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与她作比较,就只怕对方是天上一朵云,而自己是地下一摊泥了……宝儿无力苦笑著。
看著无助哭泣的杨欣如,钱宝儿知道自己不能伤害无辜的她,虽然她也喜欢法言,也很想嫁给他,但她做不来横刀夺爱这种事。
“杨小姐,你别难过,我……”宝儿想向杨欣如说明自己的决定,但——
在这中午时刻,大楼住户进出的人不少,没多久,三人身旁就围了不少平时看钱宝儿不顺眼的女人。
这些三姑六婆,打从知道接送钱宝儿回家的男人就是雷家四少後,可都又妒又怨的。
所以当她们认出眼前伤心落泪的女人就是杨欣如後,有的立刻为她声援,有的则是忙著挖苦宝儿。
颤动著双肩,哽咽地低泣,埋首於杨父胸前的杨欣如,唇角笑意扬。
眼泪是她的武器,众人的同情则是她的前锋护卫,连外人都这样帮她了,她就不信钱宝儿还不认输。
周围不断汹涌袭来的讥讽谩骂,教钱宝儿红著眼,却不发-语。她唇角微颤,肩在颤,一双紧握的拳也在颤:
“钱小姐,现在不用我再多说,你应该也有自知之明才对。”
见众人一面倒的为他们说话,杨父立即摆出有钱人气势,目光不屑的将钱宝儿从头看到脚。
“你看看你,除了长得美艳一点外,哪里能跟我们欣如比?你有条件可以跟她比吗?我们欣如是T大国贸系毕业,在学时还是教授眼中的高材生,那你呢?说背景没背景,说靠山没靠山,没家世又没学识,这样就想坐上雷四少夫人的位置,你不觉得自己太寒酸了吗?”
杨父极欲将她踩在脚底下,以泄心中不满。
“我们是不知道你用什么招数迷住法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单靠你狐媚、撒娇的招数,是不可能迷他一辈子!”
“再说,你和法言根本就不是同世界的人,你要是真嫁进雷家,绝没办法适应我们有身分地位的生活。”杨父态度讥嘲。“你如果聪明,就拿钱走人,别想再打雷家的主意,给自己找难看!”
“你——”杨父与众人对她的一再怒骂与诋毁,教钱宝儿怒急攻心。
不用他们提醒,她也知道自己与法言是不同世界的人,也很有可能会因没办法适应法言的生活而吃亏受苦。
真的都不用他们说,她都知道自己的确是配不上法言,但……
自心底急速窜扬的愤怒火焰,烧去她眼眶湿意,染红了她美艳杏眸。
一直以为自己绝不会答应法言的求婚,但是,他们欺人太甚!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她绝不让他们称心如意!他们越是不希望她嫁给雷法言,她就越不让他们如愿!
她一定要他们所有人都看到她钱宝儿不仅胜利,而且还绝对嚣张的骄傲笑容!
“对!我就是狐狸精、坏女人,怎么样!?你们有本事就回去把老公全拴好,不要让我看见他们,否则,我见一个勾一个,见两个我拐一双!”她咬牙狠道。
居然敢当面骂她是狐狸精、坏女人!?哼!那她要不狐个够本、坏个够劲,岂不定要数她们失望了!?
“你……你……”顿时众女人脸色一阵难看。
“还有你!”钱宝儿怒颜正视杨士贸。“怎么?你们杨家有钱了不起,想拿钱打发我?好,行呀!你打算出多少,说来听听嘛。”
“一百万!”查出她爱钱的个性,杨士贸打算拿钱砸死她,
“一百万!?哼!”钱宝儿冷哼一声。
自出社会以来,她省吃俭用的,存下来的钱也够她骄傲,拿来砸人了。
“我告诉你,我钱宝儿银行户头里就有一千万现金,另外还行这间套房,现在你拿一百万是来给我塞牙缝的吗?”媚眼一勾,她笑讽著。
“你……”她明显的轻蔑态度,教杨士贸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一百万?真是丢死人了,亏你还是杨氏贸易的董事长,这种价钱你也喊得出口?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看扁呀?”她红唇讥扬勾起,媚眼瞟扬。
“钱宝儿!”杨父怒道。
“干嘛!?”一挺身,她傲扬首,手擦腰,站稳三七步,摆出吵架姿态。“没钱就想大声呀?你以为我钱宝儿好欺负呀!”
“不然,你想要多少?”一个声音自後传来。
钱宝儿连转身看眼是谁都嫌懒,就当他们全是一夥的。
“多少?哼!我跟你们开口,你们还给不起呢!”她摆明看扁他们。
“说嘛,开个价。”
“我干嘛要跟你们开价,我有那么笨吗?放著雷法言那只大金龟不要,跟你们这种狗眼看人低、小鼻子小眼睛的在这里喊价?笑死人了,你们蠢,我可不笨。”
“是吗?”
“当然,要钱的话我直接嫁人就好,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我跟大金龟结婚,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存心气死他们,钱宝儿说得一脸得意。
“是吗?”
“当然!人家法言他最疼我了,只要嫁给他,我就有钱又有闲,还可以整天不做事,过我四少夫人的好日子。想想,这样的日子真是幸福美满,快乐甜蜜,不过,你们大家都不可以羡慕我呦,因为这种日子可不是你们普通人可以过的。”
一见众人皆瞠日结舌看她,钱宝儿是越说越得意。
“这种日子呀,就只有我这个坏女人兼狐狸精才有资格享受。”笑眯了眼,她双手十指交握在下颔处,做出一脸的陶醉样,“喔,真是好棒喔。”
“这么说来,你是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一声冷言突兀响起。
“神经病,你又不是我的大金龟……”突然,钱宝儿瞪大眼,止住话。
他的求婚?难道——
急旋过身,钱宝儿因看见雷家一行人而怔住。
“你……你们……”她心冷了。
现在就算她想嫁,雷家也不会要她。钱宝儿紧抿唇,她紧握双拳。
“享受嘛,我们就看你现在怎么享受。”有人冷笑讽刺。
其实一旁的杨家父女及其他几人,早已看见雷家二老和雷家五兄妹一块出现,但存心看戏的他们,根本没人想警告钱宝儿。
“法言,我……”宝儿急步走近他,想作解释。
但,她还来不及解释,雷法言已挥开向他伸来的手。
“法言……”那不再噙笑的冷漠眼眸,教她心口一颤。他真的误会她了。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想嫁我,原来那一切都是你欲擒欲纵的手段。你还真是厉害,居然可以把我耍得团团转。”
只听到宝儿恶意嚣张部分的雷法言,全身紧绷,脸庞酷寒。
“怎样?看到我为你把我爸妈和几个兄妹都请来当说客,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高兴,觉得已经钓到我这只大金龟了?”他言语嘲弄。
“法言,你听我说,是他们先……”受到误解的心,痛了。
“说,他们先怎样?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雷法言想给她解释的机会。
“法言——”看准时机,杨欣如自杨父怀里仰起一双遭泪水浸湿的眼眸。
听到一声泣音呼唤,雷法言调移视线。见是泪流满面的杨欣如——,他紧拧了眉,对杨欣如,他心底有份愧疚,因为他与她交往多年,但最後新娘却不是她,这样的结果,教闻名社交圈的她该如何承受外人的眼光?
“法言,你不要误会宝儿,宝……宝儿她是个好女孩,是我爸爸太冲动、说错话,才会惹得宝儿生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应该要拦住我爸爸,请他不要这里为难宝儿才对……但是我真的拦不住他。”抹著泪,杨欣如哽声泣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