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婉黛柔声开口。
“你是谁?”床上女子并未回答池,反倒开口问她,“我在哪里?”接着她又惊恐的问。
“我叫婉黛,这里是镇王府,你昏倒在黄河岸边,是我们救了你。”
婉黛带着笑容告诉她。
仿佛陷入回忆,只见她低头沉思。
镇王府?
突然,杨帧想起来了。
是的!镇王府,她千里迢迢,不屈已有身孕的来镇王府。
她要找王爷,要找和她有婚约的小王爷!
而此刻她就身处镇王府呀!那自称婉黛的姑娘不是这么告诉她的吗?
镇王府?
她居然来到镇王府,居然躺……
见王爷,她要见王爷!她要见王爷。
霍地,杨帧抬起头望进婉黛眼里,又抓住婉黛的手,急切又恳求般地问口。
“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我要见王爷!”激动的杨帧想要下床。
婉黛记得赛华陀的交代,要女孩别再太过劳累,要多休息,否则怕胎儿不保,忙安抚她。
“你先别下来,你躺着。”
将她的身子又按回床上,“你找王爷做什么?”她阻止她下床。
“哪!我要求王爷!求他放了我!求他成全我……”她的泪水滴落在婉黛手上。
婉黛一样,“求他……”婉黛被她惊呆了,她找王爷放了她?成全她?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但还是安抚的答应她的要求。
“你躺着别动!待会喜儿来,我请她先通知王爷一声。而你也不能就这样去见爷,总该梳洗一番才是呀!”
“可我没时间等了,静扬还等着我去救他呀!”她哭着道。
就在这时翠儿端碗鸡汤进门:“少爷吩咐翠儿端来鸡汤。”
“搁在桌上!”婉黛下令。
“是!”翠儿将鸡汤搁在桌上。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翠儿。”
“是!小姐。”
翠儿临出去前还不忘带上门,她一将门关上,杨帧又抖着“求求你带我去见王爷!求求你!”
究竟她找王爷何用意?婉黛犹疑着,抬起眼迎上她企求的眸子。
轻叹口气,她实在忍不下心拒绝她。
“你先把这碗鸡汤喝了,我再叫人通知王爷一声,好吗?”婉黛将搁在桌上的鸡汤端在她跟前。
“我不饿!我也吃不下。你带我去见王爷,好不好?”
“不行!你身子如此虚弱,不吃点东西不成!除非你将这碗鸡汤喝了,否则我不答应你。”
婉黛见她嚅动嘴唇老半天后,终于放弃打算和那碗鸡汤计较,端了过来,便大口大口猛灌,碗底朝天后,她将空碗递绐她看。
婉黛忍不住发噱。
谁教她那孩子气的动作如此夸张。
“你歇会!我叫翠儿去通报一声。”
说着推她躺上床。
“躺着,我去去就来,看看王爷是否有空。”
“小姐!王爷现正在大厅,我带你过去。”
翠儿已回厢房告知婉黛,王爷人正在大厅等着她哩:
“谢谢你,婉黛姑娘。”
“不用客气,走吧!”
婉黛也不问她究竟找王爷为何事,因为,她若想告诉她便会,可她并未告知她,想来她是不想说。
也许难以启齿吧?也许正是因腹中的胎儿哩?她——婉黛没有权利过问。
到了大厅,在正中央坐着的人正是王爷,他听翠儿通报有人见他,便等着,不一会儿婉黛扶一名女子小心翼翼的往这来。
当杨帧一跨进门槛,王爷便觉得她似有相识之感,又想不起是谁。
这女子——照理说他该识得,才会有此感觉才是。
正纳闷着,杨帧已开口喊了声:“王爷!”
“嗯?”王爷抬起眸打量她。
“你想见我!”
“是的!小女子杨……”才想报上名,仆役打断。
“王爷!杨大人来了。”
才说完,杨风就已跨过门槛,来到众人眼前。
王爷曾交代过,若是杨风大人来访,一律免去通报、直接带人厅堂,请人上座。
所以,杨风的到来,从来也不曾守着门边等通报,而这也是会使杨帧在毫无防备下,和父亲面对面碰了个正着。
该死!都还未告诉王爷,爹爹就已追来,她要下去或藏身已来不及了。
“杨大人!久违。”
王爷笑着同杨风打招呼。
“王爷!”杨风一进人大厅便恭敬的。
当抬起头时,赫然发现独生女——杨桢。
“帧儿……”杨风的惊讶并不很大。
“你已见过王爷罗!”
所有的人全吓一跳。
那么说,韩方救起的女子是他未来的妻子?全部的人全望向她。
杨帧知道众人全瞅着她瞧,而她,并不在意,只颤抖地喊了声:“爹!”
“原来你是帧儿!”王爷相当讶异。 “你前来镇王府怎不先通知呢?”
“我来是……”帧开口便想说出想退婚一事:不料,杨风以眼喝止女儿,“帧儿只是想来开封玩玩罢了!并不想惊动王爷您。”
杨风打断女儿的话。
“喔!本王真胡涂!真胡涂!竟未曾邀约杨姑娘上开封玩玩!没关系,等方儿正式上门下聘迎娶再……”
“别说!”杨帧猛然抬起头,冲到人厅中央朝王爷咆哮:“我不要嫁入镇王府!我不应入镇王府成为您的儿媳妇!我不管爹爹和您的承诺!我不要!”杨帧大声尖叫起来。
“你们不能自作主张支配我的婚姻!”王爷呆站着。
杨风瞪大眼,一张脸毫无血色。
然往杨帧方向去。
“快和王爷道歉!”杨风吼。
“不!不要!我不嫁入镇王府!爹!不要!”杨帧疯狂哭喊。
“帧儿!”杨风阻止女儿的大吼大叫。
他知道女儿不能嫁小王爷了!可帧儿不该在众人面前扬声自己不屑嫁入镇王府呀!这会教王爷难堪呀!王爷是伺等尊贵的身分,岂能容她如此糟蹋?
“快和王爷赔不是!”
王爷一时楞住,反应不过来,竟任凭杨风厉声命女儿道歉。
而杨帧见爹爹逼迫,又怕爹爹因为想攀权贵于镇王府,而迫她拿掉小孩拆散她和静扬,逼她就范的下嫁小王爷,她疯狂冲到王爷面前。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择手段也逼得王爷不承认这桩口头上相互允诺的婚姻。
她曾听爹爹提起,王爷是如何的不嫌弃虽是小官,依然坚持娶她为儿媳,就这点,竟能使她爹同李嫂合谋残害她腹中胎儿。
所以,最大的元凶是王爷!帧怒指王爷“若你想逼爹爹强押我就范,那是不可能的事,杨帧死也不会嫁小王爷!”
“帧儿!不得无礼!”杨风见事情居然愈闹愈大:愈来愈不可收拾,他心慌意乱、不晓得该如此阻止帧儿怒责王爷,只能跳脚地拉着杨帧的手,打算拖着她离开!等明白告诉女儿自己不可能拆散她和静扬,更不要她拿掉腹中胎儿之后,再负荆请罪。
这是他赶来开封的第一大原因,亲身请罪于王爷。
不料,杨帧却使力的想甩开他的手。
“爹爹骇于您王爷头衔,我可不怕!倘若你儿子还想强娶我娶我!那么——你——就是刽子手!是残害我杨帧的刽子手!是杀我腹中胎儿的刽子手!”
她恨!恨王爷自始至终的毫无反应,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回她话:她好恨、好恨。
眼儿女儿愈来愈不像话,愈来愈猖狂、放肆,尤其在那么多人面前。
“杀人不用刀的刽子手!”杨帧一心只想王爷撤回婚事。
突然,杨风一个用力,拉过女儿的身子,手狠狠的扬起、狠狠的落下。
“啪!”地一声,震动人心的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