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其它国家也建立了巨大的电脑网路,”他礼貌地说。“美国的电脑玩家可以轻易地进入那些网路,一如他们在本国。”他暂停一秒,摆出希望是一位有远见的总裁表情。“在电脑的世界是没有界线可言。几年后,资汛的保护将越来越困难,而优良的保全系统正是其中的关键。”
(换句话说,)他默默地补充,(你们公司将需要石氏保全顾问公司。〕
他一定是抓到诀窍了,达克加入KL一群客人时,默默地称许自己。社交是门困难的学问,但并不是不可能之事。
几分钟后,挂在他腰带上的震动型呼叫器将他自得意的心情拉回,正谈到一半的解析技巧也硬生生地停顿。
“对不起,”他告诉一家软体公司的经理。“有人传呼我。失陪一下。”
他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忙。”
达克穿过宾客。他看到卡伦在厅堂那头,他考虑要不要通知他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
他经过梦娜时,她调皮地朝他笑笑。“有什么事不对吗?”她低声问。
“我要去书房查一件事。”
“哦。我以为你或许已为自己成功地扮演了男主人而乐昏了头。这件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嗯?”
“嗯。”达克离开她。
他步出客厅进入中庭,四下没一个人。他两阶一步地直登二楼。
来到最上一阶,他直接转在书房。看到门仍锁得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警铃失常触动了他的呼叫器,他按下密码将门打开。
他跨进门槛时灯光自动亮起来,书房中空无一人。达克站在门口几秒,搜寻外人侵入的迹象。接着他走到用铁框锁死电脑的书桌。
最初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当他调整卤素灯,让它强烈的光束直接照在电脑的背板时,他看到钥匙孔四周的刮痕。
有人试图用金属工具撬开电脑外壳。
“该死!”
不论那人是谁,他一定明白自已触动了警铃,因而逃之夭夭,并在达克上楼之前关好了门。
达克上楼时没遇见任何人,那意味着这位不速之客一定还藏在二楼。
他走出书房。按部就班地检查他的卧房和凯尔及杰生使用的睡房。
没人。所有的浴室及衣柜亦然。
通往阳台的门是关着的,达克打开它,谨慎地走出去。外面也没人。
唯一的解释大概是那位入侵者先是等在走廊阴暗处或某间卧房,直到达克进入书房查看。接着他不是趁达克检查电脑背板上的刮痕时溜下楼,就是溜出了阳台,再由阳台步下室外楼梯,经过厨房门重新进入客厅。
因为来宾众多,今晚所有的门窗警铃全都暂停使用。
达克转回书房,重新研究电脑外壳。那些闪亮的刮痕清楚地说明一件事,有人想打开他的电脑,窃取装有“阿肯”的硬盘。
达克领悟,一屋子的来宾都是嫌疑犯。
“狗屎!”
他再次仔细打量书房。正要离开时,他看到一截牙签突出在桌下。
他蹲下来,又发现半打左右的牙签散在地毯上。显然是入侵者慌忙逃离现场时遗落的。
达克心中一冷,握着一手的牙签站起来。嫌犯的名单突然缩短了。
* * *
两小时后,梦娜不安地看着达克将一把牙签扔在桌上。
“一定是你的人,梦娜。今晚在场的其地人没理由随身携带大批牙签。”
梦娜瞪着那些牙签。“我不懂。”她嗫嚅地说道,不仅因为那些牙签,更因为达克的改变。
几分钟前他的最后一批客人告辞。一等宾客的车尾灯消失在车道,他要她立刻上楼。他冰冷的口气使得她的神经末梢全都不寒而颤。
她意会到除了今晚,她只看过一次达克如此阴郁乖戾。就是东尼穿着“狂野情趣”的样品服等在她家迎接他们的那晚。
发生大事了。梦娜用围裙擦擦汗湿的手,她的胃抽紧。
“你不懂什么?”达克的耐性紧绷得哧人。
“让我搞清楚。”她深吸一口气。“你认为今晚有人试图偷你的电脑?”
“不是电脑。它在旧货市场最高卖不到两仟元,而且它不可能被偷运出去而没被警铃侦测出来。”
“那么——”
“那小偷是想拿里面的硬盘,值钱的东西全存在那儿。任何白痴都知道的。”
梦娜吞咽一口口水。“你是说他想窃取你的新程序?你称为‘阿肯’的那个?”
“我正是那个意思。不论他是谁,他知道除了将整个硬盘偷走,别无他法。我的这台电脑完全独立,它没和任何电脑网路相连。那意味没有人可以透过别台电脑侵入它。”
“为什么有人要窃取你的新程序?你说过那是用密码锁住的。”
“时间充分时,电脑玩家可以破解任何密码。甚至我的也一样。”
她眉头一皱。“但是他破了‘阿肯’的密码又能拿它做什么?”
“卖掉。”
“卖给谁。”
“外国公司或政府。这就是所谓的工业间谍,梦娜。别假装你从没听过这种事。”
“我当然听说过,但那并不是你每天都会接触到的事。”她反驳。“如果有人想偷我的素食菜单,他尽管来拿。”
“或许你不用担心这种间谋工作,但是我需要。”
她一个瑟缩。“嗯,想来也是。你的事业不就基于这种事?”
“窃取高科技资讯已成新宠,它取代了老式的政治间谍。好几个老玩家都牵涉在内。”
“这话什么意思?”
“许多窃取并贩卖国家机密的老手已调整了他们的事业方向,”达克平板地解释。“现在他们搞上了两门新行业,武器买卖及高科技机密的国际贩售。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
“呃,不很清楚。”
“它代表工业间谍这一行比起从前要危险得多,因为现在的玩家都不是业余人士。”
“石达克,如果你是要哧唬我,你成功了。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员工中有人在玩工业间谍的游戏。”
“我不相信。”
“你最好相信。那个窃贼利用你做幌子,好接近我的电脑。”
“疯狂,”梦娜低喃。“你不过在电脑上发现几条刮痕及几根牙签。就算是有人想偷你的硬盘,为什么怀疑是我的人?”
“因为你的人中有人有机会,也有动机。”
“等一下。今晚屋里有一堆人,我敢打赌他们多数都比我的职员更懂电脑。”
“一定是熟知这房子平面图的人。”达克说。“今晚的宾客多数从没来过,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书房的位置,更别说知道我的保全措施。”
“等一下。费先生和费太太呢?我知道上次的宴会他们也有参加,还有包氏夫妇。”
“费古松和包朗特是老式生意人,他们对电脑的知识不够,逞论窃取硬盘。”
“那你的朋友麦卡伦呢?”
“他怎么样?他是行销金融人员,不是技术人员。还有,呼叫器震动时,我看到他在楼下。他不可能在楼上,因为他不会分身术。”
“那个蓄着小胡子的家伙呢?”梦娜知道自己是在盲目挣扎。
“席格?”
“管他叫什么名字。他曾来过你家,你说过他是软体天才。”
“我看到卡伦的同时也看到他。在我们检查你的职员前,你还有什么嫌犯名单吗?”
梦娜慌乱地试图想出其它方法。“我的人都不懂电脑。老天爷,他们都是剧院人员,除了唐威龙,而他是冰雕师兼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