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离去前,他曾不经意的与她撞了一下,她便脱口说出一些无聊的话语。
「你为什么要害伯?」连咏雯困惑的看着他,「难不成,你离婚的原因真是出在你身上吗?」
提起过去的婚姻,杨浩筑沉下了脸。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这么几年过去,没几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话题,而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勾起他的不快回忆,之前在俱乐部是如此,现在也是。
他大步进入了诊间,而连咏雯不死心的跟了进去。
「你也别这么酷嘛!打个商量,真的,我只需要握住你的手五分钟……」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她一楞,「三分钟……好吧!那至少一分钟,这可是我最後的底限了。」
「杨医师……」这个月跟他搭配的护士罗雅玲不解的目光不停的穿梭在两人身上。
院长千金才不过在昨天搭机到瑞七去度假,一向酷酷的杨大医师不会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吧!
「时间已经到了,」她在静心医院工作了很多年,很清楚杨浩筑有著与他外观截然不同的古怪脾气,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请问可以开始看诊了吗?」
杨浩筑微点了下头,然後打开抽屉,拿出门诊单,快速的在上头用红笔打了几个圈,然後交到连咏雯的手上。
「这是什么?」连咏雯好奇的看了看手中的门诊单又看向他。
「精神科主任林维修是我的好朋友,你去让他看看,我想他会好好医治你。」他的口气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冷淡样。
她先是一楞,慢半拍的接收消化了他话中的讯息。
她火大的将门诊单给甩在他的面前,瞪大了眼,「去你的,你说我是神经病!」
「我没有。」他伸出手,拿起今天第一位患者的资料,不甚热中的说:「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你——」
连咏雯手叉腰看着他,她就知道夏泽那个死人头绝对不会给她太好过,看来这个姓杨的家伙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我给你一个机会,」她的口气也沉了下来」?「你是要自己告诉我你以前的事,还是要我自己去查!」
他在心中诅咒了声,抬起头,冷冷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但很抱歉,我没空跟你玩,我要开始看诊,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叫警卫了。」
「不用你叫!」她火大的说,「我自己会走。」
她的脚跟一转,气愤的离开,但手才碰到门把,她又踅了回来,用力的拍了他的桌子一下。
「你……」
「不劳你送!我会走,」她信誓旦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要你杨大医师记住一件事。」
杨浩筑懒懒的抬起头,冷淡的看著她,想看看这个怪异的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我一向有仇报仇,别让我抓到你的弱点,不然到时我们就看谁要当神经病!」她拿出自己的名片丢到他的桌上,「我叫连咏雯,我要帮你找回你前妻,让你跟她破镜重圆……不要说不可能!我一向不做不可能的事,这件事,我一定做到。」
语毕,她转身离去。
他在心中泜咒一句,今天他到底是例子什么楣,过上了这个奇怪的女人。
神奇婚友社连咏雯
粉红名片上刺目的心心相印图案使他皱眉,她方才说什么来著……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找回他的前妻?!
破镜重圆?!
他是在作梦吗?
还是他——真遇上了个有狂想症的疯子?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看著名片上醒目的三个大字——连咏雯。
不管他在心中如何的极力想否认,但这个怪异女人的话语依然勾起了他不愿回想的过去。
脑中浮现了一张他自以为已经忘记的脸,然後他的双手紧握了下,一段维持不到一年的婚姻……
这个属於过去的女人不值得他花任何一丝心思,他咬紧牙关拉回自己的注意力。
过去就让它尘封在过去,至於这个叫连咏雯的疯女人,他没空也没有必要理会。
「杨医师,你还好吧?」罗雅玲看著杨浩筑忽冷怱热的神情,觉得不安,「我们可以看诊了吗?」
「可以。」他一点也不留情的将名片给丢进垃圾桶里,然後拉回注意力,专心开始工作。
第一章
唐明月困惑的拾起头,目光来回穿梭的看著小小的咖啡馆。
她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次了,最近她老觉得有双眼睛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打量著她。
「明月姊!」谭欣宝拿了杯泡好的咖啡放到她面前,「这是你的咖啡。」
「谢谢。」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是位在乌来山区的一间行动咖啡馆,地势较高,在这喝咖啡可以欣赏到乌来街上熙来攘往的景观。
这里的悠闲深深的吸引著她。
这行动咖啡馆开幕之後,她成了这里的常客,住在乌来许久,她习惯了这里的步调,习惯了假日的人潮,也习惯了一个人。
但是……这份悠闲在最近似乎被打扰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心中的感觉,总觉得这几天心头浮动,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明月姊,你身体不舒服吗?」不是假日,客人比较少,谭欣宝索性站在桌旁跟她聊了起来。「是脚又痛了吗?」
唐明月的嘴角依然挂著淡淡的笑,她的脚似乎从来没有一天不痛的,但她没有据实以告,仅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好。」
谭欣宝侧著头打量著眼前绝美的脸庞,唐明月对他们附近的人来说一直是个谜样的女人。
虽然她脸色总是带了些苍白,但样貌清秀,身材婀娜,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可她却独自居住在这里。
这附近有几个单身汉摆明了对她有意思,但偏偏郎有情妹无意,她总是有礼却坚持的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
虽然她很和善,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然而问逼了所有与她有接触的人,却没有半个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个人住在这里,她神秘得令人觉得好奇。
她不常出门,老是待在自己租的小屋里头画画。
谭欣宝是少数去过她家的人,但她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因为不管大大小小的画都被画布给盖住了。
问她,唐明月永远只是笑笑的说,自己的画作登不上枱面,不看也罢!一语简单带过。
山区的气候很多变,霎时飘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唐明月抬头看了一眼,原本还是出太阳的好天气,没想到老天说变就变。
「对啊!」谭欣宝也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院垮下了脸,「看来今天又做不了什么生意了。」
「别这么沮丧,宝儿是喜欢笑的,我相信也会有人号欢在雨天喝咖啡的浪漫,」唐明月拍了拍她的手,给她打气,然後站起了身,「我得要在雨没下大前回去。」
「明月姊,小心走。」
「我会的。」唐明月对她挥了挥手,缓缓的离开了行动咖啡馆。「你也要好好加油喔!」
谭欣宝目送著她离开,唐明月这个人不论长相或是个性什么都好,但却有个小小的缺憾,就是……她的行动并不方便。
之前,她曾经鼓起勇气问过唐明月,她只是淡笑著说,几年前出了场车祸,所以行动变得不方便。
至於车祸的实际状况是怎么样,她不想讲,她也不再敢问,总觉得她这个眉宇间总带著哀愁的美人儿,心里头有著许多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