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想父皇是否已有意立他为太子?"龙彧温文儒雅的性子简直和书生没两样,哪坐得起皇位?
"或许吧。"龙尧不在意地道。
"朝中大臣倾向三哥你居多,父皇应该知道才是。"这恐怕也是父皇到现在还不立储君的原因。
龙尧冷笑,"事情不到最后一步,皆有可能变化。"他顿了顿,又道:"我顾忌的是七弟。"龙骁掌有兵权,对龙彧而言是莫大的助力。
"给他一个谋反罪名,削了他兵权,杀了他。"龙蔚云淡风轻地说道,不在乎要杀的人是亲手足。
"削了他兵权可以,但不能杀他,七弟是人才。"
"可不杀他的话,恐难杜绝后患。"
"总有法子收他。"
"三哥。"
"朱雀国有意侵犯我龙朝,得借助七弟的骁勇善战。"
"我懂了。"
"先想法子削了他的兵权,等我登上皇位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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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软轿上,苗含月一颗心慌乱不安。
昨夜,龙骁霸气却又柔情的举止令她心惊,他不该……不该温柔的对待她,像是个多情的恋人,这会让她……她不想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不想在日后徒留心碎。
"含月姑娘,府上已到,请下轿。"陈廷的声音响起,龙骁特别吩咐他护送苗含月回府。
"我知道了。"由著轿夫掀起轿廉子,苗含月下了轿,只见两个弟弟在外头,却不见爹娘,令她得奇怪:"进言、进行,爹娘呢?"
苗进言、苗进行苦著一张脸,最后是大弟苗进言回答,"爹娘在里头。"
两个弟弟的神色令苗含月心生不祥预感,她连忙走进家中,只见爹娘愁眉苦脸,像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爹,二娘,怎么了?"
苗父不回答,低著头,他没脸见女儿。
苗含月转向愁眉苦脸的李氏,"二娘,出了什么事?"
李氏回望著苗含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更令苗含月心惊胆战。
"二娘,有事就说出来,女儿说不定能拿个主意。"
李氏重重叹了口气,"家里没银两了。"
"怎么可能?!女儿不是拿了两百两回来吗?"一百两让他们养老终生应该绰绰有余。
"全被你爹输光了。"李氏气恨的瞪了丈夫一眼,她本来以为还有好日子过,结果又是一场空。"我真命苦啊──"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苗含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苗父抬起老脸,惭愧地道:"含月,对不起。"都怪他,这么爱赌做什么!
望著爹亲的愁容,苗含月只能强打起笑容摇了摇头,她从袖口掏出一袋银两放置桌上。"这是七爷赏我的,你们先拿去用吧。"龙骁很大方,只要他开心,对她赏赐从不吝啬。
李氏一见到银袋,泪水一止,马上冲过去一瞧,开心得合不拢嘴,"二娘就知道没白疼你。"
苗含月笑了笑,没多言。
李氏望了银袋一眼,转看著苗含月,心头有了主意。
苗含月待了一会儿,便返回王爷府,可从这天起,李氏便大了胆子,三天两头到王爷府找她,开口就向她说没银子,逼得她只好将龙骁给她的赏赐全给了李氏。
最后,连陈廷都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含月姑娘,容属下说句不敬的话,李氏她贪得无厌,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的。"
苗含月淡淡一笑。"不管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她总是我二娘,我岂能放著他们不管?"
陈廷缓缓攒起眉,含月姑娘太过善良,在这多数人如狼似虎的王爷府中,只怕会是项致命伤。
第五章
四王爷府邸后门走出来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敢步出大街──她正是绣儿。
她明为龙骁的侍妾,实际上却是龙蔚派去监视龙骁的人。但是近来她却无法接近龙骁,只因为苗含月那个下贱女子!
真是看不出来,那苗含月柔柔弱弱的,竟能让龙骁弃她绣儿,再度夜宿荷花阁,就不知她是使了什么手段,真是令人嫉恨。
更伤脑筋的是,龙蔚要她注意龙骁和龙彧来往之事,有任何消息须尽快向他禀报,问题是,她连接近龙骁都无法,又哪能注意他的行动呢?
伤透脑筋的绣儿走著走著,目光被街上卖首饰的摊位吸引住。那根新月金钗不是……
绣儿走近摊位,拿起新月金钗仔细端详。像,像极了,这钗是上个月尚书大人献给七爷的,那时她在七爷身旁,曾当场向七爷索讨,可七爷将钗子赏给了苗含月,著实让她气恨好几天。奇了,这钗怎会流人街头贩卖呢?
"姑娘,你好眼光,这钗是今早才来的。"贩子笑道。
"这钗手工不凡。"绣儿把玩著。
"是啊,城外苗大娘缺银子,就把这钗给卖了,听说她还卖了不少首饰。"
苗?绣儿心中打了个突,该不会是……
"是哪家苗大娘,有这么多珍品?"
"什么珍品?要不是女儿七王爷当小妾,她哪有这么多首饰可卖?"
闻言,绣儿冷冷一笑。
望著金钗,她心中有了主意,抬头向贩子道:"这钗我要了,出价吧。"她不会让苗含月好过的,她倒要看看她凭什么与她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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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秋天快到了。
苗含月望著园内渐黄的绿叶,淡淡一笑,日子过得可真快,在王爷府已待了快半年。
站了一会儿,她正想回荷花阁,见前方有道急匆匆的人影直往她奔来。
"含月,不好了!"沈大婶嚷嚷道。
"沈大婶,您怎么来了?"苗含月柔柔笑问。
沈大婶顺了顺气,拉著苗含月的小手,急道:"含月,你快回去,你爹你娘还有你弟弟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瞧沈大婶的神色,似乎家中又发生不得了的大事。
反正这事含月迟早会知道,沈大婶心一横,直言道:"他们死了。"
苗含月整个人愣住,无法置信,她拉著沈大婶的手臂,焦灼问道:"他们怎么会死呢?沈大婶,这事开不得玩笑的。"
"这事我哪敢开玩笑,都怪你娘,有了银子就到处炫耀,让人起了贼心,在三更半夜潜进你家中,不但将银两全抢光,还杀了你们一家。"
苗含月松了手,泪水禁不住地滴落。
是她,是她害死家人的,如果她不要任由二娘予取予求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事发生。
沈大婶瞧见苗含月伤心的模样,不忍再催促她。
就在此时,陈廷正好经过,一瞧见苗含月落泪,他连忙走近,还未请安,苗含月就如见著救星似地扯住他衣襟。
"陈廷,你能不能马上送我回家?"
"现在?"
"求求你。"
不忍见她泪如雨下,阵廷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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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管,七爷在里头吗?"绣儿笑脸盈盈地问。
高霖不动声色地打量著绣儿,这女人心机颇深,突然来见七爷,怕是要兴风作浪。他正要回答主子歇息了,楼内就传来龙骁低沉的声音。
"让她进来。"
"是。"高霖微侧身,"绣儿姑娘,请。"
绣儿微笑地向高霖点了下头后,缓缓的走进楼里,只见龙骁正起身,她妖娆的迎上前去。"七爷。"
龙骁抬眼,"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