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这一场文试,我一定得赢!”彧玡面色转为凝重。“彧瑄在武的方面是最拿手的,武的我胜不了他,文的一定不能输!”
叛月没答话,只是笑笑。
彧玡知上进,她固然欢喜,但他似乎把成败看得太重要了——
不是她看轻了彧玡,只是,这场文试究竟谁输谁赢,她早已有谱!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无闻焉,斯亦不足畏业已!”
叛月早在英国时,就熟读了各国书籍,论语是她喜爱的读本之一。
“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
叛月读出这一句,是他昨日读到的。“别说,让我来对出。”》
“友……友善柔、友……友……唉,想不出来——”他拿趄书本翻著, “友什么呢?”
“在这儿呢!”叛月压住了书本,指苦方才念的字句给他看。
“噢,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彧玡重覆地念了一遍。“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这三者作何解释?”
“只会逢迎讨好而不正直的朋友、喜欢矫柔做作而不诚信的朋友、还有只会口辩而没有真才实学的朋友,对我们都是有损害的!”叛月详细的解说一遍。
听见她的解说后,彧玡蹙起了眉头,“怎么我交的朋友,好像都是这些!”
“那你现在该知道如何去分辨好、坏朋友了吧?”
“我有了你,那些朋友都不要了!”彧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叛月只是笑睇著他。
“我来陪你一起读。”
“我脑昏昏的,读了也记不住。叛月,你教我,你都怎么记住这些文绉绉的字句?”彧玡很讶异也很佩服叛月的聪明。一个外国女子,竟饱读古人的诗书,让他觉得颇为汗颜。“我的脑子是不是不灵光了?”》
叛月轻笑著。“读书,人人能读,只要常读,久之,就能记住!”
“就剩半个月了,我下知能背多少!”
“我陪你一起读,加强你的记忆!”叛月说著,便随口道出一句:“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吾尝终日不食……唉,心烦意躁的,今儿个天气怎如此燥热?”
“到房里读吧!”
她见他整日待在凉亭,也没读上几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遂建议他回房里,她想试试,昨晚她想出来的法子,对他是否有帮助?
“回房里?”
纵使心中纳闷房里是否会更加闷热,但瞧她似乎有什么好法子能帮他读书,他也不问什么,乖乖地跟随著她回房去。
**********
第9章(2)
回到房里,叛月把房门关上后,便帮彧玡把衣服脱下,拧了一条湿毛巾,帮他擦著背。
“这会儿,我倒是感觉凉爽多了!”彧玡荡开笑容,伸手想抱住叛月,却扑了个空。
“你坐下,只管专心看你的书,我来提头、你来接尾。”
彧玡点点头,把书本放在单柱蟠龙纹圆台上,拉来一张花卉纹鼎足凳坐著,依著叛月的意思去做。
叛月立在彧玡身后,伸手解开前襟的蝴蝶盘扣,徐徐地褪去上身的紫地暗花绸大襟衫,身上仅著一件鱼戏莲纹饰肚兜,和一件镂花贴绢绣色裙。
叛月双手搭住彧玡的双臂,屈膝跪在地上,挺直背脊,她的唇正好可以贴在他的后头……
“噢,叛月……”
柔软的唇贴在他的颈肌上,那湿滑的触感冲激著他的脑门,令他亢奋地倒抽一口气。
“别回头!别管我在做什么,你只管看著书本就行了!”叛月开始给他出题:“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下一句是什么?”
彧玡深呼了口气,忍住她那令人亢奋的致命挑逗。
他两眼直视著书本。“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
叛月停在他后头上的唇,稍栘了一寸,又问:“论语阳货篇第十三章是什么?”
“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像是给予奖励似地,叛月的唇又移动了,她的唇滑向他的肩胛骨停住。
“卫灵公篇第九章呢?”她又问。
“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彧玡低沉的答道。
“很好!”叛月的唇在他的背上滑移了两下,又出题了。
“子曰:刚、毅、木、讷,近仁。这是出自论语的哪一篇第几章?”
“这……”彧玡思忖了丰晌,迟疑地道:“是子路篇,第……第二十五章。”
“不对,是第二十七章!”
像是给予惩罚似地,叛月直起背脊,柔嫩的唇办离开了他的背。
这是昨儿个她翻著冬儿拿给她的秘戏图本时,突然想出来的办法。
与其只是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不如让闺房内的事,变得更有意思。
这回比试,只提了个论语,并未说明是怎么个考法,没个方向,那彧玡誓必得将论语倒背如流才行!
她是担心他背不完、记不住,只好出奇招,让他能增强记忆,对每个她问过的题目,都能一一记牢!
原本,她还担心她想的办法没有效用,但现在看来,似乎有那么一丁点作为可知也。我要你解释。”
“这个解释是……不要担心没有宫位,应该要担心的是,有了官位时却没有站在官位上的才干;不要担心别人不知道我这个人,只要努力在真实的学问上下工夫,还伯别人不知道你吗?”
说完后,他才恍悟,原来叛月要他解释这句,是因为孔子说的这句话,和他现在的处境非常贴切。
“你解释的非常好呢!”
叛月栘动身,绕到他的前头,蹲到圆桌底下去,两手搭放在他的大腿上,粉唇在他的喉结上轻摩著。
“呃——叛月……”
彧玡的手搂住她的纤腰,却让她给推开。“手拿著书本,别理我!”
彧玡不得不依,双手乖乖地拿起书本。
“公治长篇,子贡问日: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叛月仰首睇视他。“孔子作何回答?”
“子曰:敏而好学,下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他对她挑挑眉,眸底饱含笑意,想知道她会给他什么奖励!
叛月回以一笑,螓首垂向他的胸前,粉舌勾旋著他胸肌上的孔突。
“嗯……嗯-—”彧玡牙关紧拙,忍住她舌尖引发的泛窜热流。?
“八佾篇第三章呢?”
“八佾篇……第三章……”沉思有顷,彧玡的眸中饱含困惑。
见他迟迟不作答,她从圆台下绕出,起身帮他倒了一杯茶,拉来椅凳,坐在他面前。
露出的雪白臂膀,教他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咬上一口,她上身仅穿著一件肚兜,那撩人的模样,令人心魂荡漾——
他痴迷的望著她,一心只想快快回答完她的问题,好与她一起翻云覆雨。
“想到了吗?”叛月好整以暇地端坐著,捧起茶杯,啜了一口香茗。
彧玡拿著书本,边翻边找。“八佾篇……第三章……是这个——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她笑著走到他身边。“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
她还没发问,他就争气地接尾道:“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他又续道:…坦是雍也篇第十三早,对吧?”
长臂一伸,软玉温香抱入怀,眸中汇集苦浓浓的情愫,他两眼幽蒙的盯着她。
叛月坐在他的大腿上,躺在他的臂弯中,清亮的眼眸眨了下,唇边逸出一抹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