颊浮现的绯红却非她所能控制。
而那桃红色的酡颜看在男子眼里却似一道火引,引燃他原就发热的体温、加炽他体内焚烧的欲火、一丝一丝地烧去他脑海里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楼尘心丝毫未察男子的苦痛,她解开缠绑于他肩臂处的袖布,改包扎住他的伤口。“好了。‘暂时’没事了。”她以手背抹抹嘴,再以手腕上的护布拭去脸上的汗水后,就地盘坐在他面前。她记起他遭蛇吻之前,跌在地面几乎爬不起来,可见除了蛇毒,他还染了其他病症。“等我爷爷赶来后,就可以‘肯定’、‘包准’你没事了。”她要请爷爷楼寅敖好好医治他。
对方没有回应,她挑眉望他,“你不信?”
男子费力地摇了两下头。他不是不信,而是……
“要不是我爷爷年轻时候太过正直、不想在是非多的江湖上闯荡,现在那些神医啦、药仙啦、医圣等等什么的啦,才没有这么好混。”楼尘心颇为没有任何名号的爷爷抱不平。
不过,楼寅敖隐居山谷,更主要的原因是,在他年轻拜师学艺时,常常和一名师兄较量,两人为分个高下,绞尽脑汁研发怪药,终至师兄走火人魔、精神错乱,楼寅敖因而看破名利、远离尘事。而多年来,他这名师兄常出其不意地拜访他的居处,楼尘心称呼他为怪老爷爷。
“你还好吧?脸色这么差……”楼尘心见男子微扯了下唇角,额边渗满热汗,身子却微颤,忽冷忽热。“不可能啊,我已经尽可能将毒血全吸出来……”她不了解自己处置的方法哪里出了错。
男子感受快速鼓动的心跳,倒抽口气,“你……你说……你爷爷……”
“我爷爷医术很高明,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了他。”
“那……那他……有没有……解方……”
什么解方?楼尘心弄不清楚他想表达什么。皱着眉问:“什么?”
向沙耶岳再一次重抽口气,“情……欲……”
他的声音低哑含糊,刻意的压抑反而突显出一种性感,使得楼尘心的心跳也跟着紊乱。她敲敲自己的头,今天是怎么了,人家是病人,她却一直胡思乱想。
“你不会有事的,只要你撑得到我爷爷赶来。真的,我向你保证!”她帮他拭去额上汗水,改坐至他身侧。“你撑着点!嗯?”话虽这么说,楼尘心却越来越没有把握他能撑下去。这里到山谷来回需要半天的路程……他,能熬到天亮吗?”
只能祈求爷爷在家中等不到她而出来寻找,在半路上遇见银!
“我没事……”女孩的靠近使男子思绪蓦然一片空白。“只是……”他的生命无虞,真正有危险的是女孩的贞洁!他该如何告诉她……
“看你这一身不像是普通人家,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森林里?很危险的!”楼尘心和他谈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减轻他的难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觑视他俊逸的侧脸,“我是因为想抄近路回家、身边又有银陪着,才敢走进来。”
感受到他整个人向她靠近,楼尘心未有遐想,率性地说:“没关系啊。你很累的话,可以将头靠在我肩膀上。”
男子紧紧守着的一丝理智在崩溃边缘游移!若非她的声音响亮而自在,他可能已经吻上她的粉顿。
他伸手想拿起地上一颗约有两个巴掌大的石头。
“你干嘛?”楼尘心问他。
“石……”
“你想要那块石头?做什么?”
“如果……如果我……乱来……”男子吃力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就拿那……打我……”
楼尘心不禁笑出声。他真的很奇怪那,为什么一直害怕逾矩呢?”她又没有引人遐思的美貌及身段。
“你别说笑了!像你现在这样全身软趴趴的,能对谁乱来?再说,我的力气大得很,别说拿石头砸人,光是握紧拳头揍人恐怕就……你!”
不可置信……他居然侧头吻吮她的脖子!她不明白,她的粉项一直牵引着他的欲望;而尝到她柔嫩光滑的肌肤后,男子丧失理智,放任体内欲蛊导引他每一个动作!
他灼热的嘴唇亲触她的体温,烧痛的紧绷感稍稍获得释放,心中一股暖流流过,随即意识到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占有她!她傻若无生命的傀儡;男子吻遍她颈项每一寸肌肤,急欲挑起她的热情,他要她心甘情愿与他一起共赴云雨。
他吻她下颚,而后放肆地攫住她的唇瓣,舌尖挑弄她的下唇,吮得红肿,接着缓缓探人她口中,却遇上紧闭的齿列。他的舌温柔地轻挑、哄弄,却怎么也撬不开她的嘴。
楼尘心愣在当头,完全反应不过来。当他的手开始解她衣衫,她也只是反射性地曲肘顶开他的上半身,但他掌握她手腕,依旧试图长吻入她喉头。
他的躯体不再软弱无力,轻易地将楼尘心推倒在地,背部的疼痛使她轻呼一声,他趁虚而入,搅弄她的舌头,可是依然得不到她热切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