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压下胸口的不愿,只为了救人。粉唇淡然地吐出:“我杜秋双承认是你薛平涛的妻子,薛府的少夫人。”
她柔顺的话,令他俊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黑瞳掠过一抹狂喜。
“现在,只要你喊我一声平涛,我马上出面替你解决。”他得寸近尺地要求。
“平涛。”清盈的水眸迎视他炽热的黑瞳,粉唇轻启低唤了声。
俊逸的脸上笑意加深了,铁臂一伸搂抱住她的纤腰,往李嬷嬷和两名大汉走去。
李嬷嬷在见着薛平涛亲密地搂抱着杜秋双迎面而来,心下早有个底,薛府在汴梁城可是赫赫有名的,她自是不敢招惹。只是可惜了,即将到手的美人。
“薛少爷,想不到你和这位姑娘是熟识啊!”
李嬷嬷谄媚地笑开脸来,可惜之余,仍难掩好奇这姑娘的身份。
“秋双是我新入门的妻子。李嬷嬷,这位姑娘就由我替秋双买下了,不知李嬷嬷是否有意见?”
薛平涛含笑温和地询问,锐利的黑瞳扫过仍擒住如玉的两名大汉,那犀利的视线令两人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冷意。
“薛少爷你还真爱说笑,我怎么会敢有意见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李嬷嬷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只能在心底暗恼出师不利,朝两名大汉使了个眼色,在将人放下后,三人便迅速地离去。
逃过一劫的如玉,感激地跪下朝两人叩拜:
“多谢两位相救,如玉这辈子为奴为仆定会好生报答两位。”
“你要谢的是她不是我,以后你就跟在少夫人身旁吧。”
“谢谢少夫人。”她连忙再次叩谢。
“别这样,你快起来吧。”
杜秋双瞪了眼身旁笑得满足恣意的人,这个人还真是善变呀。
“这儿有三十两你先拿去,等你处理好你爹的丧事,再到薛府来报到。”
薛平涛从怀里取出一袋银子交给她,便搂着杜秋双离开,往前方不远的兴云酒楼走去。
第5章(1)
兴云酒楼人来人往的大门外,一名小二打扮的人,正不时往两旁街道上望去。
陡然他双眼发亮,拔腿往酒楼里冲去,大喊:
“胡伯,少爷来啦!”
正在埋头记帐的胡掌柜,闻声急忙扔下帐薄,快步来到大门口。
果然,正往这走来的的确是少爷,可少爷身旁那位容貌柔美雅致的姑娘是谁?
“胡伯,少爷身边那位美姑娘是谁呀?”
店小二阿源瞪大了双眼问,只差没流下几滴口水来。
“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我们新任的少夫人。”
胡伯远望着人群中的两人,少爷俊脸上的温柔笑容不像是平时那样虚衍地挂在脸上,多了抹真实。尤其当他的眼光在望向身旁的人时,黑瞳里的灼热光芒,连和
他们距离还有一小段路的胡伯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看来少爷该是很喜欢少夫人才是。
闻言,阿源忙用衣袖擦拭不小心流下的口水,正色地等着少爷和少夫人的到来。
“胡伯。”
薛平涛牵着杜秋双来到酒楼的大门口,俊脸上的笑容如朝阳般灿烂,显示心情很好。
“少爷快请进,我可等你很久了。这位可是少夫人?”
胡伯朴实的脸笑开来,瞧了眼他身旁的人,忍不住询问。
“没错。”薛平涛含笑道,低头对身旁的人轻语:“秋双,这位是胡伯,负责掌管兴云酒楼的生意,爹和我一向对他十分敬重。”
“胡伯好。”
杜秋双唇畔漾开一抹柔笑,客气有礼地问候着。
“少夫人您客气了,两位快请进,别站在外头。”
胡伯只消一眼,即喜欢上这位温婉纤柔的新任少夫人,在心底也同时替少爷感到高兴。
两人踏入酒楼,拾级而上往三楼走去,一路走到底,停留在一扇紧闭的木门前。阿源恭敬地弯身打开门来,便先行告退。
入目所及的是简单雅致的摆设,一张床榻,檀木桌椅,和一个小木柜。陡然一道凉风由敞开的窗吹拂而来,吹动了床幔,也吹乱了杜秋双一头柔软的青丝。
“这儿是我每回来酒楼所暂时休憩的地方。”
温柔地以指将她被吹乱的发丝梳拢好,大掌握住她细嫩的小手,拉往椅子上坐好,自己则走到窗边将窗关小些。
“你带我来,该不会只是要认识这儿这么简单吧?”
杜秋双水眸掠过一抹黠光,双肘轻靠桌面,尖巧的下颚轻抵在十指交缠上,微侧的柔美脸庞上散发出一股恬淡缥缈的气息。
深邃的黑瞳变得深沉,她自然散发出的沉静气息,竟让他有种错觉,彷若她不属于这世俗里,随时都可能化作一阵云烟,消失在他眼前。
胸口陡然传来的紧窒,令他除了不适之外,更是急于想将她捉紧。
颀长的身形跨步朝她走来,在她还来不及防备时,将她纤弱的娇躯整个提抱起,双臂迅地收紧,像是想将她融入骨血中。
“你怎么了?”
他怪异的举止,令她黛眉困惑地扬起,只觉得他一如她初见时的感觉,令人难以捉摸,且有愈加严重的倾向。即使他紧抱住她的身子令她不适,但仍未出声阻止。
“你忘了要喊我平涛。”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她颈项里传出,温热的呼息随着话语吹拂在她颈侧,竟意外地挑起她一股异样的感觉。
叩!叩!门外适时传来敲门声,令杜秋双暗地里吁了口气。
“进来。”
薛平涛放开她的身子,锐利的黑瞳捕捉到她睑上一闪而逝的反应,浓眉不由得紧拧。
“少爷,这道‘花开富贵’是这个月打算推出的新菜,请少爷试吃品尝。”
胡伯甫踏入房内,即嗅出两人的怪异,但仍聪明地装糊涂,笑着将菜从托盘端到桌面上,等着每月一次的鉴定。
从小少爷的嘴即特别刁,若不是美食,他向来是宁可挨饿,也绝不委屈自己的胃。因此只要通过少爷的认可,推出的每道菜没有不受好评的。这也是为何兴云酒楼的生意会如此兴隆的原因。
薛平涛沉着一张俊脸,脸上的温和笑意早已消逝,在坐下的同时也拉着杜秋双一同落坐。
瞧着胡伯口中的花开富贵,是由一个小金瓜切掉头部,放置蒸笼内蒸熟,上头还摆放着一朵大红花。他以筷子将红花给取下,夹了些金瓜里蒸烂的粉肉,送进口中。
小金瓜里的蒸肉够烂,还夹带着一股浓浓的米粉香,入口黏融可化,令人口齿留香。
在胡伯紧张期盼的目光下,薛平涛不动声色地点头,让胡伯松了好大一口气。
“少夫人,你要不要也尝尝?”
“我……”
“她茹素,不吃这些的。”
冷淡微愠的低沉嗓音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也让房内顿时弥漫着一股窒人的紧蹦。
“那……少爷、少夫人,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胡伯轻咳了声,端起了桌上的花开富贵,聪明地迅速退下,只能在心中对少夫人寄予同情。
全薛府的人都知道,外表温和只是少爷的假象,一旦惹怒了他,有多远就得避多远,免得自找死路。而这点对看着少爷长大的他,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杜秋双瞧着胡伯离开的背影,当房门再次关上后,她忽然很羡慕他能藉机离去。收回欣羡的眼光,水眸迎视薛平涛沉凝的侧脸。
“……平涛,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不懂她茹素,为何也能令他生气,但这回她可记得开口唤他的名字。
娇软清柔的嗓音轻扬,竟奇异地抚平他胸口的闷气,也更令他气恼她对自己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