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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嘛!去嘛!”众人开始起哄。

  婉盈心一横,“见就见,我还怕他啊?”王法又没规定已婚妇人不可以会见其他男子。何况她现在很闲,不找点事做,怎么打发时日。 

  这卸月极楼是由两间室院打通合建而面,院与院、厢房与厢房之间,都用拱门连接,东西南北辟有四处温泉浴池,专提供给贵客使用。此刻酉戌初交,灯影绰约,加上温泉的氤氲之气,将整座彩楼晕染得如梦似的。

  婉盈随着店小二绕过两处月牙泉,赫然发见已到了湖畔。往前二十尺余的湖中央搭着一间小木屋,四周迦可以跨越过去的木桥、竹板都没有,而屋子里头却隐然坐着一个人。



  “喏!”店小二指着那人,“他就是楚夫,已经在那儿等侯姑娘多时了。”

  婉盈猛咽了两口唾沫,集中目光想把那个人看个清楚,奈何小木屋内灯光幽暗,四面又密密实实地垂着纱缦,不仅长相,连身材也显得朦朦胧胧。

  “他等那么久,一定等得很累了,你叫他一声,就说我来了。” 

  “他知道你来了。” 

  “那他还不过来见我?” 

  “他希望你过去见他。。”



  开玩笑,她怎么去见他?这湖水至少有三、四十尺深,只怕她还没走到对岸,就已经溺水而亡了。

  “我不会轻功,过不去。”追女孩子还那么,不见拉倒。

  “小的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店小二的声音很低,也很客气,但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婉盈由上至下,再由下至上地打量他一回又一回。坦白说,她这辈子很少瞧不起人,可这次她真的忍不住露出十分不礼貌的鄙夷之色。谁教他不自量力,五尽不到的身材,怎么助她一臂之力?即使她踩着他的头都过不去。“我说小二哥,人生虽然无法事事称心,但也没必要为了一锭金元宝寻短。如果你真的缺钱缺得很厉害,我这儿还有几张银票,你先拿去应急。”

  哇!他真会轻功也!可怕的风陵渡,骇人的卸月黟楼,连小小一名客栈的跑堂都深藏不露,那其他人呢?

  婉盈觉得自己命在旦夕,祸福难测。万一待会儿他不再助她“一臂之力”送她回岸上怎么办?难道老死在那小木屋里吗?

  这下可玩完了,恋情未谱先过险,这个叫楚夫的包准比他更恐怖好几十倍。

  “小二哥,我可不可以不过去?”她打退堂鼓。

  “我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你。”

  “太少了。”

  “不够我回家再拿。” 

  “到了。”店小二将婉盈安放在栏杆旁,朝里头那人深深地一揖方转身离去。

  “喂,等……”讨厌!跑——不,飞那么快干嘛?

  婉盈倚栏而立,愕然望着屋里的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在她心中翻腾。灼热而汹涌。

  刹那间,她已然知道他是谁! 

  第九章

  她不要见他!好不容易暂时忘却的情愁再摩袭上心头。 

  婉盈凄楚地咬咬牙,返身跃入水中。

  “婉盈!”’一条白绢倏忽奔至,在她临要入水的当口紧紧缠住她的纤腰,一举将她拉回栏杆。

  笑天仇狂奔而至,焦灼地拥她入怀。“你宁可一死也不愿见我,为什么?”

  她呆住了,眸中泪光莹莹。在他强壮的怀抱中,婉盈只觉苦寒和战栗。

  “我以为这样对你、我和棠儿姊姊都好。”她低语。 

  “傻瓜!”笑天仇抱起她走进小木屋。

  屋内一张竹桌,两张竹椅,几个柜子错落的置于墙角,再往里边一点,则是一张铺着碎花床褥的竹床。此外,每一扇窗上都紧着丝巾及五彩锦缎,在微风中轻扬着。

  红烛已燃去了一大半,在三、四盆盛开的粉嫩花儿之间摇映。

  婉盈躺在床上,圆睁着秀目,看他轻抚自己手腕上那道伤痕,她的脸更青白也更无助。

  笑天仇拭去她原先敷上的药膏,为她吸去残留的污血。

  “你是不是习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她话中有浓浓的醋意。这不是聪明女子应该问的,须知光是“嫉妒”就已经犯了七出之罪,她还离家出走,并且打算跟某个未曾谋面的男子会面。

  笑天仇拧着眉眼看向她,神色里有心疼、有责备、还有惊惧。 

  “你准备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说反了吧?是你死皮赖脸、阴魂不散的老跟着我,我几进折磨你来着?”婉盈想把手缩回,他却用劲握着,固执地为她擦药,撕开衣袖包扎住伤口,才把手“还”给她。“像我这么大方的妻子,你打着灯笼都打不到,还敢嫌!”

  “你确实很大方。”笑天仇眉宇间难掩倦意,他已经两天一夜未曾合眼。“‘人家’才请你吃一顿饭,你就感激不尽的愿意冒险私会。”

  “私会”?多难听的字眼。

  “我哪有?那个“他”根本就是他!哪有人被耍了还要找藉口说明“上当”的原因,真是滑天下之大和瞎!

  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有一股气势,让人不知不觉的按照他的意思做。他是她的克星,看来她这辈子是在动难逃了。

  “他?你怎么能确定叫楚夫就一定是个男人?”他故意逗她。 

  “我又不笨!哪有女孩子叫夫的?所谓夫即丈夫、夫君,那人——不,是你,你自称是姓楚的丈——”原来楚夫即是姓楚的丈夫?好家伙,又骗到她了。

  “你是奸诈哦!”婉盈委实不能忍受每一次遇上他就吃瘪。虽然这次很明显的是她自己太好骗,但是她仍旧一肚子不开心。“我回去跟巢儿姊姊说,教她不要跟你好,让你两头落空,打一辈子光棍。”

  “你找不到棠儿的。”

  “为什么?你都回淮阳城了,难道她不回晚枫晓筑?”或者他们预备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婉盈不敢问,怕要真是如此,她会伤心至死。

  昨儿个她之所以连夜离开和亲王府,就是害怕面对这样的事实。

  “随纪姑娘到了金陵去了。”笑天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布满了血丝。“今后要见她一面恐怕不容易了。”

  原来纪飞燕返回金陵了,难怪婉盈到到处找不到她。

  “是你送她去的?你真舍得将她孤零零的留在金陵?”

  婉盈的每个问题都很杀风景,但她一定得先把笑天仇问倒,问得他哑口无言,深深觉得对不起她,否则他很快就会来跟自己算总帐。比如:为何不告而别?为何背着他私会陌生男子?

  尽管这些举措皆是因他而起,但婉盈不认为他是个懂得自我检讨反省的人,最后的倒楣者仍是她。

  笑天仇盯着她好半晌,突然伸出手指捏住她俏挺的鼻尖。

  “你想趁四下无人,动用私刑?”她双手像打蚊子似的,拼命拍打他。

  “如果我狠得下这个心的话,我在确很想好好修理你这爱胡思乱想又口不择言且到处惹是生非,让我疲于奔命地帮你收拾善后的坏娘子。”

  “恶人先告状!”婉盈终于打下他的手,却反被他擒住一双柔荑。“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接着对不起我在后。”

  “我可以解释。”

  “我不要听!”横竖说到最后都是他有理,错的不是她爹就是她,有什么好听的?

  “由不得你。”他轻轻使劲,婉盈立刻倒人他怀里,被迫仰望着他。 

  才一天一夜不见,他脸上已长出了会扎人的胡子,头发也有些凌乱,和他性格粗犷却倦意浓浓的厩庞交织出极为沧桑的气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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