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温塞斯的眼定定的落在她跑得有些晕红的小脸。好想,真的好想上前啃咬一口她柔嫩又羞涩的唇。
「我没有躲你。」
「那干什么见到我就跑?」
「我本来就是要出来跑步……」她说得很小声。
「是吗?」叹口气,他把她的小脸扣在掌间,让她的眸子不得不对着他。「看着我,妳再说一次。」
看着他,莫儿有点心虚,不说话了,就像以前每次她看着洛雷夫的时候一样,任何心事都瞒不住他似的……
怎地又想起洛雷夫了?
为什么她老是会把温塞斯当成洛雷夫呢?
已经好几次了,温塞斯在夜里跑到她房里吹风,他的背影,她看见了,跟洛雷夫一样的孤单落寞……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温塞斯,她可能会把每一夜跑到她房里吹风的他当成洛雷夫。
这很可笑,常常弄得她想哭,想叫他不要半夜跑到她房里让她误会,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他的背影看起来跟洛雷夫一样的孤单,让她想上前拥抱住他:因为他凝眸深思的样子也跟洛雷夫一模一样,让她老是在月光下产生莫名其妙的错觉……
「妳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爱说谎了?」温塞斯直勾勾望她。
为什么他老是以为自己很了解她似的?莫儿幽幽地看着他。
「我没有。」
「妳敢说妳没在躲我?」
口水吞了又吞,莫儿垂下眸,还来不及想出更好的字句来回答眼前的问题,一股温热蓦地贴上她的眼皮--
「妳不看着我说话,我就吻妳的眼睛;妳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吻妳的唇;如果妳老爱躲着我,我就每天紧紧的拥抱妳一次,让妳不得不听我、看我、见我,懂吗?」
柔得要滴出水的嗓音带着她熟悉的威胁,那是属于洛雷夫的威胁语调……
她怎么了?难道她真要把温塞斯当成洛雷夫来爱吗?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温塞斯陪在她身边的感觉,就和洛雷夫沉默不语的陪在她身旁时一模一样?差别只在温塞斯话多些,洛雷夫话少些。
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这是一种思念洛雷夫的病,那么,她还是得医好它。
唯有躲开吧?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她躲得开吗?温塞斯对她的执着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深上许多,这莫名其妙的执着呵。
「你爱我吗?」她忍不住轻问。
「当然。」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
「可是我不爱你,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妳讨厌我吗?」捧着她娇弱的容颜,温塞斯定晴望住她的眼。「我知道妳不是讨厌我,既然不是讨厌,那就是喜欢,妳对我动了心,所以想逃吗?」
「不是的。」
莫儿慌乱的闭上眼,害怕自己泄漏一丁点不该有的情绪,却忘了他刚刚的威胁,她一闭眼不看他,他就吻上了她的眸。
「不……温塞斯,请你不要这样……」
「那就勇敢一点看着我。」温塞斯柔声哄着,直到她怯生生的睁了眼,眼里,满布着泪光。
「我真的不爱你,请你放手。」
「我知道,妳爱的是洛雷夫,可是妳真的爱他吗?他哪一点好?当初,他是为了他身上的诅咒,才找上拥有异能的妳--」
「可是他却没有利用我来解除他身上的诅咒!」莫儿出言打断他对洛雷夫的责难,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一颗颗掉了下来。「他是这么的爱护我、保护我,我却什么也没法子为他做,如果可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愿意让他利用一千次一万次都没关系!你听懂了吗?」
温塞斯瞪视着她,眼底流光闪烁,心情因她这席话而久久无法平复。
「我以为他是有一点爱我的,我真的曾这样以为,可是……他连抱我都是因为要解除我身上的异能,而不是因为要救他自己,更不是因为他想要抱我而抱我……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是,他不爱我,他真的一点都不爱我,所以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自己走了……」
哽咽的哭声转为悲伤的啜泣,莫儿无助的偎在温塞斯怀里,任泪水肆意奔流,她已经隐忍太久了,从得知洛雷夫死讯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她是第一次那么的脆弱而无依,感觉天好像快要塌下来,感觉自己是那么那么的孤单……
「妳真的爱洛雷夫吗?他对妳而言不仅仅只是救命恩人而已吗?他甚至连救命恩人这四个字都担当不起,妳知道吗?」
为什么温塞斯的话明明是责难,听起来却像是浓浓的自责呢?莫儿迷惑的抬起头来望住他,深深的望着。
「回答我,莫儿,妳真的爱他吗?如果把我换成是他,现在是他这样抱着妳,妳就会开心了,是吗?」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这样!
如果温塞斯死了,她一样会伤心、会难过,而且也会想他,只不过……洛雷夫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根深柢固,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我知道了。」温塞斯放开了她,转身大跨步的走进屋里。
莫儿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他,甚至想追上去,抱住那个看起来如此孤单的身影,一只手却横过来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妳是因为同情他,所以想要追上去,那么大可不必。」霍曼饶富深意的说道,「除非……妳也动了心?」
莫儿的心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不已,「我只是想对他说清楚,我不希望伤了他的心。」
「因为妳不是真的那么不喜欢他,甚至是喜欢他的?」
「是吧。」在霍曼面前,她不需要太多的伪装。「因为他身上有洛雷夫的气息,我知道不应该,可是他总让我觉得洛雷夫就在我身边,并没有死去……如果温塞斯也离开我,那么,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否可以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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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壮赤裸的身子在满足热水的浴缸里慵懒的坐躺着,因为隔音设备太好,以致外面的敲门声他全听不见,不,是不想听见,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这里,不让任何人干扰他。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如他所料的停了,温塞斯勾勾唇角,继续让脑袋放空,放松身子想睡一觉,耳尖的他却在下一秒钟听到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极其轻微地,来人像小偷似的偷窥着。
浴室内满满的雾气,让担心地探进头来的莫儿伸手挥了挥,想挥开这些热气,好看清楚浴缸内究竟有没有人。
是的,她真的很担心温塞斯会因为她的话,做出什么令她懊悔一辈子的事,因为方才他离开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不知怎地就是紧紧揪着她的心,让她怎么样也无法就这样坐视不理。
水龙头的水还在流,就是因为这源源不绝的水流声让她担忧不已,所以她只好不请自入了。幸好,温塞斯和洛雷夫一样有不锁门的习惯,她才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走进来。
「温塞斯?」她试着喊他,人已走到浴缸前,却没看见浴缸里有人,一颗心悬着,抬眸四望,腰却突然被身后的一双手臂给锁住--
「啊!」她惊叫了声,下意识地挣扎。
「别动,莫儿,就这样别动,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对妳做出什么事来喔。」威胁的语气却奇异地软柔,温塞斯将脸埋进她的颈背之间,有些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