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瞎了吗?小弟,没看见邓肯和梅德琳对看的样子?他们早就互相钟情。"
" 你搞错了。" 吉尔回答," 梅德琳恨邓肯。"
" 梅德琳不恨任何人。" 艾德蒙笑着说," 你只是不想面对事实。想想看,为何我对梅德琳这么愤恨?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吸引力,邓肯在她生病时,一直没离开她身边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不休。"
" 那是因为邓肯觉得该对她负责。" 他争辩。
" 邓肯梅德琳是真心真意的。吉尔,非常明显,我们的大哥结婚是为了爱,这在这个时代是很少见的,他得不到嫁妆,只会惹国王生气。"
" 他不爱她。" 吉尔自语。
" 唉!他爱她。" 艾德蒙说明," 但他自己还不知道。"
邓肯的心思全放在明天的计划,使者暗示如果明天不交出梅德琳,他们会攻城直到交出人质。邓肯知道他们只是虚张声势-这令他很失望;真想再跟罗狄恩的部下打一仗。他简直自找死路,罗狄恩要他们来跑这一趟,只是要向国王展示他已尽心挽救自己的妹妹。
这个推断很令邓肯满意,他把这件事放一旁,心思转向他的新婚娇妻,要多久她才会接受他呢?不管多久他都不在意,但她愈早适应愈好。
能保障她的安全,他觉得很光荣。她给了他勇气和信任,他绝不会背弃她。哈!是男爵的荣誉感迫使他作此决定,把她送还罗狄恩,无异羊入虎口。
" 混帐!" 他自语。从一开始,他碰触她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放她走," 她使我发狂了。" 邓肯宣告,不在乎别人偷听。
她为他带来喜悦和笑声。以前他从未知觉自己的生命有多僵硬,直到梅德琳的出现。她无邪的神情和言语令他又好气又她笑,虽然罗狄恩是她的哥哥,但她没有他的黑心肠,她有颗纯洁无私的心,还有她的博爱几乎动摇邓肯以往的大儒信仰。
邓肯笑了,他猜测上楼后梅德琳的表情如何?她会被吓坏,还是装出她一贯的淑女风范?他的妻子会是只温驯依人的小猫,还是只大打出手的母老虎?
他离开大厅去找安东尼,听完他的家臣对他的恭贺后,他吩咐他今晚守夜要格外小心。接下来是每晚例行的游泳。邓肯从容不迫,让梅德琳有多一点的时间准备,从梅德琳咆哮着离开大厅后,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
邓肯心想时候已到,他两步并作一步往楼上奔去,他不会使用暴力,不管她如何考验自己的耐力。她需要时间,而他一定要梅德琳心甘情愿将自己交给他。
他发誓要控制住脾气,但当他打开寝室发现空无一人时,邓肯恼怒长叹,立刻冲上顶楼。
她真的以为自己能躲开他吗?这个想法令他莞尔。但他的笑容随即退去,当他发现房门上闩,不得其门而入时。
梅德琳现在仍非常忧虑,她几乎在歇斯底里的情况下回房的,然后耐性等她的澡盆注满热水。茉莉默默进行着每晚的工作,梅德琳很想感激她,但她和另外两个男人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梅德琳她怕她来不及将房门上锁,邓肯就上来了。
那块长条木头就在她藏的地方,在床底下,一旦她用那长条木把门闩上后,她如释重负地大叹一口气。
她还是很紧张,神情慌张,无法思考,邓肯娶她只是为了激怒罗狄恩吗?爱兰小姐怎么办?
梅德琳花了很长的时间泡澡,她的头发昨晚才洗过,现在用一条丝带盘在头顶。但澡还没洗完,好多发丝又掉到肩上。
洗完澡,她的心绪并没有平静多少,焦虑占据了她的心灵,真想愤怒地大叫,梅德琳委屈的啜泣,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正爬出澡盆时,听到邓肯上楼的声音。她拿长袍时,两手发抖-这是天气太冷的关系,梅德琳告诉自己。脚步声停止,邓肯正在外面,梅德琳害怕地躲到角落,像个婴儿般颤抖,她真为自己这种懦夫行为感到羞耻。疯狂地,她系上腰带,推断邓肯一定不知道门上闩了,但天啊,自己为何吓成这副德行。
" 梅德琳,请开门,要不就站离门边。"
他的声音好温柔,这令她诧异,梅德琳皱眉,为何他不要自己站在门边?
答案来很真快,爆炸性的声音,把她吓得将头碰在墙上,长条门闩像树枝脆声而断时,梅德琳尖声大叫。
门被撞碎了,残余的木条挂在门环上,邓肯轻易地将它取下。
他本想把梅德琳拖下去他的寝室,但看她胆怯地缩在角落时,霎时心软,邓肯怕没抓到她前,她会跳窗而出,她这么害怕,可能会有此举动。
他必须运用智慧及轻声细语使她走向他。
" 你应该敲门,邓肯。"
她的转变非常迅速,现在已不再畏缩,而是脊背挺直地对他皱眉,邓肯不必担心她会跳窗,说不定她反而想推他下去。
他忍住大笑,知道她的自傲对他们俩人都非常重要。,他不喜欢她怯弱地远离他," 如果我敲门,你会替我开门吗?夫人?" 他问,语气温柔、劝诱。
" 别称呼我夫人,邓肯。我是被迫发誓嫁给你的,现在看看你如何对待我的门。今晚我一定有很多苍蝇作件,多谢你的体恤。"
" 啊!那你会替我开门罗?" 邓肯问,咧嘴而笑,看她发怒也是和中享受,艾德蒙没错,她对天地万物保护备至-她的门,真是的。
眼前的她真可爱。头发垂在肩上,在火光映射下闪着金黄,她双手叉腰,脊背和枪矛一般挺,长袍在腰部束紧,前襟低得露出两峰之间的沟痕。
邓肯怀疑她何时才会发觉,这件过大的长袍已经开始松脱,邓肯看出她低下一丝不挂,她的膝盖也露了出来。
微笑慢慢消失,邓肯的目光变深,肌肉紧繃,他现在只想碰触她。
他到底怎么了?梅德琳奇怪,他的表情跟他的黑上衣一样黝黑莫测。上帝,她真希望他的外表没这么英俊。
" 当然我不会开门,邓肯。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该敲门。" 她吐出这荒谬的坦白,觉得自己像个呆瓜,他看她的神情好像他要……
" 你从不说谎?" 邓肯看出她又在害怕。
" 不管有多难受,我一向实说实话。" 她回答," 这一点你一定很清楚。" 她抛给他不屑的一瞥,开始走向他,以使他能听清楚她接下来的责难。她看着他,一面往前走,忘了长袍太长,而澡盆正在前方,她被衣摆绊倒,脚趾撞到木盆。邓肯如果没有及时抓住她,梅德琳已栽到澡盆里了。
他抱住她的腰,当她弯身拔出脚上的小刺时," 每次我一靠近你,就会受伤。"
她的自言自语邓肯听得清清楚楚,他马上辩解说," 我从未伤害你。" 语气坚持。
" 哼,你一直在威胁我。" 她站起来,才知道腰被他的手扣住," 放开我。" 她怒喝。
" 要我把你像一捆燕麦抱回房去,还是你要像个新婚妻子陪我下楼?" 他问,慢慢迫她转头看他。
她瞪着他的胸膛,邓肯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为何你不能让我独自一人?" 梅德琳问,终于和他对看。
" 我已经尽力,梅德琳。" 他的语气温柔如夏风的轻吻。