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黛还是摇头,韩方温柔道:“别急,总是会恢复记忆的,别急。”
婉黛笑了一笑,有如出水之莲。
她并不急,因为,她和韩方一样信白发童子,两年,会有两名女子带着碧血莲珠帮助她恢复记忆的,不是吗?
* * *
在韩方扶持下,婉黛顺从的回到西厢房。
本以为他会陪着她的,不想,他是扶她到床上休息。
“你累了吗!休息一会,我就在隔壁书房,有事唤我。”
言下之意是他想到书房看书。
“你……”不陪我了吗?张着企盼的眸子,婉黛无言的盯着他。
好想依偎他身旁。
都怪自己不探明白事实真相就误会他,害得白白损失了更多相处的时间。
她想他陪在身旁,好弥补那段时光。
“怎么了?”他问。
“我……呃……”讨厌!她讨厌女孩子的矜持,使得她开不了口留他下来,只忙道:“整日待在府里闷得人快发慌。”
最后,她瞎诌些话来。
韩方笑了。
“改明儿我带你到黄河畔散散心,好吗?”一来可抒解抒解她的烦闷,二来也许对她恢复记忆多少有帮助,因为她是他在黄河里救起的不是吗:上辈子的事不清楚是正常,可是这辈子的记忆总该恢复才是。
而黄河是她打算努力恢复记忆力的第一步。
虽白发童子曾告知两年后自会有人帮助,可他还是希望带她到黄河时能有奇迹出现。
“嗯!”婉黛忙不迭点头答应。
韩方见了忍不住笑笑,“休息吧!来,闭上眼。”
才闭上眼的婉黛随即又睁开眼盯着韩方嗫嚅。
“什么事忘了?”他温柔地问。
“呢……我……想……想……呃……”吞吞吐吐老半天,韩方本无法听清。
“直说吧!否则误会不解,怕你不闷出心病?”
“我……相……那日你不在……我误会着你喜欢……呃……昭雪……呃……”婉黛脸红得如熟透的番茄,她活该!谁教她没事自寻烦恼乱吃醋,一提这事,免不了又要脸红不已。
韩方鼓励一笑,要她继续说完:“……呃,那时,王爷曾来找过我!”
“什么时候的事了?”韩方紧张地捉住她的手:“别再做顺从的小孩,别答应他!”
“不是的!你误会了。是这样,昨儿个你带兵救昭雪时,王爷找我谈了好久,他……他……呃……答应了。”
答应?答应什么?韩方不解的皱眉,一脸忧愁,心急如焚。
婉黛笑颜逐开。
“答应我入镇王府当他的儿媳妇。”
“真的?”韩方愕然:“他真的答应你嫁入镇王府?”
“有个条件!”婉黛调皮说道。
“什么条件?”
“王爷是个重情重义、明事理之人,当然,他要求的条件是人之常情,”顿了一下,婉篱深吸一口,“他要求帧姑娘是元配,你的长夫人。”
空气霎时陷入冷凝,良久、良久,韩方才打破这吃人的静默。
“你……作何感想?”
“为妾为婢我都愿意,只求你的爱罢了!倘若没有感情的巢,筑起来也没啥意义呀,所以,身分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我这事实。”
“婉黛……”韩方感动得鼻一酸,声音粗嘎得吓人。
“留下来陪我,好吗?”她终于轻声的出口。
韩方双眸闪着火花,轻轻揽过她来,让她的头搁在胸口轻摇了摇起来。 他还是留下来陪她了。
* * *
一路从杭州赶来开封,杨帧累坏了,她从小到大未曾出过远门,如今为了爱、为了肚子里的小宝贝,马不停蹄地进到了开封城外。
满是倦容的她,随意问了路人,这儿离镇王府还有多远路。
“大约再走三个时辰吧!若是骑马就快多了,一个时辰要吧!”路人好心告诉她。
“谢谢你!”杨帧谢道:“再请问你,镇王府该怎么走?”虽然长途跋涉累人,她想,再三个时辰,还是挺得住,就伯她不识得镇王府的路罢了。
“你一进城,沿着黄河水直走,约莫半个时辰,再问问路人,会有人告诉你怎么走。到那儿再问较不会迷失方向。”路人又开口。
杨帧想想也对,进了镇上再问问住户,或者较好找着镇王府。
无比疲倦的杨帧如此告诉自己,接着卖力的又提起脚步,顺着黄河进入开封城。
* * *
在杨帧离家后的第五天,杨风跟着也从杭州赶往开封,想赶在杨帧到达开封之前赶上她。
杨帧,他的独生女,处理事情总是冲动莽撞,就连起意上开封找王爷都一个样,唉!尤其是和萧静扬的事,唉!真是该死!叹口气,他又施展轻功快速赶路。
大抵再一天,他即可到达开封,想封帧儿怀有身孕,应该脚会慢些才是,他该会赶在她之前才是。
杨风这么算着的同时,竟忽略到,杨帧爱萧静扬爱得甚深,为恐亲父处决他而日夜赶路,就盼能赶在处决他之前,得到她想要的首肯再回杭州。
这就是杨风的失算。
* * *
另一方面,在杨风前脚才跨出,小却已通风报信于地牢中的静扬。
“糟了!糟了,老爷得知小姐赶往开封镇王府去,跟着也赶去了啦!”小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姐一定会被老爷活活打死的!”萧静扬一听,霍地自地牢中一跃而起,黑白分明、又大大亮,比女孩子还漂亮的眸子,闪出恐惧。
捉着铁门,盯着小却。
“你说什么?小却,你说老爷要打死小姐?”
“嗯!老爷很生气小姐不听他的话,老爷他要赶往镇王府,他要追回小姐。”
萧静扬的脸整个刷白了。
他知道杨帧怀了他的骨肉,而这也正是杨帧所希望的,她要以此要胁父亲退了和镇王府的婚事。而今,怎么杨帧一人至开封上镇王府?她怀有身孕呀!她不适合长途跋涉呀,她竟然……“小却!那日小姐托你带来的纸条,不是要我娄心待在地牢里吗!她不是告诉我,她会说服老爷这门亲事,怎么会一人独闯镇王府?”萧静扬急切切的追问。
这会儿,小却才明白,原来小姐并未告知萧静扬,她打算上开封。
事情既已到了这等地步,不说恐怕也不行。
于是,小却又将听来不完整,而老爷在赶至镇王府前又未纠正她的事情,全悉数说结萧静扬听,只说到她听到的部分——将胎儿打掉的部分。
萧静扬脸白得吓人,双眼喷出愤怒之火。
难道,他一介江湖中人不配他杨风之女?杨风竟是如此势利之人。
深吸口气后的萧静扬,已作了决定。
“小却,能否想办法帮找将锁开了?”而小却一听吓得往后头大跳一步,离他离得远远的。
“小却不敢再次,小却不敢,萧大哥。原谅小却,老爷已是很生气了,小却现在只剩杨邸能凄身,若再让老爷不快,只怕……”见小却一脸恐惧,萧静扬明白自己带给她太多的麻烦了。
小却帮的忙已够多“小却,你走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小却只能低着头,默然离去。
萧静扬一见小却离去后,望一眼这地牢,拍拍跟前这道门,也许他深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将全身内力提起,全凝聚在掌中,使劲往阻碍他的牢门一拍,“砰!”地一声,铁门应声而倒。
萧静扬在武林武功无人出其右,他的内功已是无人能及,而这道小门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但为了杨帧,他只能君子般地被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