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中恰巧看见了那一幕。为什么勾烨会一脸严肃冰冷地带着王苹离开呢?发生什么
事了?从他的脸上她见到勾烨前所未有的酷寒,这在向来一派轻松满不在乎的勾烨身上
是很少见的一号表情,晓中与他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始终未曾见过他这样……可是她的
直觉也警告过她,勾烨佣懒态度下潜藏着一只足以将敌人撕裂成碎片的猛兽,他控制得
很好并不代表不存在。
王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让那只猛兽蠢蠢欲动呢?为何她竟如此忐忑不安?
‘怎么了?’船长见她不专心,关心地问。
‘我头好像有点痛,想休息一下。’祈梼让她来得及,别让王苹死在兽爪下。‘原
谅我匆匆告退了,船长。’她提起裙角,赶往他们消失的方向。
勾烨推王苹进入他黑暗的房内,将门关上。
‘呵,怎么突然这么迫不及待起来了呢?’王苹毫不客气地坐到床上,双手撑在柔
软的床垫上,突出她傲人的身材,‘你把老婆丢在舞池也没关系吗?’
‘废话少说。’他冷冷地说:‘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
她果真握到一手好牌,现在她要用这手牌让他跪在她的脚下,乞求她。‘要我说可
以,除非你先!……过来……吻我。’她朝他勾勾指头,抛媚眼笑道:‘用以前那种热
情无比的吻,融化我。’
冷哼一声,他反而坐进了床边的沙发椅内。
‘不要?这样行吗?’王苹见他那依然高高在上的态度,更加心荡神驰了。她要他
,马上就要。她从床上爬起来,‘瞧你把我逗弄到什么程度,我的身体在发热,烨。你
越是表现得高傲不屈,我就越想要你!’
‘王苹你疯了。’他拨开她尖锐的指甲,受不了她以长指甲刮他的脸。
她趴在地上,面对着他大张双腿,‘我是疯了,为了你而疯。你绝不能离开我,烨
。否则你一定会后梅莫及的,我会把你的任务搞砸,让那不要脸的贱人葬身在这艘船上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地从他的脚爬上他的身体。
‘我有什么任务?’他必须先确定她知道多少。
捧住他的脸,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角,‘占有我吧,烨。’她低下头,吞噬
他的唇,疯狂地咬着他,吸吮着他的唇。
勾烨没有阻止她,但也没有丝毫的反应。对他而言,王苹这种程度的疯狂并不是陌
生的,他早已习惯自己的外表所招惹来的各种麻烦,而他也早就学会应付这类人的办法
。不要给他们任何反应,就是最佳的反应。
过了许久,她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他不合作的情况下引燃他的欲火。‘好狠,
烨。你竟连回吻我都不肯?’她趴在他胸前,解开他衣扣说:‘我就不信你不想要,你
和那女人不过是假夫假妻罢了。难道,你已经和她上过床了?’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人家什么都知道。我不止知道你们是假夫妻,我还知道…
…她“就是”七月!’她皱起眉头,‘好痛喔,你掐我的手做什么!’
‘你胡言乱语什么,晓中可是女孩,和什么“七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可能,
王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怎么会把‘七月’与晓中联在一起。暂且别惊慌,王苹无法证
明这一点。
‘省省吧,烨。我听得一清二楚,当你和她亲热地闲话家常时,我就在一旁。可是
你没注意到我,你眼里只有那个粗线条的男人婆,没有其他人存在。所以我全部都听到
了,你要护送她到香港的任务,你和她是假扮夫妻,她现在是受到追缉的革命党,她就
是“七月”!你们两人亲口说的,现在否认也没用。’
一切真相大白。没想到王苹会偷听到他与晓中的谈话。他的确太不小心,竟没有事
先注意身边情况。这么说来,当时他有那种不舒服的被偷窥感,就是因为王苹在场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烨。’她的身体再度贴上他,娇声笑道:‘我怎么会害你呢,
对不对?为了你,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人家的存在。我这么听话
,你总要给我点鼓励吧?’
他沉思中的脸庞,俊美的有如画一般,王苹不觉看傻了。接下来如画似梦的他对她
展开一抹惑人心弦的笑,冷漠、绝美,不属于这世上的笑容。那是……穿透形体,死神
的笑容。
修长的美丽的指尖碰到她的颈子,冰冷的毫无生气眸子望进她的双眼,‘王苹,在
组织里面,一旦外泄的机密,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对于它将飞往何方是无法掌握的。唯
一能把机密留住的方法,就是消灭那只风筝。你明白吗?’
‘你……你……你……’寒颤打从心底而起。他要--杀了她!
平日性感的唇弓成冷冷的笑,‘你有什么要想说吗?’
他要她交代遗言,他会杀了她!王苹摇摇头,连倒退的力气都没有。
指尖缩起来,吋吋缓缓地收缩在她的喉咙处,‘现在你该明白,到处炫耀自己听到
的秘密不是件聪明的事,有时候,避而不谈才是聪明之举,反之则会招来杀生之祸呢!
’
不,她要死了,她会死在他的手下!‘你……你不是勾烨,你是魔鬼!’
‘勾烨,不要。’
门忽然被打开,晓中站在门外,看着那一幕让她心惊肉跳的景象。而王苹看见救星
般地大声叫著「救命!救命!’。勾烨刚一放下双手,她就夺门而出,跑得像是背后有
鬼在追,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下可好,前功尽弃了。’勾烨低喃道。
‘你说什么呀!’晓中生气地走进来,砰地把门关上。‘我还拚命祈梼这不是真的
,想不到我的直觉再次对了。我不是故作清高的卫道之士,但我有自己的原则,除了在
起义时正式进攻交战的场面,那些不可避兔的生死关头,我是绝不会残害任何人的性命
,更不会为了要保自己的命,就教别人为我送命。所以--’
‘闭上嘴,现在分秒必争,没空和你为这种事辩论。’他捉起她,‘快回房去整理
你的行李。这回不用带什么漂亮的服装了,越简便越好。’
‘你以为我还会想和你这种杀人凶手一起行动吗?简真难以置信嘛!’晓中此刻义
愤填膺,‘我无法再信赖你这种人了,“八面玲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把我算在
内。’
偏偏挑这种时候与他作对,勾烨真想捉着她双肩摇晃,晃出一点理智。‘去整理行
李,否则就算要我用扛的,也要把你扛出这艘船。’
‘你大可试试看。’她不让步地瞪视他。
‘很好,我会的。’勾烨动作迅速地找出行李袋,将自己的衣物简单地塞入袋子里
。如果可以,他会把她也塞进去,省得麻烦。当他收拾好,看见她仍双手插腰,气嘟嘟
地站在原处,那种择善固执的姿态,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勾烨冷淡地说。
晓中心里早预备好答案了,他若是要问她要不要跟他走,她一定会一口说‘不’。
‘我会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你没有打算要杀她?’
‘换做你是我,她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你会做什么选择呢.杀还是不杀?’
‘有第三个方法啊!’晓中急忙说:‘可以吓唬或警告她,让她乖乖保住秘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