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帮你订机票,你搭今晚的飞机。」阙尔雅刻不容缓的拿起电话打到航空公司订机票。
「我……」白晓芙一时慌了。
她今晚就要飞到日本去看他?能去吗?她非常想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可又怕再见到他,因此她的内心十分挣扎。
「会不会太赶了?」阙夫人问。
「不会。」阙尔雅连打多通电话,然后对白晓芙说:「你安心到日本去,Jason会请人到成田机场去接你,一切事情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这回Jason真是帮了我们大忙,改天可得好好谢谢他。」阙夫人听见所有事都安排妥当,这才放心了,也认为儿子没交错好朋友。
「晓芙,去整理一下行李吧。」阙尔雅催促着。
「嗯。」白晓芙有些紧张,有些无助却又有些坚定。
「妈咪,你要去哪?」Apple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她隐约晓得妈咪要离开她了,更是哭得不肯将双手放开。
「Apple,妈咪要到日本一趟,你乖乖待在家里听爷爷、奶奶还有爹地的话,知道吗?」白晓芙安抚女儿。
「妈咪,我不要你走。」
「乖,妈咪去一阵子就会回来了。」白晓芙轻抚女儿的脸颊。
「Apple你乖,妈咪是去看伯父,你还有爹地陪你呀!」阙尔雅将女儿抱起来哄着。
Apple双手勾着阙尔雅的颈子,拚命的哭。
女儿这一哭,使得白晓芙开始犹豫了;这一犹豫教她不想到日本去,或许她去了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困扰。
「妈咪不要走!」许是察觉出妈咪的犹豫,Apple哭得更大声。
「我……」白晓芙心一横,决定不去。相见不如不见,情缘已了,失去的已永远都失去了,或许他曾经属于过她,可那也是过去式,她何苦如此放不开?
「我要你去,晓芙,你一定要去。」阙尔雅不容她拒绝,非要她去不可,他定定的看着白晓芙,不许她逃避。
白晓芙看着他的眼,无法再说出怯懦逃避的话语,只能轻轻颔首。
阙夫人拿了几张面纸给白晓芙。「晓芙,来,把眼泪擦一擦,瞧你刚才一定是吓坏了。」这媳妇儿哭得比她还惨,可能是真的吓着了。
白晓芙被动的接过面纸,这才发现,原来她为他流了许多泪,这流不尽、道不完的情伤原来一直都纠缠着她。
「晓芙,麻烦你了。」阙靖天言之下意是希望她能好好看顾长子,若非他大学里还有课,他真想放下一切飞到日本探望长子的伤势。
「我知道该怎么做,爸,请您放心。」白晓芙轻拭着泪,心底想着,或许这一去能让纠葛不清的情感有个彻底的了断,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看着犹哭闹不休的女儿,她在心底深深的跟Apple说了句对不起;她的做法或许错了,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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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阙横刀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他怔仲的躺在病床上,想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
搬离阙家住进饭店后,他的心情并没有就此轻松,反而在每个夜里更加愁怅孤寂,所以在接到经纪人询问他是否愿意接下日本车商的广告邀约时,他想都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希望能离她更远一些,好让思念更少一些。
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对她的思念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他没办法不去想她,满山的红叶取代不了她那蛊惑他的美丽倩影;他真的是着了魔,才会对她的迷恋愈来愈深。
为何会如此?早该放弃遗忘的不是吗?可他愈是努力想遗忘,对她的记忆就更是深深的烙印在胸口。
他无法忘怀她的唇有多甜美;他无法忘怀当她倚在他怀中时有多醉人:他无法忘怀当他们忘情的那一刻有多销魂。
阙横刀很明白没有人能取代她在他心底的位置,不管她曾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她在他心底都该死的占有极大的分量。
原本广告内容是想利用在大雨中奔驰的画面,强调车子的性能与速度,不料却因为落石而打断了整个拍摄计划。
据说当时车顶还被巨石给砸毁,而他却只受了点小伤,每个人都说他是因为运气好、技术好才逃过一劫。
天知道在巨石滚落砸下的那一刻,他竟是唤着她的名字——
唤她做什么?莫非是面临死亡时的最后渴求?这想法令他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日本车商对于他受伤一事是不断赔罪,所幸经过医生诊断,伤势不会影响他未来的生活,他仍旧可以忘情地奔驰于赛车场,这才让他稍稍放下心中大石。
严格说来,这次的伤真的不严重,不过是有点脑震荡,右手有点小骨折,比起以前在欧洲赛事的翻车意外中断了肋骨,所受的伤害要小上太多,他很乐观的接受医生的说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又可以生龙活虎。
这次受伤,外界十分关心他的情况,不断有人打电话来关切伤势,而花篮、花束也一一堆满整间病房,当下让药水味过浓的病房充满花香。
醒来后,他担心父母从新闻上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会吓坏,所以他请人帮忙拨电话回台湾家中先报个平安。
在电话中他无后和父母与尔雅谈过话,他焦虑的想从话筒中听见那如春风般轻柔的嗓音,可无论他如何拉长耳朵就是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只听得到Apple的哭闹声。
那丫头或许是在闹脾气,也或许是使坏被她妈咪教训才会哭闹不休。
不过,他终究没有开口询问尔雅有关她的事。毕竟她是尔雅的妻子,受伤的人是他,不是尔稚,问白晓芙对他受伤一事的感想,似乎太过火也太不恰当,所以他只好将满腔疑问隐忍下来。
他不只一次猜想她会有什么反应,在她听见他受伤时,可曾有过一丝丝担心?她可会关心他的伤势?
也许是在受了伤之后,人也会跟着变得脆弱,因此他才会迫切的想寻求一丝温暖。
受了伤行动变得不甚方便,只得接受护士们热情的照顾,可他却半点也不觉得是享受,整个人依旧快乐不起来;旁人当他的阴郁是因为受伤,唯有他自己才了解他的阴郁来自何方。
人一静下来,想的事情也多,他无聊的叹了口气,看着桌边美丽的百合花,不自觉的以左手轻折下来,置于鼻间汲取其间的芳馨。
手中美丽绽放的百合花,在他眼中成了醉人的容颜。
叩!叩!
单人病房传出轻细的敲门声,阙横刀猜想可能是护士进来查房,一来是因为时间已经晚了,二来则是他早巳谢绝一切访客,只想好好静养。
「阙先生,有您的访客。」门外的护士轻轻的将房门打开,以英文轻声解释她会这么晚出现的原因。
阙横刀表情有些不悦。「我不是已经谢绝一切访客了?」他已经跟院方交代过,千万别让访客进来打扰,怎么这些人却拿他的话当耳边风?他预备发火。
「但她说是您的家人。」护士见他火了,忙让他看清站在她身后的人。
她也觉得很奇怪,明明上面交代下来,阙横刀不见任何访客,怎么会在今晚又突然要她带人来探望阙横刀?她只知道来人是阙横刀的家人,其它一概不知,想必阙横刀也是不知情,才会发起脾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