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四爷是会去请安,可是总待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最后还不是窝到阁楼里去!”冬儿又凉凉地讽刺说道。
“这么说来,十四爷最常去的就是三楼二阁了?”叛月心中有丝疑惑。
“可,郡地方不是晚上才开门的吗?十四爷一早去那儿作啥?”
“不管十四爷什么时候想去,阁楼的大门永远为十四爷开著!”夏儿面无表情的道。 “三楼二阁的人,每个人部抢著做十四爷的生意呢!”
叛月站起身,踱步至窗边,凝视著窗外的花单,思忖了好半晌。
“那地方究竟有什么奸,会让十四爷终日沉迷呢?”叛月拧眉,喃喃自语着。
“男人嘛,哪个不爱风流快活,尤其十四爷又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一辈子该享乐的人——”
“阁楼的姑娘,除了面貌姣好,撤娇功夫也是一流的——另外,还有床上功夫——”
“不是这样的!我看十四爷只是去惯了,一天不上那儿,就会觉得不自在——”
“是啊,是啊,只是一种习性罢了,十四爷不会对她们认真的!”
“谁晓得十四爷心里在想什么?”
四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道出心中对彧玡的看法。
“好了,我不是叫你们进来争吵的!”叛月转过身来,出声终止她们的小争执。“我是想让你们来帮忙想办法,看该如何才能让爷整天待在家里不外出!”
“要十四爷整天待在家里?”
四丫鬟异口同声的惊喊著,个个瞪大了眼儿,表情已明白地道出那岂非比登天还难——
“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主子没出息吧?若想改造他,第一步就是要让他定下心来,不出门、不想杂事:心才能够清静!”叛月道出自己的想法。
“福晋,您说的我们都赞成,只是……要让十四爷待在家里,一整天都不出门——这……这不太可能吧?”春儿面有难色。
“我看,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把十四爷绑在椅子上,这样一来,他哪儿都不能去!”
“冬儿你真是胡闹!”春儿瞅了她一眼,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
“你们会错意了,我不要把爷强留在家里,我是要他心甘情愿地待在家里。”叛月轻啜了口茶。“冬儿,你的法子行不通的!”
“要十四爷心甘情愿地侍在家里?”秋儿攒紧眉头。“这……可能吗?”
“就是不可能,所以福晋才会要我们想法子的呀!”夏儿偏著头。“这法子我倒有—个,就怕……”
“有法子就说出来嘛!”春儿鼓励著夏儿。
“大家参考、参考,也许是个好方法呢!”
夏儿还是迟疑著不肯说,两个眼睛却直盯著主子,想看看主子怎么说。
叛月缓缓的点著头。“说吧!”
“我想,福晋是不是能换上大清国的衣服,也许十四爷还不大习惯比较不同的衣服。十四爷每日待在阁楼里,那儿的姑娘穿的都是薄纱、肚兜……”
“夏儿,你该不会要福晋穿薄纱衣科吧?”春儿倒抽了一口气。夏儿怎么会想出这歪主意?
“不不下,不是的,我只是建议福晋穿……穿肚兜嘛——”夏儿说著说著,自己都脸红了。
“这方法虽没什么建设性,但还是值得一试!”叛月可不认为一件肚兜就能留住彧玡,但换上清朝的衣服也无妨,反正她原先就觉得穿著英国服饰,出门太引人侧目了。
“春儿、秋儿,衣服的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是,福晋——”
春儿和秋儿先行退下,忙著裁制衣服的事,房内就剩夏儿和冬儿两丫头。
瞧见爱训人的春儿走了,冬儿马上另献上一计。“福晋,其实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但我怕说出来,福晋会骂我——”
“你呀,想说就说,不让你说,恐怕就要憋出内伤来呢!”夏儿笑斥著。
“你八成是看春儿不在才敢说,不过,肯定是个糟主意!”
“才不呢!我这法子,可是从杨贵妃身上联想来的——”
“哟,好像挺行的!”
冬儿才不理会夏儿的讽笑,站到叛月面前,道出她独特的见解。
“福晋,我想你应该听过杨贵圮和唐玄宗的故事,她能让唐玄宗不早朝,靠的就是……是……”
冬儿的视线调向夏儿,想要夏儿出面帮她结尾,但夏儿刻意装傻,要冬儿自个儿去说。
“那杨贵妃靠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她爱吃荔枝呢!”叛月面露疑惑。
“是……就是在床上的那个……”冬儿说得脸红脖子粗,完全没料到夏儿竟然狠心不帮她。
“哪个呀?”夏儿还是一迳地装糊涂,
“哎呀,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的那个嘛!”
“不用解释了,我懂!”叛月扯唇一笑。
冬儿吁了一口气。“福晋您没生气吧?”她又提心吊瞻地问。
“这个建议不错,但是……”叛月秀眉不禁蹙紧。她可以和丫头们说任何事,但……她畏怯闺房内的事,教她如何启齿?
“福晋,冬儿有法子可以拿到秘戏图,或多或少可以帮助福晋了解闺房内的情事——福晋,我这就去找人拿去。”
冬儿一头热地只想著要帮主子,也不管主子是否点头答应,转身就跑。
“冬儿——”夏儿轻斥著。“一点规炬也没有!”
“夏儿,我想要你帮我——”叛月没将冬儿的事放在心上。
现下,只要能把彧玡的心留在府内,任何方法她都愿意一试。
“福晋,您请说,夏儿一定会尽力帮福晋的——”
“我想到酒楼去看看——”
“福晋,你是不是要把十四爷架回府里来?我一个人恐怕力气不够……”
“不是的,我是想去看看那些姑娘们……”
“看她们?!她们有什么好看的?福晋您比她们美上千倍、万倍::”
叛月轻摇著头。“我想看看那儿的姑娘,是用什么法子迷住十四爷的。”
“啊?!”夏儿张大了嘴:心中突然有股不祥的预兆。“那……”
“我们扮男装去!”
“扮男装?!”夏儿瞠大了眼。她一直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今生才会沦为奴婢命,但现下真要她扮男装,她却害怕的直发抖。
“麻烦你去找两套男装来,我们一起上阁楼去!”叛月坚定的语气,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是……是!”
第6章(1)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清照《醉花阴》
“十四爷,您最偏心了,那欢儿一闹,您就赶紧去安慰她,是不是也要冰心如此,您才会拨空来看冰心——是不是嘛?”
掏心楼的当家红牌冰心,嗲著声,和一早就来造访的彧玡怨瞠道。
“我这不就来了吗?”彧玡扯唇,敷衍地笑道。
平日,他是以安抚这些为他争风吃醋的姑娘为乐趣,但这阵子却一直提不起劲,虽然仍是每天造访,但总觉得自己的心思飘忽不定。
人在这儿:心却不在……
每每看著这些熟识的姑娘,总会错将她们当成他的妻子叛月。
在外欢快时,脑海里浮现的,总是洞房花烛夜那一幕,叛月那雪白的胴体……啊,想的紧呀。
不知叛月何时才能摒除心理障碍,若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可能会崩溃。
一个天天上阁楼的男人,竞被欲火给焚噬,这话要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