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来临,是上天安排或是命运的作弄,他都不在乎!重在的是,她的存在。
“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人再伤害你。”他搂紧怀是纤柔的身躯,重复他的誓言。
她抬起头笑眯他认真的表情,动情在轻啄他的唇。“放心,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打我了。”忽地,她好奇地问:“你会武功吗?”
“会一些。”他笑著回答。
“太好了!等我养好伤,你再教我几招防身的功夫。我好想成为侠女哦!那种行侠仗义的快感一定很棒!”她睛眼发亮的幻想。
“好,等你伤好了,我不只教你武功,还有很多事等著教你。”他勾起唇,眸中光芒倏的转为深沉,挑情地望得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发热。
邹铮的心藏疾跳,感到空气开地变得稀薄,急喘著气,她只能红著脸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含意深远而灼人和的眼神。
“少夫人,药煎好了……”萍儿端著药碗,匆匆走进房里,乍见亲密依偎的两人时,忍不住瞠目张嘴,继而红了脸。“对……对不起,少……少爷、少夫人……你们忙,我等会儿再来……”萍儿结结巴巴的低头道。
谢允瑜无奈地撇一叹,转头唤住直往外退的萍儿。
“等一等。先把药留下。
“啊!是、是。”萍儿赶忙将药碗搁下,然后偷觑两人一眼,捂著嘴笑著退下。
邹铮忍不住笑出来。牵扯到受了伤的藏腑,痛了起来。
“好像每次都会被人撞见好事,看他们目瞪口呆、错愕震惊的表情,实在好笑极了。”她抹去因为笑而调出来的泪说,想来仆人从多也是件不方便的事。至少亲热时就得提心吊胆会被人窥见。
“以后我得教教他们,何谓敲门的礼节。”谢允瑜无奈地笑,转身去端药。
邹铮一迳地笑,被萍儿这么一搅和,原有的亲呢、暧昧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少了他炯然炙人的目光,她的心跳才逐渐和缓。
虽然明白情欲是人性,自己也对那档子事好奇,但一想到和他袒裎相见,芙蓉帐里度春宵,她连脚趾头都羞红了。总而言之,男人的欲望对她仍是陌生、危险的刺激,她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被人当成美食吞下肚啊!
谢光环拿起药碗,回身就见她红著脸盯著自己发怔,他轻笑著走进她,在床沿坐下。“想什么?”
她眨眨眼,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我是在想小如的命案,现下我受了伤,看来是无法继续调查下去……”
“我明天会把名单交给林捕头,以后的事就由他们处理吧!
“也只能这样做了。”她接过药碗,皱著鼻子喝下去。
看著她喝药时的苦脸,他清淡地说:“我会派人去冀州找张天师的后代。”
邹铮手一顿,隔著碗边缘看他,没有说话。
“据说黄玄天的回魂咒和死符,都是是冀州上求来的,万物必有相克之物,我相信张天师会有反制的法子。”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加深她心中的不安。
“如果没有法子……”邹铮放下喝尽的药碗,准眉忧虑地问。
“张天师没有,我就另找高明的方士,直到找到有法子的人。”他拒绝任何失败的可能。
邹铮嘴边微笑,但眼眸染上了一抹忧郁。
命运,让他们相逢;命运,却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第9章(1)
邹琤在慕慈别居养伤的消息,不久便传到文氏夫妇耳中,他们忧心仲仲地急忙前来探视,却被挡在门外,不许他们与“女儿”会面。
文信章气冲冲地对着守门仆人咆哮:“我们是你们少夫人的父母,你们竟敢拦我们?”
“亲家老爷、夫人,不是小人胆敢拦阻两位,实是少爷吩咐下来,不准任何人打扰少夫人的休养,请两位见谅。”
“胡扯!我们见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会是打扰。”文信章愈听愈生气。“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少夫人不想见我们,所以故意要你这麽说?”
“亲家老爷,你真的误会我们少夫人了,的确是我家少爷交代下来的,少夫人并不知情。”
“那你去通知她,说我们来了,我看她见是不见!”文夫人插嘴道。
“少夫人正休息着呢!请两位改天再来吧!想小人告退。”不待两人反应,仆人随即关上大门,将他们关在门外。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她现在竟敢不见我们了。”文夫人气红了眼,对着丈夫抱怨。
“我就想,要她代嫁不是个好主意,没想到她真是不怕死。”文信章怒骂道。
“老爷,我们该怎么做?她不见我们,我们根本控制不了她!我想,一定是她想霸占我们女儿的身体,才会避不见面。”文夫人又急又气地拉着丈夫的袖子低声叫道。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晴安真的会回不来。”文信章的眼中闪过狠绝的光芒。
“老爷……你的意思是要黄大师……”
“嘘,噤声,我们回车上再说。”文信章偕同妻子回到马车上。
当马车在返家的路上,文夫人才将未完的疑问问完,“老爷,刚才你的意思是要黄大师替咱们女儿做回魂术?”
“没错。如果不快点让晴儿回来,女婿被抢走了,谁赔得起?”文信章念念不忘的,还是谢允桁背後双龙堡的权势、财富。
“但是女儿的身子弱……”文夫人担忧不已地看着丈夫。
“晴儿的身子从一出生就弱了,也不差这些时日,我们再迟疑下去,就真是养虎为患了。”文信章当然也担心女儿的身子会吃不消,但凡事总有风险,他只有赌上一赌。
文夫人仍是惊惧犹疑着,拿不定主意,但见丈夫铁了心的模样,她也只有默然了。
文信章见妻子没有反对,立即敲了敲靠近车夫的一扇小门板,不一会儿门板拉开,文信章朝着车夫下令,改道朝天观。
文夫人一听,愀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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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玄天望着匆匆而来的文氏夫妇,再一次问道:“你们确定要提前举行回魂术?即使令千金正伤着?”
“受伤一定是那女人不想见我们,才放出来的风声,我们相信不会有问题的。”文信章坚定地说。
“这……若是万一……”
“大师,请你不要顾忌,尽管动手。现在的女儿根本不是我们家晴儿,就算失败,那也只能说是晴儿的命该如此……”文信章叹气道。
他知道凡事都会有风险在,但与其让别的女人坐享其成,他宁可毁了一切。
文夫人神色不安,一双眸直在黄玄天和自己丈夫之间来回,忽然间觉得,丈夫脸上的神情狰狞得教她害怕。
她当初将女儿许配给谢允珩,是出於对女儿的爱,希望她能得个好归宿,但如今,丈夫却将自己的利益看得比女儿的生死更重,为人父亲竟然做成如此,也着实让她寒了心。
“不行,我不同意。”她突然出声反对。
“夫人,你在说什麽?难道你要让那个女人夺去女儿的幸福吗?”文信章诧异地瞪着妻子,不满地问。
“即使晴儿会失去允桁,也好过失去生命,我宁愿等到春天,再让晴儿和邹琤交换魂魄。”
“你这是妇人之见,谁知道女儿现在过得怎么样?也许她正在受苦,正期盼我们做父母的拯救她回来……”
“这……至少她现在没有生命的危险……”既然是两个人灵魂交换,那麽,晴儿正在邹琤的身子里,享受从未有过的健康体魄。若非她不确定女儿是否快乐,否则,她甚至会自私的让她留在那个身子里,过着不受病痛折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