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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傻了!他喜欢的女人不是她这一型。

  “我爹怎么说?”

  “你爹反对!他执意要回报宋家当年的救命恩情,不管凤姨怎么说,都要把宋旭脉给迎进家门,他是这么对宋原德说的:‘要是能救回宋家小姐,这穆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若救不回来,迎也要把她的牌位给迎回穆家祠堂,绝不叫宋家小姐成了无主孤魂。’不是我说,这老爷实在太过迂腐。”辅仁叹口气,摇摇头,主子的妙计无英雄用武地。

  可这会儿,他的迂腐却让鼎骥悬挂在半空的心重新定了位。在还没驯服她前,他还没打算松手。



  “然后?”

  “你还要听什么然后?当然是宋原德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凤姨娘胎大眼瞪小眼,想把老爷的后脑瞪出个大窟窿。你也知道她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的侄女儿嫁给穆家少爷,好稳稳端上穆家几十年饭碗,这会儿,照老爷这方法办下去,温柔多情的玫儿姑娘不就全无指望。”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你才撩拨我说出下文,现下说到精采处你又不听了。”

  “还有哪段精采下文,说吧!”碰上辅仁这个痞子,他注定拿他没法。

  “话说玫儿姑娘听到这消息,哭得死去活来,凤姨娘跪在老爷跟前苦苦哀求,求老爷为了少爷您的幸福设想,千万别让宋家小姐入门。”



  “多事!”鼎骥轻斥一声。

  “到最后老爷受不了两尊水龙攻势,爱协了,答应她宋家小姐为大、玫儿姑娘作小,毁顾全少爷的幸;福又报了宋家恩。”

  “下去!我不想听。”

  辅仁识趣退场。

  鼎骥坐入椅中,思绪不知不觉飞到宋旭脉身上。

  她……还好吗?

  那日制住她的穴道转身离去后,就再没见过她,不知道她的性格是否稍稍收敛?

  想起她粉粉的脸,晶莹剔透的赛雪肌肤,红得诱人的檀口,玲珑有致的身段……他的思念泛滥成潮。

  思念?他居然思念起一个他不想要的女人?

  他拚命想否认,但总是在不经意间,她那双倨傲的眼睛便会跃上脑海,然后揪住他的思绪,霸道地不准他才能思索其他。

  回想儿时,她的顽劣事迹,简直多到罄竹难书。作弄大人、欺压小孩、恶作剧、强抢她看上眼的东西……若非人人都看在宋老爷慷慨助有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光天天上门争取公道的人,踩都能把她家的门槛给踩破。

  从小他就讨厌她到极点,可是她又偏偏爱黏着他,成天拿他当马骑,还拿了货真价实的马鞭,抽出他身上好几块青紫,要不是娘常说宋家老爷对咱们多地,天天耳提面命,要好好陪宋三小姐玩耍,他早一脚反她给踢出门去。

  后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才不再上门找他?

  忘记了,只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她,他们正准备举家搬迁。

  那时,爹受贪官栽赃,硬说他家里的传家宝翡翠如意是偷盗来的,将爹爹诬陷入狱,宋原德花了大笔银了把爹爹救了回来。

  爹和娘亲自上宋家感谢并辞行,宋原德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他们穆家就是靠这笔钱发迹的。

  那日,他上后院等爹娘和宋伯伯谈完话,远远的,看见旭脉一个人坐在池边,呆呆望着池中莲花,心里还怀疑她怎能一动不动坐那么久,她不是一天不整人就过不下去吗?

  站在她身后好久,他还是没勇气上前和她道别,直到爹娘呼唤,他就随之离开,从此再没见过她。

  想起她,平静的心湖再控不住地泛起涟漪,他的脚自作主张地往有她的院落行去。

  旭脉坐在镜前审视着脸上的伤痕,公孙先生的药膏很好用,才三天就不见痕迹了。放下满头青丝,在家里有成群婢女服侍着,旭脉从没为头发伤过神,现下不管她怎么梳,都梳不出整齐俐落。

  想想算了,随意抓起一束长发,结成小辫,剩余的不管也管不了,便任由它们在肩背间飞扬摆弄。

  整整床上的被子,没人帮忙的日子好歹要自己学着照料自己。这两天除了有人固定帮忙送来餐饭外,画画图来打发时间。

  看着镜里的自己,一身碎花短襟、碎花裤和乡花鞋,清灵灵的她像极了小小村姑,微微一笑,她让自己看来可亲些。

  爹说过,嫁进穆家要学会和旁人好好相处,不可仗着身份或丈夫宠爱就不可一世,为人妻贵在贤德,婚前的傲气、坏性子全要放在娘家,别给带过门去。

  记起来了,她会为穆哥哥而努力,那些年,她改了好多坏行为,不再以欺人为乐,现在,她要让自己变成人人喜欢的小媳妇。

  其实,只要别磅上寻附上大坏蛋,她是很容易控住脾气的,比方说她这几天的情况就蛮好的,是不?

  她不但能与公孙先生相处愉快,也能娇生惯养爱那个聒噪的孔辅仁,而罗嫂子,旭脉对她更是崇拜极了,一个活生生的女英雄,豪气、不矫情做作,加上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她简直想拜她为师。

  瞧!她连在土匪窝都能如鱼得水,相信嫁到穆家和大家相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是的!只要别遇上假装穆哥哥的冒牌货,她就能心平气和。

  虽然,他有双和穆哥哥一模一样的多情眼睛;虽然他有一个和穆哥哥一样温暖的怀抱,可是他还是和穆哥哥相差太多。

  穆哥哥从来只会让她、只会软声相哄;不像他,仿佛没欺侮她就难以度日,一会儿亲她的脸,一会儿吻她的嘴,一会儿点她的穴,那天害她整整躺足三个时辰,手脚才又能自主控制。

  他好似不把她整死,心有难甘。

  不想他、不想他,一想起他,旭脉就控不住情绪波动,可起说不想他,他就越要爬上她脑里,惹得她全身都不舒畅。

  讨厌、讨厌!连人不在,都还能恼她。走出房门外,菊花天满庭园,菊花不若清莲淡雅芬芳,不若牡丹雍容华贵,更不似兰花高雅矜持,它只是随处可见的花种,但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花苞在阳光下伸展,晕上一片金黄,数大就成了美。

  她弯身折下几枝,预备插在瓶中供养。忽地,她听到向声嘤嘤啜泣,走近哭声一探,她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躲在花丛下哭泣。

  侧隐心,人皆有。

  旭脉蹲到她身前,递过一张帕子。

  小女孩端详她好半晌,对着她情中的诚挚研究好久,才怯怜怜地拿过帕子擦去脸上泪水。

  “小姐姐,谢谢你。”说完,她持续哭着。

  旭脉轻拍拍好的背安抚,过了许久,她还是没止住哭泣的动作。

  旭脉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小女孩,她要是手中有盒糖,也许还容易办些,可在这个连饭菜都嫌粗淡的匪窝,她上哪里去寻糖?

  站直身,她走进屋内,为她倒来一杯水,至少别让她哭哑了嗓子。

  娄她哭得她的耐心快用罄时,小女孩总算抬起闲说话:“姐姐,对不起。”

  旭脉摇摇头,伸手把刀子扶起,手才刚触到她,她吃痛,哀叫一声,整个人蜷缩成团,眼泪又招呼出门。旭脉偏头一想,不对,怎会这样?

  ;红拉开女孩袖子,乍见到她手上一条条青昆色的瘀伤时,吓了一大跳。

  才多大的孩子啊!谁会下这么重的毒手?好残忍!

  轻轻牵起,她把女孩带回房中,用清水洗净狎口,涂上公孙先生带来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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