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定是关在医院太久,才会变得怪怪的。「我想出院了。」
「好啊,刚才我在外面遇到主治医生,他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下礼拜再回来复诊,我明天差不多十点会来帮你办出院手续。」
她不好意思太麻烦他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有车子比较方便。」
「好吧。」说完,她低头喝著鸡汤。
「毛舜远还有来找你吗?」
「没有,不过晶钰有打电话给我,他们过两天就要离开台湾了。」
她对萧晶钰执意要跟舜远在一起,始终无法释怀。
他脸色一整。「虽然他来向你忏悔了,你也决定不告他,但这并不表示毛舜远就会从此改过啊。一旦使用过暴力,就会再有第二次,它是不会那么轻易就从身上消失的。」
「我也知道,我在电话里建议过晶钰,等他们到美国之后,最好去求助心理医生,她说她会劝舜远。」
梁杉博可不认为对方会听。「我想现在除了他们自己,谁也帮不了忙。」
「嗯。」英苔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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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总算出院了,不必再忍受医院的药水味。
小套房的门开了,英苔按亮日光灯,有些难为情的介绍自己的住处,还好不算太乱。
「小了一点,你将就坐一下。」
那天的情况混乱,他并没有仔细看过。「确实很小。」
英苔回瞪他一眼。「多谢指教……要不要喝东西?」
「冰水就好。」
梁杉博将行李袋搁在衣橱旁。
「我有认识做房屋仲介的朋友,说不定可以帮你找间大一点的房子,住起来也比较舒适。」
「好是好,不过租金超过一万我就不要喔,而且还要离店里很近,旁边要有市场,坐公车也要便利,这样就能省去搭计程车的钱了。」她一一开出条件。
他哼了哼。「祝小姐,如果有这么好的条件我早就先租了。」
「我说梁先生,是你先说要帮我的。」
左一句「祝小姐」、右一句「梁先生」,他们俩不自觉地打情骂俏起来。
「是、是,我帮你找,找到了先让你住行了吧?」
梁杉博笑声低沉性感,让她骨头好像快酥了,心有些著慌。
「笑屁啦!」她急忙掩饰心情。
梁杉博边笑边摇头。「小姐,你秀气点好不好?这样会把男人吓跑的。」
「怎么吓不跑你?」
他接过冰开水,脸上的笑意更深。
「因为我们是冤家,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当然吓不跑罗~~」
英苔想笑又怕牵动伤口,不敢笑太大。
「想当初还以为你是故意散发色情邮件的变态狂,想不到现在却变成……变成……朋友,真是世事难料。」
为什么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竟让她觉得有些失落?
「是啊。」他噙著笑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梁杉博眉头打结的问。
她再三保证。「我会照顾自己。」
梁杉博并没有因此舒展眉头,他知道她容易逞强。「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是~~掰掰。」
他都站在门外了又叮咛一次。「先把门锁好。」
「好啦~~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不禁娇嗔。
听见她上锁的声音,梁杉博这才下楼。
不过他下了楼并没有马上开车,因为心里一直记挂著她的安全,他还详细观察了一下大楼附近的环境地形。
没有警卫把关,再加上出入分子又杂,实在有点危险,还是找机会说服她搬家吧!他在心里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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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车资,头上戴著鱼夫帽的英苔钻出计程车。
想到一路上司机不断的从后照镜中窥视她,而她把帽沿越压越低,活像通缉犯,怕被人识出身分似的,就觉得很好笑。
要不是整天待在家里快闷死了,她又何尝愿意出门?幸好鬼月已经过去了,不然真的会吓到不少路人。
才要走进康宁复健中心的大门,突然好像看到梁杉博跟一个女的在一起,她下意识地马上闪到柱子后面。
干嘛不正大光明去打招呼呢?!她一边气自己,却又一边忍不住探头探脑想去偷看他们。
「梁,拜托嘛?」女人双手合什的撒娇。
他有些无奈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脑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张小脸,耳畔似乎也响起了英苔那天的训斥,不禁怔忡。
「这……」
「你不愿意帮我?」
梁杉博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言语。「好吧,不过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藕臂缠上他的脖子,热情的在他脸颊上印了个香吻,让在场的男士都露出艳羡的目光。
英苔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名火从体内升起。这死花心大萝卜!
「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时间约好再告诉我。」
「好,那我先走了。」
他打开计程车的后车门,让她坐进去。「掰掰。」
送走昔日女友,梁杉博一转身,眼角就瞄到柱子后的人影一闪,他嘴角一翘。
「你在干什么?」
英苔迅速压低帽沿,当作不认识他,准备溜之大吉。
「祝小姐!祝英苔小姐!」他故意大喊。
她马上中计。「你不要在公共场所叫我的名字啦!」
「为什么不可以?我都敢大声说……」他两手在嘴巴上比成喇叭状。「我的名字叫梁杉博--」
果然引来路人几声偷笑。
「神经病!真是丢脸死了!」英苔想当作不认识他。
「谁叫你不理我。」
梁杉博伸手假装要掀去她的帽子,被她一掌打掉。
「既然来了,干嘛又要走?你的脸有没有好一点?让我看看。」
说著,他就轻捏著英苔的下巴,稍微抬高。
两人的脸庞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她小脸蓦地一红,心跳失了序。
「哎呀!连我都不敢照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梁杉博忍俊不住的笑了。「其实还好,只是瘀青还没全褪,其他都消肿了。」
「过两天我就要回去上班了,我想涂些盖斑膏,粉底打厚一点,应该可以遮掩过去。」
他很自然的搭著她的肩往里面走。「要不要顺便做复健?」
「也好。」英苔佯装不经心的问:「刚才那个女的是谁?」
「哦,她是我前、前,前任的女朋友,是个模特儿,杂志上常看到她的照片。」
果然没错!英苔用看负心汉的眼神斜睐他。
「你们为什么分手?是不是你变心爱上别人,所以抛弃她了?」
「我从来没有主动和女人分手,更别说抛弃了。」梁杉博立刻喊冤。「是她说要和我分手,我只好含泪答应放她走。」
英苔可就纳闷了。「为什么?」
「因为她希望嫁给有钱人,而我不是,所以就分了。」
「那她又来找你做什么?」
梁杉博显得吞吞吐吐。「她……她来请我帮个小忙……」
「小忙?请问是多小的忙?」
英苔问得好有礼貌,不过眼底有火苗窜起。
他轻咳一声。「因为有个企业家第二代在追她,可是追了半年,对方都没有表示,所以……她要我佯装是她的……呃,追求者……」
「想故意让对方吃醋。」
「没错,你真聪明!」梁杉博打哈哈。
英苔嘴角抽搐,几条黑线从额际滑了下来。
「你对以前的女朋友每一个都这么有求必应吗?」
「我跟她们都是和平分手,就算如此,彼此都还是朋友,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实在拒绝不了……我知道你听了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