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姓赵的又是何关系?”
“这个……因为他刚进城里,我能打听到的也不多,现在知道的只是他和那位赵公子似乎是旧识,因为刚刚他们住进同一间客栈内,而赵公子还命手下腾出一间上房给那位少年公子。”
“只有这样?没办法问出更多了吗?”
“因为时间太短,我打探到的也有限,如果给我再多点时间,或许能再查出些什么来。”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给我打探。”宋灵气愤地挥手将他差走。她不信那位少年什么背景都没有。像他那样手脚俐落,气质大方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会是普通人。这样的人不可能平空冒出,定会有些什么惊人的来头。
“我说灵儿呀……就算你问出这两人的背景,那又如何?赵侯之子可不是好惹的。我看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吧?”宋文担忧女儿不饶人的个性会捅出楼子。
“哼,我说过了,谁想让我宋灵丢颜面,他们就要有心理准备,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况且现在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大肥羊,那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他们。”宋灵露出如蛇蝎阴毒的眼神说道:“赵侯之子、军火,这值得盘算一下。”
“你真的不听爹爹劝?”
宋灵不理会宋老爹,迳自对身旁的手下说:“派个人去棕果山将梁广给我找来。”
“梁广?你又要找那土匪?”
宋灵瞪了一下宋文,“他不是土匪,而是咱们的合伙人,爹爹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不要记错了,我才是棕果山的正主儿,他是替我办事的。”
“可你不是答应我要改邪归正吗?”
宋灵仰头大笑,一手半遮著唇,“那是在外人面前。没错,在外人面前我会做一位名门闺秀,名满京城的才女。可是爹爹,要是你女儿不做贼婆子,哪来那么多银两供养咱们这早已坐吃山空的宋家呢?”
“那么你说要金盆洗手也是骗我的?”
宋灵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别管那许多,去休息吧!反正我会把家里料理得好好的,你就和以前一样,做你的太上老爷就是。”
真是,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养出一个如此凶残成性、喜欢杀人夺财的女儿。
他晓得宋灵喜欢当棕果山头头的理由,只是她喜欢其中的刺激性,又仗著绝对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罪行,而沉浸在和官兵玩捉强盗的游戏中而无法自拔。
这些罪孽总有一天会报应到头上来的呀!
※※※
“准备好要用膳了吗?”
索慈拉开门,赵骞俊脸带笑地看著她。索慈蹙起眉,转回房内拿起随身钱袋,披上镶黑狐毛短披肩,“你动作真快,以为我会逃跑吗?”
“被你猜中了。”又是那讨厌的笑脸。
“我才没那么小人,答应的事绝不会爽约。”一闩好房门,索慈随著他往前走。这间龙凤客栈分成两栋建筑,前栋专门是用膳的餐厅,后栋才是客房,中间以一简单的穿廊贯通。
才刚到前厅,店小二随即上前招呼说:“赵爷,您要的雅座已安排好了,这边请。”
“雅座?”睇了他一眼,索慈挑眉问道。
“早先就订好的,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不喜欢在人多嘈杂的地方用膳。会有些不愉快的干扰。”
勉强接受他这个不合格的理由。索慈落座后,觉得这雅座也不错,居高临下可以看到下方客栈大厅内十几桌客人在谈笑间用餐。
热热闹闹的景致,夹杂一旁卖艺吟唱的歌女与乐师,颇有几分欢欣气氛。
点好菜色后,赵骞为她斟了杯酒,“你不会滴酒不沾吧?还是我该叫他们送点茶水上来?”
“我不是小孩子了,一点酒难不倒我。”索慈对自己的酒量还颇有信心,自信几杯薄酒还无法让她醉倒。她赌气的举杯一口干尽,挑战地看著他。
赵骞笑著摇摇头,举杯说:“你哥哥知道你单独在外旅行,真能放下心吗?换作是响儿,我才不会这么放心。”
“响儿嫂嫂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行走江湖了。而且想欺负我还得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你对自己剑术似乎颇为自豪。”
提起她心爱的剑术,索慈不由满面得意,“要不要和我过两招试试。”
“嗯……过两招也可以,不过若是加上一点赌注,会更助兴。”
“什么赌注?”索慈被挑起了兴致,炯炯发亮的双眼一闪闪的。
微勾起唇角,他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意,“你想要什么呢?”
“我?”
撑著她可爱的下巴,她认真思索著。赵骞怀疑索慈晓得此刻的她看起来可爱得足以让坏男人想一口气吃了她。
“钱嘛,太无挑战性,而且对你太轻而易举。人嘛,我可对你没兴趣。其他的我倒要仔细想想……”
听到这句话,赵骞差点把口中的酒吐了出来。这丫头还其是什么话都敢说,这样的话,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且无姑娘家的娇羞。
她大大地叹口气,状似苦恼地说:“不行,我完全想不出一丁点我可以从你身上得到的好处。”
“我倒有个不错的东西,你或许会有兴趣。”
“喔?是什么?说来听听。”索慈觉得这种赌法实在有趣极了。
“你不是对于剑术极有兴趣吗?恰巧我手中有一柄极有价值的名剑,它出自前秦名铸剑师之手,世人称之为‘绝情剑’。削铁如泥,剑身却薄如蝉翼。对于善于使剑的人来说,是一把绝佳的名剑,是剑客梦寐以求的名品。”
“这么贵重的剑?你拿来作赌注?我可没有足以和它相称的名刀、名枪哩!”
“你不想要它吗?”
索慈并非贪心之人,不过又有哪个剑客会放过一睹名剑的机会?“我要不起它,不过,若是你愿意把它借我几日,那又另当别论了。就这样吧!如果我赢,你便将它借我把玩三日如何?”
不知怎地,晓得她并非贪欲之人,赵骞心中一阵喜悦。但他隐而不发,只是笑道:“没问题。”
“换你说你想要的赌注啦,你想要什么?”
“既然你要求把玩名剑三日,那我就要求你到我家作客三日吧!”
索慈一愣,这是哪门子的赌注?“好端端地,我去你家作什么客?”
“不为什么,只是个赌注,你不是说随我要求什么都行?你不是相当自信自己不会输我吗?”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这家伙心思在想什么。先是莫名的偷了她的吻,然后又半开玩笑地说他对她有兴趣,现在更用赌注要把她骗入他家中,怎么看他就是有那么一点可疑。
“赵骞,你该不是……”她将小脸搁在双手心上,凑近他的脸,睁大双眼坦率地盯住了他,“你该不是对我有兴趣,想‘把’
我吧?”
毕竟不是省油的灯,赵骞兵来将挡地摸摸鼻头,“嗯,好像真的耶,也许我对你有那么点兴趣,真的想‘把’你。你怎么说呢?
索慈姑娘。我有没有希望?”
这家伙是真心这么想的吗?索慈疑惑地蹙起眉心,仔细想想,论容貌人才,赵骞可以追任何他想追的姑娘家,也会是许多人家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可是她却从没想过赵骞居然会坐在她面前,用这似假似真的态度问她:他有无希望?
而更令她自己讶异的是,她竟没有为这荒唐的事哈哈大笑。她不是很讨厌赵骞的吗?她不是该断然的告诉他“绝无可能”吗?她不是连看到他都觉得很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