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提起一口气翻上阳台,正好落在窗台下方。
他矮下身体,浴室内竟然鸦雀无声,该不是葛庭已洗完澡出去了,刚才他的确耽搁了不少时间,于是他心一急,慌忙抬起头……
窗子热气重重,从交错纷杂的线条里,他望见窗内景象,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葛庭,全裸着,正用一条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全透明的水珠覆盖住她半透明的娇躯上,顺着她的细肩、胸脯、柳腰、窄臀、长腿流下,在地面炸成破碎……
他的心随之狂跳起来。
邵第九发红的眼,再也无法转开视线,他像极了卑鄙的窥视狂,拚命搜寻她身上令人销魂的柔软线条。
他看到她用毛巾搓揉那对尖挺的乳房,宛如发育初成的少女,两截白肉泛着红光,她每一按抚,都逗惹它们快乐地头跳。
按着,难以忍耐地,那条幸福至极的大毛巾,竟然滑向她扁平结实的腹部,在那儿吸吻她肚脐边缘的光滑肌肤,使他的腹部跟着发痒起来,一种难受夹着快活的美妙感受侵袭而来。
然后毛巾落至脚踝,慢条斯理地摸索她细致柔和的腿部线条,跟着往上升……膝盖……大腿……腿根……以至……
他的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他再也忍不住激动地用力往前探,忘了横着面前那块硬如钢铁的防弹玻璃,结果他一头撞上玻璃,整个人向后翻过去。
即刻,浴室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不停的尖叫,像撞到同类“鬼”般尖叫不休,大楼外的几扇窗户灯火马上通明,他顾不得头疼欲裂,拉开后门直冲进去。
葛庭还在尖叫,身上里着那条大毛巾,他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她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惊骇非常,两手则紧紧抓住胸前的遮蔽物。
“是我。”他两眼布满赤红血丝的说。
他放开捂住她的手,她继又放声大叫,他吓得跳上去抱住她,把她紧紧压到胸口,不管两人心跳得多热烈,他只想尽快安抚她。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他慌乱解释着,汗从头顶夹着满浴室蒸发的水气流下。
她抬起头,依然瞪着他,用一种绝对不原谅的凶狠目光,然后,她居然张口咬住他,他痛得跳离三尺远。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偷窥狂!居然偷看我洗澡,你简直是……”她又羞又恨,红着眼眶,双手紧紧抓住毛巾,肩膀忍不住阵阵抽搐着。
“性变态!”
按着,她转过身冲了出去,直奔到卧房内,然后用力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
他当然否认他的罪状,急得满身大汗,他努力转动门把,但门锁早已被牢牢锁上,他只好朝着门大叫。
“你听我说,我有原因,正大光明的原因,我有苦衷,逼不得已的苦衷,相信我,我虽然有点色,但这是正常男人的基本欲望,不是色狼的色,更不可能是性爱态,我身体健康精神良好,医院可以出示证明书,我之所以窥视你,是因为我以为……”
门“砰”一声,打中他鼻梁,露出葛庭泰然自若的神态,他一惊之下忘了说话。
“以为什么?”
她冷冷地开口,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她已换掉毛巾穿戴整齐。
若不是她发梢还滴着水,他真以为她又施展法术了,不过,看着她的冷酷面容不由得他胡思乱想,他惭愧万分垂下头。
“三更半夜躲在窗户外面偷看人洗澡,你要我相信你是圣人吗?”
她紧迫盯人地逼问他。
“不……我不是圣人,但绝不是坏人,我只是普通人。”
他特别加重语气强调“人”字。
“普通人?”
她气得两眼发红,微量灯光下照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盈盈围绕着迷人芳香,他竟有点意乱情迷……
“普通人也会偷看人洗澡,窥探人隐私,以及鬼鬼崇崇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且慢……”
他有些被激怒,假使如她所说,他们是结发十年之老夫老妻,那他不知看过几次她裸裎的样子,又何况区区一次洗澡呢?
“我只不过看了你的身子。”
“身子?”她气得全身发抖。
“不管你以前看过多少女人的身子,但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是偷看!”
他必须承认,她生气的模样真好看!
“好吧,我说了,我怀疑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只好诚实招供。
“我怀疑你根本没有自杀,怀疑邵第九不是你老公,怀疑你根本虚构故事,只为了谋求我的同情心。”
她扬起眉,态度显得不安。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居然朝她大叫起来。
她往后退一步,好象被他一语道破心事,他更有信心往下逼问。
“我怀疑你所说的一切,什么老公邵第九,什么赚钱宇宙飞行服,什么胡里胡涂跳下水,根本就是你一手策画的精密计谋!”
“什么目的……”
她说得有气无力,声音好小,他忍不住倾向前听。
“我有什么目的?”她对准他的耳膜高叫。
他痛得捂住耳,她则气极败坏、铁青着脸,他忽然软弱下来。
“为了……认识我。”他小声说。
“认识你?”她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亚兰德伦、潘安转世?你只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干嘛费尽心思认识你,吴青先生,你多久没照镜子了,如果我还年轻个二十岁,可能会多看你一眼,但是我现在看到的是一只小公鸡,身体还未发育完成,却以为自己有对大翅膀呢!”
他扭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暴戾火种跳上他喉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双眼泛着红光,彷佛要将她吞噬入肚,她高高抬起下巴,以不逊于他的骄傲向他挑战……
忽然,他脸部表情抽动一下,嘴角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的眼光转为柔和,隐约跳着恶作剧的火种。
他继续抓着她,不顾她扭动挣扎;而另一只手,趁她失神之际溜上来,抚摸着她手背上的血管,她紧张地吸口气,他的亲昵逗弄引起她全身战栗。
“你敢否认你的感觉?”
他的热烫手指往上移,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轻挑慢抹。瞬间,她呼吸变得沉重,听不见他的恶意嘲弄,只觉得整只手热痒难当,并牵动腰腹的感觉神经,带来既酸又甜美的感受,她用力喘着气……
“为什么喘气……”
他轻渺的音韵飘荡着,她的眼前顿时模糊起来,只觉得身上添满了几百只恶虫,不断啃咬她脆嫩的肌肤……
“为什么心跳得连我都听得见,为什么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微瞇着眼,心脏如丰年祭般乐鼓喧天,连她都快承受不住那股快速撞击,她的膝盖软下,他坚硬的手指扶住她,她不由得贴近他……
他轻轻拖起她的下巴,她的眼角如沾着清晨露珠,他想舔去它们。
“难道老母鸡看上发育未成的小公鸡……”
他想最大错误便出在这里了——“老母鸡”,这比亲刃女人还毒辣,虽是他精心设计的讽刺言语,但也应该待他吻过她芳唇后才说,没想到自己先被她湿润微启的双唇迷醉,不知不觉,竟在毫无意识下溜出口。
结果,想当然尔,“啪”一声悦耳音乐响起,老母鸡举起她另一只爪,给结实实地往他脸上甩去。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否则就是那巴掌打走他的理智,使他扑上去揪住她,把她像小鸡般抓到沙发上,让她倒在他的膝盖上,掀开她的碎花裙子,朝她的屁股狠狠打了好几下,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爸爸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