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等你有回应,我自然会把小孩送还给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她很好,能吃能睡,就是比较爱哭。对了,你没有报警吧?)
“你想我会笨到去报警吗?”
(确实,如果你一报警,你老婆美丽的身体就要在大庭广众下曝光了,你应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才对。)
“薛恒,我要警告你,你最好让丫丫毫发无伤的回来,如果丫丫少了一根头发的话,我会让薛家永远消失在地球上!”说完,阎凯主动切掉电话,如果再不切掉电话,只怕他要破口大骂了。
“阿凯,丫丫怎么样了?”薛情着急的抓住丈夫的手问。
“这家伙老奸巨猾,根本不让我见丫丫,连说话也不行,我想,丫丫可能不在他身旁。”
“不在他身旁?那会在哪里?”
“情情,你想想,除了薛家大宅,你母亲还有可能去哪里?”
“妈妈?你是说妈妈她……她是帮凶?”即使到了这地步,薛情依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事。
“不一定是帮凶,但薛恒很有可能把丫丫交给她照顾,因为他不可能交给薛家其他人,也不可能交给自己的老婆,唯一安全又可以放心的人选,就是你母亲了。”
——薛情低下头,努力回想着母亲可能的藏身之处,久久之后,她抬起头,“我知道有两个地方,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九章
几天后,股市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市场上谣传东联集团准备入主北方企业,正大举收购北方股票,使得北方企业的股票水涨船高,许多投资人也纷纷跟进买下,一时之间,北方俨然成为市场上的新贵。
而在阎凯坐镇东联集团指挥操作市场的同时,钟高齐和展慕文也凭着良好的关系,在不惊动媒体的情形下,悄悄领着警方人马兵分三路,一路负责监视薛恒的动静,另外两路则前往薛情所说的两个地方寻找小丫丫的下落。
就在他们出发后,薛情却独自一个人离开阎家,搭着计程车来到位在台北市中心的一处旧公寓里。
站在这幢旧公寓的楼下,薛情微微仰头看着这幢自己从没有来过的公寓。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确定母亲真的会在这里,只是凭着一股直觉,一股母女天性的直觉告诉她,母亲会在这儿,而她的小丫丫也在这儿!
她没有告诉阎凯,也没有告诉钟高齐和其他人有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是她和母亲两人之间的事,她不想让其他人插手,因此她独自来了!
不过一旦真站在这儿,薛情的脚步却变得沉重、犹豫起来,她期待着丫丫真的在楼上,也期待能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却又害怕当真相揭穿时,会丑陋得令她难以承受,所以她在楼梯口徘徊,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上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情情,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上去?”
薛情霍地回头,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定定看着她,满脸的镇定与自在,那正是薛情的母亲——简碧霞。
“我就知道你会来,上来吧!”
薛情诧异地愣在当场,“妈……妈,我……”
简碧霞微微一笑,“不上来?你不想见丫丫了吗?”
提起丫丫,薛情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丫丫真的在这儿?”
“当然,你不就是知道她在这儿,所以才来的?”
说话的同时,两人已经来到门口,一打开门,薛情便焦急地往室内看,试图寻找女儿的踪影。不久,她在卧室一角发现了正独自在玩家家酒的小小人影。
“丫丫?”
那条小小人影抬起头,当她看见薛情时,手中的玩具散落一地,跟着哇一声大哭起来,奔入薛情的怀中。“妈咪,你怎么现在才来?丫丫等你等好久喔!”
“丫丫?”薛情无法置信地抱起女儿,喜悦的泪水顿时溢满脸庞,“真的是你,丫丫!”薛情又哭又笑,望向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母亲,“妈,丫丫怎么会在你这儿?”
简碧霞一脸平静的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丫丫是薛恒带来给我看顾的,又何必问我呢?”
“妈,你……你真的和大哥……”薛情实在说不下去,也问不出来。
哪知简碧霞毫不避讳地点头,“没错,我确实和你大哥有染,而且早在薛老头还没死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背叛爸爸?”
“背叛?”简碧霞冷冷一笑,“情情,你大概不知道,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薛老头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恨爸爸?他不是帮你赎身,救你离开火坑吗?”
“所谓的救,只是你们的看法,对我来说,嫁给他才真的是掉入火坑,才真正是痛苦的开始!”
“什么?”
“其实原本准备帮我赎身的并不是薛敬,而是薛恒。我记得那是我到酒廊去陪酒的第一天,而我在上班的第一天就认识了薛恒。他是个不得志却出手阔绰的纨裤子弟,他包下我所有的时间,让我只陪他一人。他告诉我,他虽然有钱,却过得很不快乐,他的一切全都掌控在别人手里,包括他的婚姻。
他说,我是他唯一可以聊天、谈心的人,也是唯一肯听他说话的人。他喜欢我,希望能帮我赎身,甚至还送了一颗五克拉的钻戒当作定情物。我日日夜夜期待着薛恒会依约而来,却都失望。最后,薛家的人来了,但却不是薛恒,而是薛恒的父亲,薛敬。”
薛情愈听心情愈沉重。
简碧霞转过头看着薛情,“你知道薛敬为什么娶我吗?因为薛恒回去后,向他提起要娶我为妻,但薛家是何种门第,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因此为了向薛恒证明我是个嗜钱如命、见钱眼开的下贱女子,他便强纳我入门,成为他的第四个老婆。而薛恒只好遵照家族的指示,娶了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
“可是你和大哥又旧情复燃不是吗?”
“没错,因为对两个相爱不能相守,却又得天天见面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折磨,所以我们不顾一切又在一起了。薛老头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他派人把薛恒送到国外,又找人把我痛打羞辱一顿,然后以几近残忍的方法强暴了我,还强迫我生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听到这儿,薛情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轰顶,脚下运站都站不住,“我?你说我是在这种情形下出生的?”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从小薛老头就让你到国外念书,为什么他总是对你冷冷淡淡的原因了吧?”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父亲对自己少了一份应有的慈爱和疼惜,而母亲也对自己总有一般若有似无的敌意。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出生是不被预期,也不被祝福的!
薛情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动也不动地瞅着母亲,想着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的忽视与冷淡,她幽幽的说:“你恨我,对不对?”
“恨?应该吧!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薛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甚至因为你,而饱受薛家人的羞辱,所以要我不恨你实在太难了!”
“所以你和薛恒联手设计我,强迫我嫁给钟高齐,还怕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拍那些照片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为了让你离开阎凯,嫁给钟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