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窒息的痛苦撕碎了怨秋的心,她──原以为……没想到……唉!
※ ※ ※
爱神的枪射中的竟是自己的心脏……
怨秋冲出了餐厅,疾步住回家的路上奔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长,只看到前面无尽的黑夜、无尽的暗路。
可怕!
男人的心如同一个模子出来,残忍又冷酷!
前者要了她的身家,后者却要了她的心……贝道行,贝道行,贝道行……,她暗念一百遍,咒驾一千回。
三年的情感可以淡如云烟,几天的相处却浓深似海,男人与女人的游戏爱情。
似乎永远围绕在痛苦与欢乐之中。
用枪的爱神……
怨秋的胸口一阵疼俑,爱神的枪真的让她一枪毙命了?原以为受伤的应是他才对,怎么反而换作她受伤了?
爱情的游戏不能玩、不能碰,玩了就完了,她痛苦地想著、念著,好不容易才重拾回信心,未料到竟是极度沮丧后的海市蜃楼,改变生活的希望,竟成为恶梦一抄…这样的长夜有皓月在前,却几度被黑暗掩灭。
这样的长夜
有风在吹,树在动,却看不到心的方向。
这样的长夜…
她孤孤寂寂、冷冷清清拖著沉重的步子独行,她昏昏沉沉不知该走往何方,只能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她忽然想起李白的诗“月下独酌”,什么“对影成三人”,现在三人都在了,有她,月,影,四人。
四人?她匆忙再数一次……
还是四人!
她骇然变色,再仔细算了一下,有她,月,影……影……影……却有两个!
一股强大的恐惧压了下来,她的脚像被木桩钉住一般,惊骇的眼睛忍不住再瞧一眼。没错,她的确看到了后面跟来的黑影,一个比她还长还高大万分的黑影……顿时,什么爱神、邱比特全忘得一干二净,只想起那把枪。可惜,她身上连一点防卫的武器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紧张的思绪在脑里乱窜,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是强盗?杀人的土匪?还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那个黑影跟著她的脚步而停止……怨秋的心狂烈跳动起来,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神经细胞紧缩在一起,她确信,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出生命的美丽,当死神真的来临时……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惊肉跳魂飞魄散,每个肌肉都紧紧绷在一起,两双脚却松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鸡皮疙瘩直跳起来,为了活命,她必须有所挣扎,于是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只有一秒钟的迟疑,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开始尖叫起来,其声响彻云霄、如雷贯耳,但是,一双手迅速拦过来抱住她,她疯狂地想再大叫,但是另一只手又捂住了她的嘴,她张著惊恐万分的大眼,差点昏了过去。
“是我。”一阵冷冷的声音响起。
她瞪著这个人影,居然是
贝道行!
他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一下子新愁旧恨满腹委屈全涌上喉间,她又尖叫起来,贝道行吓得急忙再用手捂上她的嘴,不过这次她有准备了,对准目标狠狠朝他的手咬了一口,他痛得挥手大叫,手掌上多了一条明显的齿痕。
“你疯了?!”他气得大叫。
气在喉间,怒在胸口她被他欺侮得还不够吗?居然还装鬼来吓人……“我疯了?我是快要枫了,我看到你没疯也要疯了,我就是疯了,看到你会更疯,反正一切都是你让我疯的,你……你这个大骗子!”她立刻张口大骂。
贝道行无法置信看著她,一把无名之火顿时燃起。
为了她,他放下手边做不完的工作,苦苦守候在大街等了她一个晚上,没有听她安慰几句,居然还得到这种待遇,他自作多情还是厚颜轻薄了,这个女人,居然在大街上指著他的鼻子怒目大骂……“你不要脸……”她气得拔腿要走。
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她,全身愤慨地发抖……她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他的手却如铁一般铐著她。
“放开我,你干什么一直跟著我,我要回家!”她努力想扭开他的手。
“你家早就过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怒吼一声。
这一声差点度昏她,她匆忙回头看,果然她已经超过许多了……真难以相信,她胡思乱想、胡走瞎走的,居然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而且到了家还不知道,可见她的心思乱到了极点……她的脸立刻飞红,垂下眼睛慌乱收起紧张的情绪,等她稍稍平静一点,又想起他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不禁又怒火中烧。
见她不语,他用力放开她的手。
“去你的烧饼油条,不要理我!”
说完,她愤而转身要跑,他又拉住她的手。
“什么烧饼油条?”他怒得牙都发颤了。
“吃多了,包你变成芝麻大饼!”她放声大叫。
他还想回骂过去,忽然有几户人家的灯亮起来,想必是他们的争吵惊扰了别人,于是他用力拉她的手回去,谁知她却死也不从,还拚命打著他的手,他忍痛不放手,连拖带拉的拚命往前走。
“我有行动的自由,放开我!”
他却不理她,寒著一张脸把她拖到门口,忽然,她朝他膝盖用力一踢,他不留神就痛弯了腰,随即她脱离他的怀抱,飞奔出去……他的愤怒已经升到顶点,只见他低吼一声,放步朝她追去。
女人的脚步自然比不过男人,尤其她又穿了细跟高跟鞋,才走两步就被他拉祝“你这个大色狼……”
她还想破口大骂,结果变成一阵恐怖的尖叫,因为她的身体忽然腾空起来,她吓得花容失色、魂魄尽飞。
原来他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她拚命打他的胸膛,那几个拳头像打在钢筋水泥上,丝毫不起作用,她又拚命扭动身体要下来,未料他的手臂坚强而有力,根本无感于她的扭打,她边打边骂,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三步并作两步飞跑,一回到家就把她丢进沙发上,并将门锁上。
她睁大眼缩在沙发上,他朝她走来,见他两眼冒著火光,双拳紧紧握著,她心头一震,又要从沙发上跳起来,随即他扑了上去,把她压倒在下。
一股又大又烈的暖流触动了他,他的身体有如烈火一般烫灼,强壮的身体压住了她,坚实有力的肌肉撩动她的肌肤,她惊喘一声想推开他炽热的身体,而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一起一落的呼吸弄乱了她的意志。
“你……想干嘛?”她低沉地说。
原来他是想臭骂一顿,但是他闻到她身上的清香,身体强烈感受她的软玉温香,就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的胸部因呼吸不平稳而起伏不定,每每触及到他,他就激起严重的感应;她张著蒙胧大眼睛,眼底尽是荡漾的良辰美景,她的梨颊燃起两朵云彩,娇嫩的嘴唇微启欲阁……“你想干嘛?”
她以为她是怒声的斥责,未料出口的却是无力的叹息。
他想干嘛?他也不知道,可是他的身体充分显示不想离开她。
她口中的芳香搅痛了他的理智,她修长的双腿有意无意的与他交缠,他可以感觉她的柔滑和甜美,他体内的血液翻江倒海得奔窜乱流,一颗心彷佛随时要破裂开来,每根神经末梢也如火伞高张,热烈渴求她的温柔……“别忘了……”
忘了什么?她什么都忘了……
她匆忙撇涸脸,想阻止越跳越激昂的心跳,低垂著眼,呼吸杂乱而不规则,他强壮结实的胸膛不断激起她心底的荡漾,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不断席卷直上,横陈的玉体栗栗危惧又颤动难安,火热直逼眉际,她的视线看起来有点模糊,无意间更贴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