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慈的脸红得好看极了。
「我只想这么抱着妳。」他得寸进尺地反手将她搂得好紧。
「嗯!」这下,她连脖子都红透了。
唉!他也知道马车不是什么洞房的好地方,而他也很想努力克制欲望,可惜天不从人愿,怀里的佳人确实是乖乖的没动了,马车却还在那里一直晃来动去的。于是他的欲望不但没能消下去,还益发旺盛,就连一向自诩自制力甚好的他也有些克制不住了呢!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妳的吗?」他试图转移自己的心思,开口说着几年前的回忆。
「什么时候?」她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呢!
「那年我因为兰儿的事被南宫家的人唾弃,日日在虎丘买醉。在那个飘雪的黄昏,是妳替我盖上衣服……」回忆起当时她俯身替他盖衣的情景,他的心还是暖暖的。
「啊!你、你就是那个潦倒的乞丐?」经他这么一说,许慈也有些朦胧的记忆了。那天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出远门,而那有着一双困兽般眼睛的乞丐也实在是不同寻常,所以她才会忍不不住帮他盖衣。
「乞丐?!」南宫沛扯唇苦笑一下,这大概就是他当时的真实写照吧!
那天这一身雪白的女子就像是天边一片无瑕的新雪,她眼底的悲悯洗涤了他的痛苦,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他曾以为她永远都是天边的一片新雪,让他只能远远的观看,却无法碰触,谁知因为南宫旭的关系,让他以为天边的新雪成了凡间的烟花女子,这让他抓狂,所以他才会对她极尽逗弄羞辱,可现在想来,那只是因为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而已。
「我想,在妳面前我永远都是乞丐,一个乞求情感的乞丐。」他呢喃着,粗糙的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脸。
他们的双眸相对,呼吸相通,浓烈的情愫在空气里膨胀,马车内狭窄的空间因而显得更狭窄了。理智和情欲在南宫沛的心中激烈交战着。他凝视她,目光灼灼,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了。
「那、那个自从凌海告诉我你的计划后,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会赶不上。」许慈颇为不自在的努力寻找新的话题。
「如果真的赶不上,妳打算怎么办?」南宫沛心不在焉的应答,满脑子只想好好品尝那红润的樱桃小口。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抢亲啦!」到现在,她还是很佩服自己的勇气。
「抢、抢亲--妳吗?」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居然也想学山大王抢亲,抢的还是他这个新郎倌?!这让他意想不到答案,害他一时岔了气,差点没被口水噎着。
不过,这么一闹,一度如火烧般炽热的情欲,终于有些退去了。
「是不是觉得我的火药阵很厉害?」许慈仰高小脸,得意的自夸道。
「火药阵也是妳的主意?」他好惊讶的扬高剑眉。
「是啊!」她点点头,「不过我没有真的要炸南宫家的意思喔!我只让凌海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埋了一点点火药,就算真的炸了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害。」
南宫沛的确很诧异,原来他的小慈儿也并非全无爪子的!
「你--生气了?」见他好沉默,她有些担心的问。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家,随便被人埋了火药当然会不高兴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生妳的气,只是觉得惊讶罢了。」南宫沛拍拍她的脸,笑得愉快。
「吃惊?」许慈不解的嘟起红唇。
「是啊!我发现自己捡到一块瑰宝哪!」对此他只能说是侥幸,因为是南宫旭的愚蠢成全了他。
「你……」他的夸奖以及他眼里毫无掩饰的爱意,让她的耳垂子变成了两只小巧可爱的红玛瑙坠子。
「哈哈哈哈……」南宫沛心情愉悦的放声大笑。
他的笑声欢畅且纯净,全然不是先前那种自嘲或讽刺的笑声。他意识到,在自己污浊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了一道涓涓清流。
「驾~~」听得爷喜悦的笑声,凌海感同身受激动不已。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这样替他们赶一辈子的马车呢!
开心之中,就连马儿的步伐也轻快不少。这马儿跑得飞快,马车自然也跟着颠得更厉害了。这下可就苦了佳人在怀,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却吃不到嘴里的南宫沛了。
第10章(1)
「爷,玉壶春酒楼已经到了。」不知熬了多久,凌海的声音终于解救了在天堂和地狱两端游走的南宫沛。
「就在这里歇一歇吧!」车厢门才打开,南宫沛就迅速窜了出来。
其行动之快将开门的侍卫吓了一跳。不过等他们看见一脸酡红的许慈,就什么都明白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的爷自然也不例外了。不过看爷这样子好像还挺辛苦的。
「都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南宫沛自然知道他们的肚子里在转什么鬼思想,当下冷冷的横了他们一眼。
「恭喜爷、贺喜爷……」奈何这和寒冰相去甚远的冷眸,完全达不到平常的效果,几个侍卫还笑嘻嘻的。
玉壶春酒楼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酒楼。二楼的雅座更是酒楼里视野最好的地方。南宫沛等人在酒楼坐定,不消一刻,精致的红木方桌上已经摆满了同样精致的美味佳肴。
「小慈儿,先吃块水晶虾仁。」
「小慈儿,这里的蟹肉做得不错,妳试试。」
「小慈儿,妳看看这道菜……」南宫沛的筷子不停,不多时许慈的碗里就堆得满满的,就快连下筷夹菜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这也实在是太夸张了吧!侍卫们想不到他们的爷宠老婆居然会宠到这地步,不由得人人惊讶的呆若木鸡。
可许慈心里却是甜甜的,脸上红红的。
这时,一阵嘈杂的声浪吸引他们的注意。
「听说了吗?秋水山庄将大小姐逐出门了。」
「那种背兄私奔的小贱人,活在世上简直是败坏门风。照我说,也不用逐出门了,干脆乱棒打死算了,省得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闻言,许慈不禁摇摇欲坠,原本幸福甜蜜的心情,顿时荡到谷底,原来大哥将她逐出门了!
「凌海,让他们闭上臭嘴!」南宫沛一面将她揽入怀中,一面大声喝道。
「是。」凌海等人轰然应道。
那些不知道大祸临头的人,还径自高兴的说着:「听说那小淫妇跟的是南宫家的一对兄弟,一马跨双鞍呢!啧啧,真想尝尝她的滋味,一定够劲够……啊哟!救命、杀人啦……」
色迷迷的男人说得正过瘾呢!就被人打得满地找牙。
「这是教训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凌海一脚重踩在他背上,警告道,居然敢侮辱他们未来的夫人,简直是找死。
「口、口素偶米、米有乱唆(可是我们没乱说)。」色迷迷的男子被打得发出了杀猪也似的嚎叫。
「闭嘴!」凌海将他的脸踩到了地板上。
「哎哟!大爷啊!咱们可是开店做生意,您这么一闹,咱们还怎么……」掌柜才嚎了一半,就被一张大面额的银票塞住了嘴,
「方才你们说的话,如果让我再听到第二次,小心你们的脑袋就像我手里的这碗一样--」话音才落,南宫沛手里的那碗就碎成了粉。
「大爷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乱说了。」
「哼,阁下难道堵得了天下的悠悠众口吗?」在一连串哀号和求饶声中,却有不和谐的声音讥讽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